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逸風的疑惑,清虛解釋道:“我與清散師兄、清念師弟商量過,認為追查幕后之人的線索還是要從凌姑娘身上突破,如果一直把她放在山上,未必就一定對我們有利。借機引出他們,獲得線索也是不錯的?!?p> 逸風剛要開口,被清虛揮手打斷:“我已親自在凌姑娘體內(nèi)埋下一道劍氣,遇到危險,凌姑娘自可激發(fā)劍氣,等同本座全力一擊,相信可保凌姑娘周全。況且,有你在身邊形影不離,我們對你的戰(zhàn)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對我的戰(zhàn)力有信心?掌教師叔,為何你最后這句說出來的時候,表情微微有那么一絲調(diào)侃的味道啊?
逸風心中想著,嘴上還是要爭取一下,說道:“弟子還是覺得......”
這時凌霄卻突然開口道:“逸風,此事是我向掌教真人提出的,幾位真人本是不同意的,只是我陳明利害、一再堅持,他們才下此決定?!?p> 修道一月,現(xiàn)在的凌非煙早已不是當初的凌非煙。對修道界的事已經(jīng)知之甚祥,認為自己應該為天下正道做些事,而不是顧及自身、藏身茍活,況且那些人也未必是要自己性命。
最主要的,我不想與你分開,躲在安全的地方看你一人在外冒險廝殺。已經(jīng)具有力量的我,希望站在你的身邊,陪你一起征戰(zhàn),生死與共。
這才是凌霄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只是這些話卻是怎么都不會明說的。這兩人都是感情內(nèi)斂,做多說少的主。
逸風還想要反對,凌霄卻表情堅定道:“我意已決,要么你帶我在身邊,要么我隨同其他同門外出。”
逸風沉默,只得點頭道:“好吧,不過你要跟在我身邊,不可離開我視線,更不可以有任何冒險的舉動?!?p> 凌霄雙眸一彎,露出招牌笑容,來到逸風身邊,乖乖站定。
清虛掌教見此情形,老懷快慰,一縷長髯笑道:“另有一事,凌姑娘畢竟是女兒家,為了方便行事,也為了女兒家清白,我們幾個老家伙已經(jīng)決定,今日為你二人定親,即刻派出使者,昭告天下?!?p> “啥?”逸風、凌霄二人同時大吃一驚,這事之前可沒說啊,突然來這么一出,當事人連問都不問一句?
“你們倆這是什么表情?”清虛掌教面色不悅,道:“怎么?凌姑娘,你可是對逸風哪里不滿?還是說逸風你覺得凌姑娘配不上你?”
未等兩人解釋,清虛接著說道:“凌姑娘,你雖已修煉我宮道法,可并未拜入門下,我宮道法向來不傳外人,你總歸要給本座一個服眾的理由才行?!?p> 接著清虛看向逸風道:“凌姑娘一個女兒家,此次跟著你出征,日后更少不了隨你東奔西走,沒有個像樣的名分,成何體統(tǒng)?后頭你讓人家怎么做人?置凌姑娘的名譽為何地?”
手中浮塵一揮,清虛質(zhì)問道:“還是說,你二人打算義結(jié)金蘭,拜為異性兄妹?這樣也行,起碼名份上也說得過去?!?p> 字字句句,說的逸風、凌霄二人無言以對。這時蒼松來到逸風身邊,拍著逸風肩膀道:“小子,你既然救了人家,又把人家姑娘拐帶上山,就要對人家負責到底,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男人就該有擔當,始亂終棄可會遭唾棄的?!?p> 從身份上講,蒼松這句小子絕對的逾越了,但此刻又有哪個會去在意這些許小事?
這什么跟什么?這樣亂七八糟的言論,虧得你個老不尊的居然說的義正言辭,早知道你今天挖坑埋我,當初就應該一劍掛了你的。逸風內(nèi)心咬牙切齒、憤恨的想著。
其實逸風并非不樂意,自己與凌霄雖然時日很短,卻一見鐘情,相處甚歡。和她在一起總會讓自己很開心,只是想到她,做夢都會笑醒。
只是,喜歡是一回事,突然被人宣布要定親又是另一回事,可是,這兩個老不尊的所言卻句句在理,再加上自己也真心喜歡凌霄,內(nèi)心不悅的同時其實也蠻樂意接受的。
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凌霄,只見她表情除了帶有一點意外之外,此刻滿臉都是嬌羞,傻子也看得出她的心思。
帶著三分無奈、七分樂意,逸風偕同凌霄二人向清虛躬身行禮,說道:“一切但憑掌教真人安排?!?p> 見大事已定,在場眾人無分身份,全都轟然叫好,為著眼前這對天作之合衷心祝福。
清虛哈哈大笑,大手一揮道:“如此甚好,本來以逸風你的身份,定親乃是大事,必須要好好操辦,但眼下情況特殊,一切從簡,你二人還的見諒才是?!?p> 逸風、凌霄哪敢不從,連忙點頭稱是,看二人連連行禮,清虛笑道:“時候不早了,你等這就出發(fā)吧,其余的事交給本宮處理。”
終于得以解脫,逸風二話不說,匆匆行了一禮,伸手攬住凌霄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身體騰空而起,直上半空。
