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似乎是一個山洞,只不過這個山洞大的出奇,數(shù)十顆碩大的夜明珠給漆黑的山洞提供了微弱的光芒,這些夜明珠放在世俗中每一顆都價值連城、千金不換,在這里卻被隨意丟在各處。
借助夜明珠的毫光,放眼望去只見洞內(nèi)靠里面的位置有一座巨大的石臺。
方圓百丈的巨大石臺整齊平滑,幾乎沒有多余的裝飾,只在正中有一副不知什么野獸的獸皮鋪在地上,獸皮上一個人形半躺在上面,姿勢說不出的愜意舒適。
由于光線昏暗,那人根本看不清面貌,只是從體型上依稀能分辨出是個男人。
“嗒、嗒、嗒”伴隨一陣腳步聲,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走入洞中,當來人從一枚夜明珠旁邊經(jīng)過時,微弱的光芒短暫照亮了來者的容貌,赫然是當初進攻鶴鳴山時跟在無名氏身邊的那名老者。
老者離著石臺尚有十余丈便駐足不前,似乎時分不想或者說懼怕靠近石臺上的那名男子,跟著便躬身行禮道:“將軍”
“何事?”石臺上的男子聲音懶散卻充滿異樣的磁性,那種慵懶無力的嗓音簡直擁有奪人心魄的魅力。
“將軍”老者肅穆垂手恭敬答道:“何事理、蔡軍荼任務失敗,目標被沈逸風帶走,目前已回歸自在宮?!?p> “哦?”
被稱作將軍的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那兩個廢物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過也無妨。沒有經(jīng)過特殊儀式,靈識未開的情況下,即使“她”被帶上自在宮,那幫牛鼻子也沒本事查出任何線索。只不過若是就此“她”被禁錮在自在宮上,事情就有些麻煩了。讓你的人盯緊了,只要目標離開自在宮,立刻想辦法弄回來。她對殿下至關(guān)重要!”
“另外......”老者思索片刻接著說道:“這大半年中,咱們過往籠絡的外線幾乎被拔除干凈,難道就這么看著?”
“不看著,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石臺上的身影盤膝坐起,以手托腮笑道:“殿下蘇醒至今不足一年,力量根本沒有恢復,少說也還要兩三年的時間才可以。要不是因為想著利用特殊手法一舉破壞清閑飛升,順道吸納他的神魂修為,可以瞬間讓殿下恢復巔峰,也不會在那個時間點去進攻鶴鳴山,暴露自身?!?p> “屬下慚愧”老者躬身行禮道:“都怪屬下無能,壞了殿下大事?!?p> “得了?!鄙衩啬凶哟笮湟粨],隨意道:“這事也怪不得你,原本讓清閑好好飛升,咱們那位殿下也不過多耗兩三年的時間而已,無數(shù)年都等了,居然現(xiàn)在就急著這么點時間,殿下他又不聽勸,唉?!?p> 說著,神秘男子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再說,那家伙好歹也擁有一絲后卿的殘魂,又準備了數(shù)年之久,誰想到居然如此不濟?!?p> 老者恭敬的回道:“誰能想到清閑飛升,居然是東帝帝位?這等事自古未有。”言下之意對手太強,失敗也是理所應當。
“呵呵,這算是給自己的失敗找了個借口嗎?”神秘男子笑道:“清閑出關(guān)之前,你們被一個叫沈逸風的后輩小子打的滿地找牙,這種糗事你們打算選擇性忘記么?”
“這......”老者老臉一紅,決定岔開這個丟人的話題:“可現(xiàn)在咱們辛苦數(shù)年拉攏的那些棋子都快被拔除干凈了,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p> “恩,你說的有點道理?!鄙衩啬凶用掳退妓髌痰溃骸安贿^棋子就是棋子,終歸是用來犧牲的。咱們的主戰(zhàn)力又不靠他們,無妨?!?p> “另外你們前期手尾做的不錯,即便被掃掉了那么多外圍勢力,三宗那邊依舊沒得到多少線索,沒可能拼湊出完整的真相,讓他們囂張一段時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將軍您的力量明明就......”
“就?就什么?天下無敵嗎?”神秘男子突然哈哈大笑道:“殿下力量未復,別說跟人動手,就連法陣都不能走出去一步。老三蘇醒不過一月,現(xiàn)在還處在極度虛弱的時期,戰(zhàn)力折損接近八成,小五在外執(zhí)行特殊任務分身乏術(shù),就只有本座一個撐著局面?!?p> 說著男子站起身來在石臺上來回走動:“本座的力量自然強絕,但也絕非天下無敵,尤其是在人界這種特殊環(huán)境下。牛鼻子清虛、百里老鬼都有一對一抗衡本座的實力,最近冒出來的那個禿驢狂僧,更是讓本座看不透,實力只可能更強。本座縱然有信心穩(wěn)勝其中之一,卻也絕對是慘勝。那么......指望你們?nèi)踝×硗鈨扇藛???p> “這......”老者腦門見汗,身體躬的更厲害了?!半y道就這么干等著?”
