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陽雄說罷,轉(zhuǎn)頭看向荊風(fēng),上下打量,“你就是荊風(fēng)?聽說你妹子在何長老處療傷,嘿,我教如今事務(wù)繁多,少不得有些怠慢?!?p> 荊風(fēng)躬身稱謝,柳陽雄卻擺擺手,自顧自離開。
荊風(fēng)見此人傲氣,已有三分不喜,聽他話中隱隱有逐客之意,心中更是不快,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追隨柳月嬋而去。
柳月嬋在前一路疾走,柳陽帆在后不斷勸說,不多時,兩人來到一處雅致的院子,柳月嬋推門而入,又砰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
柳陽帆呆呆立在門外,片刻之后,無奈地?fù)u頭苦笑。
繼而,柳陽帆扭過頭,對著趕來的荊風(fēng)拱手道:“家妹在外這么長時間,承蒙荊兄弟照顧,柳某感激不盡?!?p> 荊風(fēng)回禮道:“柳兄客氣,月兒也救了我妹妹一命哩。”
柳陽帆臉色閃過一絲驚詫之色,正要開口,院門忽然打開了,柳月嬋叉著腰,站在門口,氣鼓鼓地望著兩人。
“月兒,你……”柳陽帆剛要說話,忽然被柳月嬋伸手阻止。
“哥,我要和風(fēng)哥一起去找小曦妹妹,你回去吧?!?p> 柳陽帆還要說些什么,卻看見柳月嬋臉色陰沉,只好聳聳肩,悻悻而歸。
柳月嬋望著遠(yuǎn)方,若有所思。
荊風(fēng)輕聲追問道:“月兒,小曦現(xiàn)在在哪里養(yǎng)傷呢?”
柳月嬋白了他一眼,道:“跟我來?!?p> 兩人穿過起伏的庭院,大片樓閣,繞了許久,來到山巒背陰之處,竟見地上樹上,奇花競相開放,房前屋后,異草滿地,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鼻而來。
“是在這里么?”荊風(fēng)心中大喜,看此地環(huán)境清幽,藥味濃郁,連曦應(yīng)該就在此地養(yǎng)傷。
就在此時,忽聽得兩聲嬌叱響起,“什么人,竟敢闖入紫靈苑?!”
話音剛落,只見兩個白衣侍女落在身前,手中長劍出鞘,殺意凜然。
卻見柳月嬋上前一步,拱手道:“兩位姐姐且慢,是我,月嬋?!?p> “原來是大小姐啊。”侍女松了口氣,還劍入鞘。
左手圓臉侍女笑道:“大小姐可是來找何長老么,很是不巧,今日召開長老會,她已去司仙殿了。”
柳月嬋擺擺手道:“此事我已知曉,現(xiàn)在是來看看那連曦姑娘的傷勢如何?!?p> 圓臉侍女笑道:“原來如此,放心,已無大礙了?!闭f罷側(cè)身引路,“隨我來?!?p> 荊風(fēng)跟在身后,正要邁進院子,忽然那圓臉侍女冷然道:“秉長老旨,男人不能踏足紫靈苑!”
柳月嬋勸說道:“青蓮姐,風(fēng)哥是小曦妹子的哥哥,今日看在我的面子上讓他進去吧。”
圓臉侍女義正詞嚴(yán),“不可!何長老有言在先,任何男子不得踏入!”
柳月嬋皺眉道:“青蓮姐,到時候我會想何長老說明的,難道這樣都都不行么?!”
青蓮一擺手,“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請大小姐不要多言!”
柳月嬋咬牙,還要再說,荊風(fēng)拽了拽她的衣襟,低聲道:“月兒,無需動怒,我在這里等等就是了?!?p> 柳月嬋對荊風(fēng)柔聲解釋道:“這紫靈苑是何長老的住所,何長老想來對男子有些偏見,不允許任何男子踏進紫靈苑一步。其實別說男子,除了我和這兩個貼身照料起居的姐姐,等閑人也不讓進入呢?!?p> 荊風(fēng)笑道:“個人習(xí)慣不同,卻也無可厚非。不過你可要快些,否則叫何長老見到我等在這里,可不好解釋了。”
柳月嬋一愣,“風(fēng)哥,你說的還真有些道理,我去看看連曦,倘若身體好了,叫她出來見你?!?p> 荊風(fēng)擺擺手,柳月嬋隨著兩位侍女快步進了紫靈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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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氣溫潤暖和,花朵盛開,紫靈苑內(nèi)香氣撲鼻,夾雜著藥味,形成了一股古怪特殊的氣味。
走了不多遠(yuǎn),柳月嬋忽然聽得幾個房屋中傳來女孩呻吟聲,不由得吃驚,詢問道:“青蓮姐,這里還有旁人?呻吟聲是怎么回事?”
青蓮嘆口氣道:“這段時間烏都寨等幾個峒寨都有孩童得了怪病,何長老收治了數(shù)名患病兒童,尋找治療的方法哩?!?p> “怪?。俊绷聥饶樕p變,“可好治么?”
青蓮白蓮兩個侍女也曾跟隨何長老學(xué)過醫(yī)術(shù),此時搖頭道:“此病很是古怪,何長老每日熬到深夜,不知現(xiàn)在又沒有什么辦法呢?!?p> 柳月嬋輕輕嘆息,正要說什么寬慰之言,忽然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個曾經(jīng)見過的女子的身影。
連曦!
柳月嬋急忙過去,果然是連曦。雖然身形仍然消瘦,但氣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
“小曦妹妹。”柳月嬋笑著打招呼。
“你是?”連曦秀眉微蹙,疑惑地望著柳月嬋,雖然覺得面熟,但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面。
柳月嬋微笑,撩起頭發(fā),作男子發(fā)式。連曦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連曦快步跑來,握住柳月嬋的雙手,“姐姐女扮男裝,我真沒看出來哩?!?p> 柳月嬋微笑,“看到你身體恢復(fù)得這么好,風(fēng)哥應(yīng)該很高興呢。”
連曦急忙問道:“風(fēng)哥?!是荊風(fēng)哥哥么,他在哪里?我又是怎么來的五仙教呢?”
柳月嬋牽著連曦的手向外走去,“小曦妹妹,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再說也不遲……”
離著院門尚有一段距離,忽然聽到一陣打斗聲傳來,兩人面面相覷,“誰有這么大膽子,敢在這里打斗,難道是……荊風(fēng)?!”
柳月嬋和連曦急忙向大門奔去。
果然是荊風(fēng),只見他身影騰挪,上下翻飛,雖然對方不住進逼,但卻沒有以墨龍迎敵,甚至都沒有出招進攻,只是憑借玄風(fēng)大氣和雷厲風(fēng)行身份閃避,卻飄飄然若憑虛御風(fēng),絲毫未見敗象。
原來自從經(jīng)歷了南疆冥邪一戰(zhàn),見識了封江寒的武功,荊風(fēng)深感自身的武功與江湖一流高手相距甚遠(yuǎn),因此在這七八天里狠下苦功,今日看來,至少輕功上大有進境。
此時與荊風(fēng)對戰(zhàn)的卻是一個年逾花甲的老嫗,一頭銀絲,臉色皺紋遍布,身手卻極為敏捷,出掌如風(fēng),掌緣竟帶著一絲暗淡紅光,揮灑間,淡淡的血腥味隱隱傳來。
見到此人,柳月嬋和連曦同時驚呼起來。
“何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