下頭風月兩眼放光,表情興奮。清虛和蒼松見狀,對視一眼,不必開口已從彼此的眼神中已經(jīng)明了想要表達的意思。
逸風尚未突破“上清禹天境”,居然僅憑玉清境就能不假外物,凌空虛渡,這可是從未有先例之事。
半空中的逸風身形一頓,湛瀘古劍憑空浮現(xiàn),逸風心念轉(zhuǎn)動,湛瀘立刻變大數(shù)倍,足以讓兩人穩(wěn)穩(wěn)站立其上,足踏湛瀘,懷抱凌霄,逸風淡淡說了句“出發(fā)”跟著化作毫光向東南方向飛去。
蒼松帶領眾人,向清虛掌教行禮之后,紛紛升空追著逸風而去。
目送眾人離去,清虛心道:逸風啊逸風,你也別怪老道,我也是為你好啊。古鳳之血、真凰之體,萬古無一,不留在自己門下,難道還便宜了外人不成?這樣的資質(zhì)與你的天脈也算絕配,這么天大的好處給了你,老道我也算對得起師兄啦。
想到這里,清虛嘿嘿一笑,活像一名猥瑣老頭,哪里有半分天下第一宗門掌教的風范。
一瞬間清虛覺得不妥,立刻重新端起掌教架子,向著身邊的侍童吩咐道:“去,立刻派出使者,將逸風與凌霄定親之事通告整個修真界?!?p> 道童得令,立刻跑開去辦這件自認為天大的事。
數(shù)日后,自在宮首席弟子,六絕公子第一人的沈逸風與凌非煙定親之事傳遍天下,整個修真界再次沸騰。
傳八卦是一種很具魔力的事情,六絕公子的層次及身份,另的他們備受矚目。其中最具盛名的沈逸風突然之間就與女子定親,這等大事更是各種流言蜚語漫天飛。
伴隨著無數(shù)版本的流言蜚語,各宗各派麾下的探子全體出動,全力調(diào)查凌非煙的身世。
所有人都認為,強如沈逸風這等人物,能與之定親的絕非常人,這么重要的情報必須掌握,后頭無論是籌謀什么,必然都用得上。
話說即便沒什么籌劃,僅僅做一名吃瓜群眾也是蠻爽的,畢竟這個瓜又大又甜不是?
消息傳開,對凌非煙的調(diào)查尚未有所進展,甚至連這女子容貌如何,高矮胖瘦全然不知的情況下,天下美人榜卻發(fā)布了最新一期的榜單。
新一期的美人榜只有一個新晉名字“凌非煙”,而且甫一上榜直沖前列,穩(wěn)居榜眼。
過往美人榜發(fā)布,隨著名字之后,會羅列容貌、體型、宗門、戰(zhàn)技等各種數(shù)據(jù),而此次位列天下第二美人的凌非煙,除了名字之外,其他全都未知,就連畫像都沒有一副,因為自在宮以外的人根本沒人見過。
之所以列她第二,全因為凌非煙身后站著的男人有個響徹天下的名字“沈逸風”。
全天下的人都認為,連這等驚才絕艷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足以證明凌非煙的驚人魅力。
而能夠壓凌非煙一頭的那個榜首,名叫“風致”,自在宮的“秒絕公子”風致。
可憐原本常年雄踞美人榜榜首的“毒殺將”罌粟,先是被橫空出世的風致擠掉榜首,榜眼的位置還沒坐熱,就被莫名出現(xiàn)的凌霄給搞到了探花的位置上。
西南蠻荒之地,煙瘴叢生、高山惡水。
一處山洞內(nèi),風剎那席地而坐、氣喘吁吁,身上傷痕累累、衣衫污穢、全身沾泥帶血,往日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早已不復存在。
一旁的風致正蹲在地上為風剎那清理傷口、順帶包扎急救,除了傷口比風剎那少了很多之外,風致也同樣面帶倦容,狼狽不堪,比之風剎那好不到哪里去。
當日風剎那出關,與風致、蒙力等人聯(lián)手宰掉千機宗宗主,而后三人各司其職、配合行動。
鉤吻、影以及騰山等人率領大勢宗弟子,由蒙力統(tǒng)帥,負責正面征伐。風剎那與風致則專門負責狙殺其中的高手。
凡是被風剎那和風致盯住的,無一不是修為戰(zhàn)力高過兩人的強人??啥艘揽恐怯码p全的表現(xiàn)和無可比擬的默契,數(shù)度力克強敵,險中求勝。
借由一次次的越階挑戰(zhàn),經(jīng)歷生死的磨練,半年來盡管真元修為提升不多,但實際戰(zhàn)力飛速提升,本就默契非凡的二人,如今已經(jīng)心有靈犀,甚至不必有眼神和動作的交流,也能彼此互補、取長補短。
盡管每次對敵二人都戰(zhàn)的九死一生,但卻毫無怨言。這是自己選的路,唯有如此才能快速提升自己,不被其他人落下。
逸風完全不能以人類標準衡量,風戰(zhàn)那個戰(zhàn)斗狂人孤身去了煉獄道,可以想象一旦他活著回來,會有多么恐怖。就連空相,如今也跟了法明修行,那可是連百里無極也贊嘆不已、自愧不如的絕世人物。
自己若不拼命,后頭哪有資格在與他們并列?
喘了幾口粗氣,風剎那突然轉(zhuǎn)頭對風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柔聲道:“有個好消息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