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冷氣開得很足我甚至已經(jīng)感覺手腳已經(jīng)開始僵硬發(fā)冷了
不喜歡開燈的我們
喜歡分享戴同一對耳機的我們
我只記得起來這么多
然后
我只好看她被長發(fā)遮住的側(cè)臉
模糊的五官
含糊的語言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突然介意起來我沒有參與她的生活
其實我也明白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
我叫陳于，是個輟學的小混混。我妹妹叫陳碧，是個聽話的好孩子。背著書包走出去的那一刻，我看見很多人都對在我搖頭。那個時候陳碧趴在三樓的窗口看著我，她沒有對我說一句話。門口的大爺不舍地把我送出門口。再沒有人會給他煙抽了，我知道他很遺憾。我背著我的行李，住到附近的哥們家里。
我們的爸爸是個官，毫不例外的貪官。他不容許他的家人給他丟臉。所以我離開學校，他不知道，我相信陳碧也不會告訴他。所以他還是會每個月打給我一大筆錢。
當我取出大把大把的鈔票時，總是夾雜在得意而又厭惡的矛盾情緒里?？墒?，我必須卑微地承認，我離不開它。
我唯一的哥們叫翔非，同樣是無所世事的流氓。可是他沒我這么幸運，有可以給他錢的爸媽。我常常把錢會給他一半，感激他收留我的情義。
翔菲推辭了一會兒就收下了。我更確信錢可以和情義劃上等號?？晌疫€是把他當兄弟。
我用那些錢請他去無數(shù)的飯館里喝酒吃飯。然后在一家館子里拼酒，又認識了李懷一幫。
男人是很容易結(jié)下情義的。李懷說。他普通的五官湊到一起卻清秀的像個女人?？墒切愿窈浪饋砀鷱堬w似的，直接沒大腦。翔菲也是個很帥的小子，常常借著這張臉騙吃騙喝。只有我在他們當中毫不起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五官，看起來就像是他們倆跟班的。
我們常常是喝得大醉才會回去，李懷成了那不到30坪房子里的第三個房客。“哎，李懷，你長得這么小白臉，認識的漂亮妞兒肯定不少，給哥們介紹幾個唄。”
睡到下午才起來，翔菲光著上身端了一大盆水洗臉，突然就提起了這個話頭。沒想到李懷答應的還痛快：“沒問題，明兒就給你找倆來。陳于要不要？”
“不要?！蔽姨稍阢紤械靥稍诖采匣卮?。向來不喜歡這種愛情游戲。況且，我也沒那個資本。
“喂，你不會是沒泡過妞吧？”翔菲湊過來，一臉壞笑。我剛想要反駁，感覺電話震動了，我看了一眼，一腳把他踹到一邊。“不要說話！我爸！”
看他們安靜下來我才接起來。
“現(xiàn)在馬上給我回來?！?p> 來不及看清他的臉就已經(jīng)被對方斷線。他們訕笑著看我離開，看我的臉色沒敢說一句話。
進門就看到客廳里面色嚴肅的父親。說實話這種不笑的表情有些滑稽。
“碧兒說你逃學一個多月了？”點頭，換鞋，坐到他身邊，陳碧始終低著頭，不敢看我。
“說的挺好聽，奧？怎么不直接說我不上了呢？”我毫不留情地諷刺她。她從小就聽爸媽的話，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們的贊賞，我有點嫉妒她，可是我不能說出來。
很快就覺得臉發(fā)麻了，我看著手還沒放下的父親，氣得他渾身都在顫抖。
“滾！”我擦掉嘴角的血，冷笑著離開了。陳碧還在那里低著頭，我看見她掉了一大顆的眼淚。于是我安慰自己是她很少哭，很堅強。她只是愧疚才會這樣。
回去告訴他們我不會再有錢了以后躺下就睡。翔菲和李懷還是該喝酒喝酒，該泡妞泡妞，沒受什么影響?；秀敝新犚娝麄冴P門的聲音，我知道他們出去了。沒有聲音，于是更安心地睡去。
醒來以后肚子就開始叫，突然想起來自己一天都還沒吃飯。起身去了學校旁邊的小吃街，吃得正歡，卻看見了倒胃口的人。陳碧坐在我對面?！案纭！?p> “怎么，也被趕出來了？”
“我要排練節(jié)目，所以提前回學校。你現(xiàn)在住哪里？”
“關你什么事！”
“我是因為聯(lián)系不到你才告訴爸媽的！”她有些急了，“你的手機不通，沒有任何聯(lián)系方式?！?p> 突然想起來早就把她的號碼放進黑名單了，確實是接不到她電話。她抿著嘴，倔強地看著我，不再說話。
