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愣了愣神,這還真是跟著雪晴出來的侍衛(wèi),雪晴,雪晴,她不想見我?到底是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
高天寶哭得抑揚頓挫,如唱戲一般,鬼知道這年代有沒有戲劇文化。
霍去病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唉,不是我在難為你,是阿雪在難為我啊?!?p> 高天寶眨了眨眼睛:“不然這樣,你跟我回幕府去吧,你這樣瞎找是找不到的,但你回去跟你舅舅多說些好話,還怕你舅舅不告訴你么,現(xiàn)而今大小姐遠遁江湖,放眼天下誰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可別人不知道,她爹還能不知道?開玩笑呢?”
霍去病疑惑的道:“舅舅知道?”
高天寶一跺腳:“我這不是要回幕府告訴他么,我告訴大將軍,他不就知道了么,你傻……啥時候跟咱一起回長安吧”
霍去病又舉起長戟:“何必那么麻煩,你不是知道么,直接告訴我就是了,說是不說?”
高天寶一臉咬牙切齒:“還說不聽了,你要殺就殺吧,我只問你一句,大將軍命我等護衛(wèi)大小姐安全,如今我肩負通訊之責(zé),身懷機密須臾之間便可影響大小姐的安全,你希望我被人一頓好打便泄露了機要?幕府的將士便這般不堪么?殺吧,來吧,除了大將軍,我誰也不會說的。哼,呸。”
霍去病愕然,反而放低了手里的長戟,對啊,他說的很對,若是今天高天寶遇上的是李廣利,難道他要泄露消息么?奉命稟報大將軍,那么除了大將軍,任何人都不能撬開高天寶的嘴,霍去病十分無奈,卻對高天寶有了幾分好感。
無奈之下只能說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回幕府?!?p> 天大地大,全無蹤跡,大海撈針怎么找?還不如回幕府,對舅舅軟磨硬泡,至少說那邊還知道雪晴的行藏,那是目前唯一的指路明燈了。
高天寶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這小霸王給糊弄過去了,就是嘛,等我回去稟報了大將軍,接下來就沒咱什么事兒了,你自己去跟你舅舅軟磨硬泡吧,橫不能你還敢打你舅舅一頓。
兩人掉轉(zhuǎn)馬頭,朝西邊走,走了兩天。高天寶也樂得享用霍去病弄來的美酒美食,也能節(jié)約了自己的差旅費不是,落袋為安歸自己了,多爽啊。
兩人這天趕了一天的路,終于在傍晚抵達了潁川。
潁川縣尉正在城門處視察工作,跟守門的兵丁交代:“晚間值守城門不許打瞌睡,各處巡查一定要仔細,這兩天大赦天下,許多慣犯都被釋放了,皇帝又給老人名望賜下了財帛酒肉,已經(jīng)有兩家被偷了,簡直是頂風(fēng)作案,一定要嚴厲打擊,皇太子初立,要確保社會和諧,治安穩(wěn)定,一刻也不能放松。”
兵丁們懶洋洋的應(yīng)和著。縣尉背著手在城門口踱步,一副領(lǐng)導(dǎo)視察的排頭,這玩意兒從古至今也差不多。
突然瞟見城門處來了兩騎,當先那位為何如此眼熟,仔細一看頓時嚇了個魂飛魄散,再瞧瞧他身后那位腰懸長劍,一身行伍之氣的騎士,縣尉叫苦不迭,這小子怎么又回來了,回來就算了,還帶了幫手?這是不把潁川攪個昏天黑地不罷休啊。
縣尉咬牙切齒的命令幾個親信悄悄墜在后面,萬不可打草驚蛇,弄清下落即可,不論他們犯下任何案子,都不可擅動,遠遠望著就行。
這些漢代的刑警偵探一臉懵筆,身為朝廷的暴力機關(guān),居然要放縱罪犯么?這事兒還真沒干過,算了算了,縣尉老爺怎么說,便怎么做吧。
縣尉交代了這些之后,急匆匆的趕往縣衙,縣令老爺正準備去勾欄瓦舍流連一番,以慶祝大赦賞賜的浩大工程順利結(jié)束,以及李廣利遇刺一案順利的撇清了自己的關(guān)系,今晚一定要好好爽爽,叫兩個妞,不,三個,還是四個吧,成雙成對,晃蕩著大袖里叮當作響的金餅,縣令老爺不要太開心喲。
剛走到門口,卻被急匆匆跑過來的縣尉差點撞上,縣令一臉不悅:“慌什么,一點都不穩(wěn)重,來的正好,本縣請你勾欄走一遭,有事兒咱們邊喝邊說,多大點事兒啊?!?p> 縣尉急的跟什么似的:“別,下官剛才在城門……”縣尉正準備將事情告訴縣令,卻見四匹馬風(fēng)馳電掣的沖過來,在縣衙門口懸停,馬蹄越起老高,把縣令大爺嚇了一大跳,趕忙躲到縣尉背后斥責(zé)道:“哪來的狂徒,縣衙重地當街縱馬……”
校尉翻身下馬,高舉一份書簡說道:“大將軍長平侯手諭,請縣令大人一閱”
大老爺心里猛的一個突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過書簡檢視一番,果然是大將軍之印,這方金印號令天下漢軍,縣令老爺覺得手里捧著的小小書簡如山岳一般沉重,打開一看:“著來人調(diào)查潯陽縣尉李廣利遇刺一案”
輕飄飄十六個字,讓縣令如墜深淵,怪不得李廣利一俟親信到來,便立刻離開了潁川,當時縣令只覺得李廣利小題大做了,在潁川還能再被捅一次?不過樂見其滾得遠遠的,不要牽連自己。
現(xiàn)在看來,李廣利的謹慎不是沒有道理,大將軍是誰?和李廣利同為皇帝的小舅子,不過身份地位如云泥之別,這里面牽扯的宮廷權(quán)力斗爭縣令想都不敢想,朝校尉拱手道:“請了,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校尉拱手道:“末將幕府校尉邱平?!?p> 縣令伸手往里面讓:“請上座?!?p> 四個人跟著縣令進入大堂,縣尉心里焦急,卻也沒辦法,只能跟上前去,坐在縣令身邊,心里如螞蟻再爬一般,但這詭異的局勢,縣尉也不敢多聲張。
縣令字斟句酌的說起案子,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一個字:“那日本縣接到報告,說李縣尉遇襲,匯同縣尉,于醫(yī)館見到重傷的李縣尉?!?p> 邱平端起差役送上來的酒盞喝了一口問道:“傷勢如何?”
縣令心里一咯噔,這尼瑪絕對是來補刀的,要是知道李廣利沒死,絕對會沖上去補刀。
縣令說道:“傷勢極重,被利器貫胸。創(chuàng)面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