“那倒也是未必,只要殿下實力恢復,一切都不是問題。”
神秘男子想了想說道:“不過你說的對,咱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咱們需要時間,他們也一樣需要時間。我聽說,三圣宗門下精銳弟子,那些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不是閉關(guān)苦修就是四處歷練,全力備戰(zhàn)他們口中所謂的大劫?”
“是。”老者回道:“他們納天下年輕一輩精英評斷出天地雙榜,上頭更有所謂的六絕公子。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沽名釣譽,但里面也著實有不少真才實學、未來不可限量那種驚艷人才?!?p> “嗯”男子摸著下巴道:“余子也就罷了,但六絕公子不能不管,真的給他們兩三年的時間,萬一他們成長起來,對我方而言壓力也不小,必須現(xiàn)在就開始針對。”
挪了幾步之后,神秘男子方才開口道:“風剎那、蒙力、風致這三人一直抱團結(jié)伴在南疆周圍晃悠,即便你親自出手也沒什么機會,傳令尸鬼,讓它動身去南疆伺機而動。它修為雖然比你差了一點,但要說單對單,你也未必就能拿下它。告訴它,本座沒指望它能一舉搏殺三人,但必要時它就是死也要拖其中一人陪葬?!?p> “遵命,那其他人呢?”
“空相威脅很大,但那個狂僧看他看得很緊,似乎生怕咱們把他給黑了。有那個瘋貓在,就算本座親自出馬也未必討的了好,盡管不甘心,也只能先放著待日后再說了?!?p> 說著,男子啐了口唾沫咬牙切齒道:“還有那個風戰(zhàn),奶奶的,那么多地方不去偏偏跑去煉獄道那種該死的鬼地方。雖說以他的修為資質(zhì)去了基本十死無生,但也絕不能賭運氣。真他媽的見鬼!”
神秘男子冷哼一聲道:“傳訊給咱們在煉獄道的人馬,動用一切能動用的資源,集合所有人手狙殺風戰(zhàn)。盡管在那個鬼地方能調(diào)動的資源有限,不太可能一舉殺掉風戰(zhàn),怎么也要重創(chuàng)與他,全力降低他在那里存活的幾率。而且,據(jù)說他現(xiàn)在業(yè)火纏身,盡管不知道確切層次,但業(yè)火品級應該不低。有如此內(nèi)憂,正是伏擊他的好時機。只要將他重創(chuàng),屆時引動業(yè)火反噬,那他.......”
老者將這些吩咐一一記在心里,然后小聲道:“那還有一個人怎么辦?”
“那個沈逸風......”神秘男子嘆了口氣道:“從你們攻打鶴鳴山,沈逸風橫空出世到現(xiàn)在,本座一直在研究他究竟如何做到那等夸張戰(zhàn)績,可惜以本座的手段直到現(xiàn)在依舊毫無頭緒。完全不知道、也不理解他如何做到那等事的?!?p> “所以......”神秘男子右手緊握成拳,用力在空中一揮:“他必須死,不惜一切代價?!?p> “可是,咱們這邊除非將軍您親自出手,否則想殺他......”
“廢話,本座當然知道。要是本座能動手,早就宰了那小子了,可惜本座不能動。那幾個老不死的手段通天,一旦本座出動,他們很可能會偵測到,到時候就麻煩了?!?p> “哼”神秘男子不忿道:“在讓你們幾個老鬼多活幾天,等殿下徹底恢復或者小五任務完成,看你們還怎么囂張?!?p> 自我發(fā)泄之后,神秘男子繼續(xù)道:“現(xiàn)在能動用的資源中能敗那沈逸風的大概還有那么幾人,可要殺他根本沒可能。所以本座準許你出動鬼道眾,以十三為首,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那一式。”
“那......那一式?”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招數(shù),居然讓老者這等強人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皶粫☆}大做了?將軍您應該知道,那一式......”
神秘男子揮手打斷了老者的話?!氨咀斎恢滥且皇叫g(shù)式的代價,相信本座,那個沈逸風絕對值得。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殺他必須用雷霆一擊,一擊不成咱們不會有第二次機會。若讓他日后成長起來,或許比之清閑也不多讓。絕不能讓他成長起來。無論用任何代價都不能讓他活下去!”
跟著,神秘男子似乎是累了,重新躺在獸皮上慵懶道:“即使是鬼道眾,準備那術(shù)式也需要不短的時間,還要配合天時地利人和。其他的事,你不必管了,全力準備對付沈遺風便可。本座剛進食完畢,需要休息。去吧!”
“是?!崩险吖硇卸Y,緩步后退:“屬下告退?!?p> 等老者退出洞穴,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老伙計們,久遠不見真是期待與你們的重逢啊,小五希望你一切順利。”
跟著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取代的是一個百丈虛影橫貫整個石臺卻又朦朧不清,讓人無法確定是真實存在還是虛幻不實的幻覺。
“殿下,您何時才能覺醒。老奴真的很想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