“我一猜你就在這！”有人在我身后拍拍我肩膀，坐到我旁邊。是李懷?！斑@是你女朋友？”
“你找我干嗎？”
“從翔菲那搬出來吧，他不是個地道的人。知道你沒辦法再給他錢，就背地里罵你是寄生蟲?！?p> 我皺著眉頭摸摸口袋，付最便宜的房租都不夠了。李懷看出了什么：“要不，你先搬到我那里？”
“不用了?！标惐掏蝗徊逶挘铧c忘記她在。
“我的事你少管。”她毫不在意地從包里拿一打錢，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沉默地把錢收起來，和李懷去網(wǎng)吧通宵了一夜。
第二天我又踏進了那個讓我厭惡的學校，把陳碧托出來把錢塞給她。沒想到被她反手扣住手腕，出了校門。我從來不知道她的力氣可以比我還要大?！拔衣?lián)系了這個房子?！彼搅艘粋€小平房前才停下。“哥，不要再拒絕我。我不想要被你討厭?！?p> “我會把錢還你?！蔽覄e扭地回過頭去不看她落寞的表情。我確實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小時候抱著洋娃娃，現(xiàn)在摟著書。我不懂得她為什么會對那些東西那么癡迷。我做自己的事，沒有承擔過身為哥哥的責任?？涩F(xiàn)在我突然覺得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她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懦弱。我看到她笑了。真的很好看。我有一個漂亮優(yōu)秀的妹妹，可我，平凡甚至惡劣。
這是她第一次逃課，可是她無所謂。干脆跟著我去了翔菲那里收拾行李。翔菲開門的時候看到陳碧的時候露出我?？吹降哪欠N眼神?！澳闩笥?？”我沒理會，只是告訴他：“我要搬走了?！标惐淌炀毜負熘业臇|西?！皧W?！彼詾槲視丶遥鲩T的時候諂媚地要我記得看他。走出不到十米的時候，我厭惡地皺著眉頭，對著那扇門狠狠地吐了口水。陳碧幫我收拾完以后就走了。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以后就要賺錢養(yǎng)自己了…這是種從沒有過的情緒，夾雜著興奮和不安，更多是抑制不住的開心。那一晚我睡得格外踏實，香甜的連夢都沒做。第二天起來就斗志昂揚地去找工作。雖然找到的是體力活，解決了吃飯的問題，就不用再煩了。
陳碧偶爾會來，買些我需要的東西。就像現(xiàn)在這樣。她很喜歡在靠窗的沙發(fā)上看書。她說那里的陽光很溫暖。很多很多時候，她都會在看書的時候慢慢抬起頭來，然后叫我哥。不斷地問我需要什么。我真的后悔了從前那樣對待她。她需要個疼愛她的哥哥。
她不是個真正盲從于別人的乖孩子。我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很多。她談戀愛，喜歡上了一個花心的男孩子，為他付出了很多很多，最終被告知他喜歡的只是她擁有的一切。外表，錢，身份。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可是她現(xiàn)在的表情云淡風清。我想要安慰她，卻在床上打著石膏動彈不得。她笑著說沒事的，我也只是喜歡他對我的保護而已?？墒俏椰F(xiàn)在不需要了。我偷偷地學了跆拳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的很好。我想我該保護她了。
我的傷好得很快。心情也很好。開資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那天我想要領到錢送第一份禮物給陳碧?？墒前ゎ^說必須干滿一個月，我才三個星期，怎么也不肯給我。為了這個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陳碧來電告訴我家里出事了，叫我趕回去。
