晏九九沒想到沈敏瑜也中了招,這下她更加不會懷疑她了。
也再沒有人阻止她到醫(yī)院里去。
景泰商貿(mào)迎來了第二輛急救車,這下圍觀的人更多了,晏九九雖然焦灼,可心情哪里在這些看熱鬧的人身上,待醫(yī)護人員將昏迷不醒的沈敏瑜抬上了車,她也一股腦鉆了進去,卻回頭朝著門外尾隨的阿辰神色緊急。
“阿辰,總裁一會兒馬上會議結束,你告訴他我隨著去看看,且讓他稍安勿躁,只管安心處理他手頭的事物!”
說著飛快的低頭看了一眼腕表,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醫(yī)護人員迅速的關上門,喧鬧和擁擠瞬間被隔絕在外。
晏九九長舒了一口氣。
可她卻沒想到那些報道時事的新聞記者比她更快,她突然景泰商貿(mào)門口人山人海的情景,那場面就像是天然的廣播臺一般,消息不脛而走才怪。
若是只有一人暈倒尚可解釋為巧合,可接著第二人同一癥狀為免流太巧了!
她微微拱起的眉峰略帶英氣,可剛剛卻閃過如雷電劈頂?shù)奶弁础?p> “誰是病人的家屬?”
急救室里出來了一名醫(yī)護人員。
“我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已經(jīng)通知了,正在趕來的路上。她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晏九九一路跟著醫(yī)生快步行走著。
“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只是余毒尚未清理,就現(xiàn)在目前的研究來看,這還屬于一種未知的毒,因為我們找不到毒源,那就無從著手,換言之,雖然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病人的狀況很不穩(wěn)定……”
醫(yī)生有些擔憂道。
“毒源?Linda倒在地上之前只喝了一杯咖啡,她一般早晨都是在家里用早餐,不會亂吃什么東西……”
咖啡……
“咖啡!大紅袍!”
晏九九恍若驚醒。
“醫(yī)生!這咖啡算不算毒源?”
醫(yī)生沉思著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此時刻不容緩,還請小姐打電話親商貿(mào)里的人送些樣品來。找到了毒緣確定了毒的類型我們才能采取相應的治療手段。至于后來送來的這位沒有什么大礙,她所服只是微量,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并不打緊,只要按照衣囑進行康復就行了。”
所服微量?
晏九九不能確定自己喝的茶水里到底有沒有那微量的毒素,只是沈敏瑜連續(xù)牛飲數(shù)杯才得以至此,那Linda...
若不是長年累月更不至于這樣徘徊在生死邊緣!
她越發(fā)覺得此事定是有奸人作祟。
“醫(yī)生,那茶水我也喝了的,只是為何我沒有事兒?”
“想必您喝的定是不多?!蹦轻t(yī)生料想般道。
晏九九若有所思,現(xiàn)在細細想來的確如此,只是她丟了梅子之后,那茶水中淡淡的酸苦味……
正想著,她只覺得那記憶深刻的味道又涌上了舌尖。
梅子,生津止渴,還有消腫解毒的功效。
這瞎貓碰上死耗子真讓她給碰上了?
可她有些難過。
她但是寧愿替Linda受罪,站在重癥室外,透過小窗看那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女子,生命的體征在一旁的儀器上顯示出曲折的電波線來。
醫(yī)生說沈敏瑜尚無大礙。
她現(xiàn)在還要給商貿(mào)打電話,那咖啡杯和茶杯都分別應該還在茶水間和她的辦公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一會兒阿辰就會把這些東西帶來。
一路想著,她走到公共咨詢臺借了電話撥到了辦公室。
“您好,這里是景泰商貿(mào)?!?p> “阿辰,是我。”晏九九的聲音略顯疲憊。
“經(jīng)理!是您!”阿辰的聲音中透著驚喜,“Linda和沈小姐可是脫離危險了?”
“一半一半吧…”晏九九愁嘆,“先不說這些,晚些時候若是總裁要來你就隨著一同來便是,記??!對于記者的提問一概不答,這時候……”
她壓低了聲音,“果然我們的猜想是對的,你這時候去茶水間和我的辦公室將那些咖啡茶水的剩余物還有四個杯子都拿來,我的辦公室鮮少有人出入,只是茶水間……切記掩人耳目!不可透露了風聲出去!還有……我覺得Linda中毒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長期積攢下來……”
“您的意思是……”
電話那邊聲音巨變。
晏九九沒有吱聲,過了半晌,她輕啟朱唇。
“所以,聯(lián)系做后勤的人就說這批咖啡和茶葉全部作為過期物品處理,再打電話到景府聯(lián)***,立馬運了新茶過來!要不知不覺!這件事你完成之后再回到景泰商貿(mào)再明明白白的告訴總裁…”
如此說完晏九九便掛了電話。
事態(tài)發(fā)展到如此地步景施瑯不可能不知,她也清楚景施瑯也不會貿(mào)然前來,但晏九九如此行事只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醫(yī)院只她一人坐鎮(zhèn)即可,如果景施瑯再跟著一同前來,在外人看來必定更為蹊蹺,而內(nèi)部卻極容易方寸大亂,人心惶惶。
晏九九順手便坐在咨詢臺對面的一排排的臨時座椅上,后兩排零零散散坐著幾個病人和病人家屬陪同著,或等待,或打著吊針。
晏九九憂心忡忡,左右不過是內(nèi)賊猖狂,景府大宅里隱藏的奸人尚未正法,商貿(mào)又出了這檔子事。
她撐著下巴怔怔得盯著白墻白地,腦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一陣沒由的眩暈襲來。
晏九九向后仰去,墮入了一個滿世界雪白的夢境。
可她卻以為這是真的。
好冷……
她一定想不到自己的臉,唇,手,被凍的毫無血色。
“娘親!”
她奮力呼喊著,卻發(fā)現(xiàn)無論她怎么張大嘴巴,她全部的聲音就好像被什么東西莫名吸收一般,毫無穿透力。
她抬頭。
卻發(fā)現(xiàn)透過頭頂透明的雪白能模模糊糊看見外面有人在移動,斷斷續(xù)續(xù)卻不知說著什么。
突然,那聲音卻異常真實的敲擊著她的耳膜。
“你去吧,有我…有我…有我…”
像無限的回音一般,那聲音逐漸小去,到加快的頻率卻振的晏九九頭皮發(fā)麻。
她捂住腦袋,眼前的雪白卻逐漸清晰起來……
“呵…………”
她猛吸了一口氣,坐起身來,眼前還是剛才她打電話的咨詢臺。
這時,有淡淡的奶香傳來,一只手遞了一只杯子過來。
她順著那只手緩緩看去,從夢中驚醒的神情還沒褪去。
“你…你你你……你”她指著景施瑯道,“你什么時候來的?阿辰呢?我說的事他做了沒?”
景施瑯把杯子放在她的手中,又強勢的把她繃直的身子放倒在靠椅上。
“先喝杯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