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空圣子坐在高大的神座上,肉眼可以清晰看到,但靈覺感應(yīng)中他的存在是虛無,只有在說話時,才能感應(yīng)到些微的法力波動,證明他的存在。
他的話很平常,聲音平穩(wěn)低沉,語調(diào)更是一如平常聊天說話,但落到百花圣女耳中,猶如雷霆炸響,令她心悸,肚子中一陣翻江倒海,甚至一時失態(tài)跌坐在地,額頭汗水成珠。
見空圣子說了一句話:“生下來。”
“不行。”百花圣女驚叫,被見空圣子空茫茫的眼睛一掃,整個人如被冰水淋透,四肢僵硬失去知覺,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她連忙道:“孩子,孩子有問題。你知道的,我的本源不完善,孕育的孩子靈魂有殘缺,生不下來……”
聲音消匿,百花圣女感覺自己的身體從腳趾開始消失,一點點一點點,虛無侵蝕而上,腿、腰、胸……耳中已經(jīng)聽不到自己的心跳,唯有肚子仍存在并且暖呼呼,心中尤帶幻想,有孩子在對方不敢直接讓自己消失,畢竟自己也是席位圣女。
但是,席位圣女似乎不足以讓見空圣子忌憚,虛無的蔓延并沒有減速,從肩膀,到脖子,然后下巴唇舌繼續(xù)往上……直到滅頂。
百花圣女只剩意識,還在想著幻覺,肯定是幻覺,但漸漸意識也漸漸虛弱,她才真正害怕。
沒有她,只留下子宮,孩子也能培育出來,見空圣子不會打這個主意吧?然后說她懷孕辛苦,辭職待產(chǎn),最后消失在他的宮殿中也沒人會在意。
我生,我生……
百花圣女用意識無聲吶喊,忽然的,一個飄忽聲音闖進(jìn)寂靜黑暗。
“他活著,你活著?!?p> “我生?!卑倩ㄊヅ曇舳哙碌幕卮?,意識重新感應(yīng)到身體,跌坐在地,直到有侍者請她去偏殿,她才敢抬頭,發(fā)現(xiàn)見空圣子早不知何時離開了,侍者恭敬中帶著強硬的將她送到偏殿,馬上有人送上補品,全部是保胎安胎對胎兒好的東西。
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這樣,怎么會讓她生孩子?只要孩子存在,就能通過胎兒靈魂感悟本源,等胎兒成熟,靈魂已經(jīng)湮滅,沒有靈魂的孩子生下來也是死胎。
除非……
百花圣女猛地站起來,面色陰晴不定的低頭看肚子,意識仔細(xì)檢查胎兒,發(fā)現(xiàn)代表靈魂的靈光如明珠閃耀毫無暗淡感覺。
“靈魂完整?他沒有用,不可能?誰能抵抗本源海的誘惑?還是,他知道了感悟本源會影響孩子……”
百花圣女打了個寒顫,修士繁衍艱難對幼崽格外重視,但她只要想,雙方實力不超過兩級,要孩子是輕而易舉的事,剛開始一個兩個還有些心痛,十個八個時完全沒了感覺,到現(xiàn)在,孩子就等于補品,除此之外沒別的感覺。
但是,只有孩子父親才能通過孩子感悟本源,對方得到多少好處,她都能分一半。以前每一個孩子的父親都沒能抵抗住誘惑,磨滅了孩子的靈魂,沒有靈魂的胎兒正好給她補身體,塞納知道真相后竟然怨她,還說她惡毒,不肯讓她繼續(xù)修煉。
現(xiàn)在見空圣子更狠,也不是塞納,不會任由她搓揉。
不利用孩子,她得不到好處,最后還不能吸收孩子的能量,反而要犧牲能量孕養(yǎng)孩子。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卑倩ㄊヅχ滨獠?,走向大門,卻被侍者攔住,臉色一變:“讓開,我可是七席圣女,難道連自己的百花宮都不能回?”
侍者臉色未變,依舊攔著,只是道:“請稍等,我請示上面?!?p> 很快,首席助理帶來見空圣子的答案:“百花殿下,請一定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安東尼主教和祁寧閣下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也請您不要再去欺負(fù)一個孩子,我們殿下可以為您掃尾一次,但絕沒有下次?!?p> 百花圣女咬唇:“告訴我結(jié)果?!?p> 首席助理道:“您的孕育本源已經(jīng)曝光,建議您加入孕育之神座下,對急需繁衍族群的人來說,信仰的神本性良善邪惡并不重要,操作得好,或許將是您一次騰飛的機會。前提是,小殿下出生前,停止一切宣傳和工作,直到小殿下平安降生?!?p> 百花圣女沉默良久,問:“好,婚禮什么時候?”
“婚禮?”對方不解,然后領(lǐng)悟,眼中帶著嘲諷:“沒有婚禮,殿下只要孩子,您是自由的?!?p> “你們……”百花圣女突然想到見空圣子看她的眼神,就要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直到自己的侍者和騎士到來,將她護(hù)送回百花宮,腦中仍十分混亂。
“殿下,祁寧閣下拒絕見您,他說,作為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p> 侍者傳完話退下去,獨留百花圣女在殿中。
幾年時間,孩子其實已經(jīng)成熟,是她刻意壓制不讓他出生,雖然沒能從見空圣子那里分享到法則感悟,但現(xiàn)在吸收還能賺回一些能量。
百花圣女的掌心貼著小腹,卻遲遲不敢下手。
她一直以為成了席位圣女,就算首席也要給幾分面子,但今天見空圣子告訴她,她無足輕重,祁寧主教甚至見都懶得見她,安東尼主教只一句話就讓她失去獨立信仰區(qū)的治理權(quán)。
“圣女不是很重要嗎?為什么他們不在意?我是席位,桑紅葉不過候補,為什么輸?shù)氖俏??”百花圣女呢喃,其實她心里也知道,祁寧主教和安東尼主教之間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上位的是安東尼主教,她已經(jīng)被放棄:“他活著,我活著。他死了,是不是我也要死?”
如果只生這一個還好,但現(xiàn)在孕育本源曝光,孩子要是生下來一切正常,以后那些想繁衍后代快瘋了的老前輩都會找過來,她很可能成為繁育機器。
百花圣女想著,她不敢賭,最終放下了手,走出殿外。
“我要見塞納?!?p> 塞納那么聰明,一定有辦法。
塞納在哪里?
在星網(wǎng)上對幼崽辱罵過火都會有兒童保護(hù)組織找上門,背后策劃整個事件的炒作者自然不可能安然無恙,百花圣女有人頂罪還交了罰單,塞納獲得當(dāng)事人的諒解并加上安東尼主教的擔(dān)保才沒被剝奪監(jiān)護(hù)人資格,但裁判所一行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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