我和陳碧到家門口的時候，看見大群的記者包圍了這里。我們一路擠進去，只看見媽媽披頭散發(fā)地坐在地上。爸爸已經(jīng)被帶走了。記者不斷地對著我們拍照，問我們關于爸爸貪污的問題。我瘋狂地搶了攝像機，砸到地上，把所有人都趕走了。陳碧把媽媽扶起來，她蒼白的臉上滿是崩潰的表情，我們問什么都不再說話。隔天她就收拾剩下的東西偷偷回了娘家。
陳碧回到學校，繼續(xù)讀書，她的存款有很多，可以讀到畢業(yè)。我冷靜下來忍氣吞聲繼續(xù)留在那里工作。生活還是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李懷見到我的時候開玩笑問我是不是失戀了，憂郁氣質(zhì)愈見明顯。翔菲總是打來叫我出去喝酒，我一直拒絕，最后他也不再打來了。­
干滿一個月我就辭掉了工地的工作，我不想要再受氣了。在家里繼續(xù)頹廢著。我恨我的爸媽，他們可以逃避責任，可是我們兩個卻還是要長大。
陳碧還是會來，她會幫我洗臟衣服，做飯，只是不再帶那些名牌的衣服來。我站在門口看著她扎起頭發(fā)洗衣服的樣子，心里突然很難過。
“哥?！?p> “干嘛？”
“明天是周末，我們一起去看看爸吧?！?p> “好?！?p> 盡管很不想去，可是我不希望看到陳碧提著一大包東西滿頭大汗的樣子。每次她出現(xiàn)在我這里，都是這樣。她一定不希望爸過得不好。
看到他的時候我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把頭轉(zhuǎn)過去。陳碧拿著話筒不停地交代著什么。她沒有拿出媽媽放在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煲x開的時候我看了他一眼，滿臉的的皺紋和汗水。我突然覺得他很可憐。
房子是我們自己的財產(chǎn)。后來媽媽回來把它賣掉。她只是給了我們一個信封，然后看了我們很久。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我一直搞不懂她對爸爸是種什么心情。
結(jié)束了，那種表面風光卻又無限寂寞的日子。我站在我們曾經(jīng)的家門口，這么想著。陳碧的手握起來感覺很冰冷。我知道她在難過。
愛我們的媽媽也離開了。我猜她或許在想有一天我是不是也會離開?？墒俏沂裁炊紱]有說?，F(xiàn)在的我對自己沒有什么信心。我不可能給她什么好日子。盡管我們現(xiàn)在是唯一的親人。
不得不承認，我們都還是個孩子。迷茫地不知道該去什么方向。
一眨眼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一個月了。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么下去。當我躺在床上心安理得地消耗下午的時光的時候，聽見外面有一陣短暫的汽車鳴笛。誰會出現(xiàn)在這種貧民窟似的房子里？
然后我看見了陳碧，還有她身后那個抱著孩子的艷麗女人。我被那一襲紅裙晃到了眼睛?！八钦l？”
陳碧張了張嘴，很明顯她不知道怎么介紹。于是我看向那個那個女人。她向前了一步：
“我是你們爸爸的情婦?！?p> 傳說中的第三者？我好奇地看著這個大不了我10歲的女人。驚訝的不是她的長相和身份，而是她來這里的目的。
“我知道他進了監(jiān)獄?？赡芤惠呑佣汲霾粊?。也知道你們的媽媽離開了你們?！?p> “所以呢？”我挑眉望向她的懷里，“這是你和我爸的孩子？"
"恩。你很聰明嘛。”
“來向我們炫耀？”
“我是來帶你們走的。”
“去哪？”
“我家?！?p> “和你住在一起？”
“對?！?p> “為什么？”
“你只需要說可以或者，不可以。”
“走吧?！?p> 我聳聳肩，拉住陳碧的手，她抬眼看我的表情，很迷惑?？墒?，我還是沒有給她任何的解釋。拉著她走出門外。
外面停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呵、這個女人還真是騙了我老爸不少錢。她的房子也是預料之中的大。安排好了各自的房間，她便不再管我們，自己照顧孩子去了。
陳碧來到我的房間?！笆撬齺砦覀儗W校找我的，叫我?guī)齺硪娔?...”
“奧。你也搬出宿舍了？”
“恩?！?p> “爸真是找了個好情婦。呵，還知道在他遇難的時候來照顧我們?！?、
“哥....”
“去睡吧。明天還要上課?！?p> 每天起來大多的時間，我都是在客廳里晃來晃去。她好像也很閑的樣子，把悠悠送去上幼兒園，就在客廳里看一天的電視。她叫周蜜，大我8歲。她讓我們叫她蜜姐。可我還是喊她周蜜。她無所謂地笑笑，任由我亂叫。
陳碧每天回來都是直接進房間。她變化越來越大。沉默、有時開始化很濃的妝。甚至開始有意無意地躲避我。周蜜偶爾還會去她的房間和她聊到很晚。而我和她的交流卻越來越少。周蜜叫我不要擔心。每天無所事事真的很無聊。而且想想這樣的人們組合起來，真是越來越奇怪。
我給李懷打電話，說我現(xiàn)在又發(fā)達了，可是我不想整天出去鬼混。每天都很無聊。他叫我出去喝酒，我拒絕了。他說翔菲好像被人打了一頓。之后就玩起了音樂，在酒吧里唱歌?？瓷纤男」媚镌絹碓蕉?。我說這關我什么事？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冒了句：
“你女朋友也總?cè)ニ诘木瓢衫镎埶染?....”
陳碧？我突然擔心起來。她每天回來得越來越晚不是學習，而是去了酒吧？
“我還有點事。下次聊?！?p> 收了線，第一次進了陳碧的房間。我一直都覺得有隱私很正常。可是翔菲那種人，我絕對不允許。沒有看到任何關于男生的信件和禮物。我坐在客廳里考慮著要怎么和陳碧說。
周蜜在我身后敲敲門：“你來她房間干嘛？”
“我想找點東西?！?p> “找到了嗎？”
“沒有?！?p> “跟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
“去了就知道?！?p> 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一家夜店門口.我疑惑地看著她.把悠悠交給保姆帶我出來就是來這里?
"來過嗎?"
"以前朋友帶我來過.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里是我開的?？茨銦o聊就帶你來這里熟悉一下。既然來過那就更好了。進去看看，會給你驚喜的?！?p> 這個女人不僅個性奇怪，連想法都那么讓人匪夷所思。我跟著她進了門。這里的每個服務生都好象不認識她一樣，連招呼也不打。
“Hi，Mili，好久不見。”坐到吧臺的時候，才有一個調(diào)酒師和她招呼。而且還是個女的。
我一直以為，像周蜜這樣風騷的女人，會認識很多不同身份的男人才對。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還是她掩飾的太好？
“這是陳于，我弟弟?！?p> “奧？”那個調(diào)酒師一臉好奇地湊近了盯著我看。我也順勢看清了她的眉眼。和周蜜不同。她是很清純的鵝蛋臉，沒有化妝的臉算不上漂亮，只是看著很舒服。
“噗哧，”她站直了身體，首先笑起來?！拔医忻准o。”
我點頭，沒有太多表情。
“他是第一個可以直視我的眼睛的哎....”米紀回過頭去，和周蜜調(diào)侃。
周蜜微笑著看向我：“那么，以后你就和米紀學調(diào)酒好了?！?p> 我沒有反對。確實，現(xiàn)在讓我干什么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要呆著。
舞臺那邊一陣歡呼，鎂光燈下走出來一個我很熟悉的身影。是翔菲。很多人都在呼喊他的名字。即使我是男生，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臉，的確很有魅力。我把視線定在那邊，周蜜連著叫了好幾次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認識？”她拿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我朋友?！?p> “看到那個上臺獻花的女生了嗎？”
“是陳碧！”
我激動地站起來想要去找她，卻被周蜜摁下來?！澳敲礇_動干嘛？她長大了，可以戀愛了?！?p> “他不行！”
“怎么不行？你不是也談過嗎？”
“我和他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
“說不清?！蔽覔蹰_周蜜壓在我肩膀上的手，沖上舞臺。那兩個人都驚訝地看著我。
“哥??？”
“陳于??？”
我瞪了翔菲一眼，把陳碧拉下去。周蜜和米紀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不再插嘴。陳碧也直視著我，不說話。
“怎么回事？”
“我喜歡翔菲，怎么了？”
“他是個什么人你知道嗎？”
“我知道，比你清楚的多！”
“別那么自以為是，他認識那么多女生，你以為就對你是真心的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倔強地抿著嘴，看了我們3秒，轉(zhuǎn)身跑向后臺。周蜜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怎么那么大的反應？”
我不再說話。心情極差地不停灌酒。
喝的頭暈目眩，意識還是出奇的清醒。看不清眼前的人，卻聽的很清楚。我知道是周蜜和米紀一起把我扶進房間的。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去，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醒了？”第二天一早，周蜜就端著一杯水坐在沙發(fā)上開始練瑜伽。含糊地應了一聲，我從冰箱里拿出冰塊敷在頭上。還是很疼。
“陳碧昨天晚上沒有回來?！敝苊弁Ｏ聞幼?，笑瞇瞇地觀察我的表情。
“你和我們在一起，到底是什么目的？”我黑著一張臉，看她依舊很自在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有什么。
“因為我很善良阿?！彼⑿χ聪蛭疑砗蟆?p> “媽媽?！庇朴菩蚜?，撲進她懷里。我沒有再問下去。我知道她不會說的。剛才的問題，真是愚蠢。
“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那么復雜。你有沒有覺得，有時候，自以為是的人，也許是你?！?p> 我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她。
晚上9點，我記得昨晚和米紀說好要來的時間，所以去了周蜜的酒吧。
“要學調(diào)酒首先就要先認識這些酒以及工具。等到熟悉了它們的味道和特性，就好學了?！?p> “米紀?！?p> “有什么不懂的嗎？”
“你多大？”
“19。這個和你學調(diào)酒有關系嗎？”
“干嘛不上學？”
“shutup?！?p> 這個女生有時候還真是有夠強勢。我低頭擺好酒杯，不再和她說話。
“陳于。你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你可以在這里泡妞，我就不可以來這兒了？”
“現(xiàn)在干嘛一見我就這樣，我哪里惹到你了？”
“我勸你最好離我妹妹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p> 翔菲奇怪地看著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記住我說的話?！?p> 他終于離開了。
“哇哇，渾身都散發(fā)著寒氣，還挺逼人的嘛?！闭驹谝贿叺拿准o夸張的看著我。
“shutup!"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算你狠。”
我去過陳碧的學校，卻還是找不她。所有人都說她已經(jīng)很久沒來上課了。電話也打不通了。我苦笑，這是不是我當初那么對她的報應？
酒吧里的客人總是很多，音樂聲也震耳欲聾。周蜜偶爾還會來這里狂歡。我做著我的工作，她過她的生活，好像這就是我們的分割線。
“想不想知道你妹妹在哪里?”
翔菲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拳揮了過去。這次他沒有顧及的還手了。米紀在一邊冷靜地看著。這個女孩真的很不簡單。我知道論身手，我根本打不過他，可是我還是想要發(fā)泄。即使是被打。
這樣緊張壓抑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再忍下去了。陳碧應該做好她的乖乖女，考上好的大學?？涩F(xiàn)在的一切都偏離了軌道，是我的原因嗎？
他出乎我意料地，沒有還手。打到第三拳的時候，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拳頭，冷冷地看向我：“我沒有玩陳碧。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p> 我冷靜下來。他放手，走在前面。我慢慢地走在后面，思考著陳碧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到了。”他停下來，我抬起頭，發(fā)現(xiàn)這里正是我們以前的家。
“她怎么會在這里？”
“你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翔菲拿出鑰匙打開門，讓我走進去。他并沒有跟過來。我看到了陳碧坐在沙發(fā)上的影子，她穿著大大的睡衣，顯得更加瘦小，抱著自己的身體，對著電視發(fā)呆。熒熒的光照在她身上，連表情都顯得很寂寞。
她看到我走過來，用沙啞的聲音喊我：“哥……”
“這里不是被賣掉了？你怎么還在這里？”問完這句話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的格局一點都沒有變，除了陳碧，沒有任何人。
“周蜜姐又把它買回來了?！彼褵舸蜷_，看到了門外的翔菲。她走過去，把翔菲牽進來。我沒有反對。
周蜜這么做到底都是為了什么？看著翔菲和陳碧牽在一起的手，我沒有時間再想?！澳銈儍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我喜歡他，是真的喜歡。我不想你阻止我?！?p> “我這次也真的沒有再玩，是認真的。”
我看著他們兩個，說不出一句話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再繼續(xù)阻止，也許他們都是認真的?？墒俏覜]有經(jīng)歷過這種感情，我不懂。
很晚了。我看著翔菲把陳碧哄睡時候的表情，突然選擇相信了。
我?guī)еチ岁柵_，他掏出煙來，安靜地抽著，等著我說話。我看他的側(cè)臉：“為什么突然想起來去酒吧唱歌了？”
“是陳碧?！彼\懇地看著我，說：“你不知道，以前你上學的時候，我去學校找你，就看見過她幾次，每次她都是一個人抱著一大摞作業(yè)往辦公室走，下巴壓著的那些作業(yè)老是掉下來。我看不過去了，就幫她拿了些。后來就熟了。本來也是想和她玩玩的，后來聽她提起你，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