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云楓樹的桃花扇!好朋友來了啊!感謝歐團(tuán)長的平安符!感謝歐團(tuán)長的滿分評價!感謝清蒸鱖魚的鼎力支持!哎,今兒心里暖暖的,老老實(shí)實(shí)多碼些字去,愛你們哦!
畢韶華惡狠狠掛上了電話,關(guān)機(jī),嘴唇猶自哆嗦個不停。
沒有男人的女人日子艱難,有男人的管教不住又只有受傷害,最關(guān)鍵是那個男人始終沒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有意識無意識的,把矛盾又推向了高潮,這才有了褰裳如今的慘狀。
如果你不能陪我到最后,那就不要半路闖進(jìn)我的生活,你知道,我可以習(xí)慣獨(dú)自一人,但是我們都接受不了本來有人陪,突然就變成一個人了。
所以,我寧愿始終習(xí)慣著獨(dú)自一人來面對生活中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
畢韶華挺直了脊背,扭身往臥室走,把手機(jī)放回床頭柜。
“我本來在隔壁打了地鋪,現(xiàn)在,給你用吧,我去睡樓上,有事你叫我?!?p> 褰裳躺在黑暗里,無聲無息的,一盞暈黃的小臺燈,斜照在壁紙一角兒,高大師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只擺了擺手。
似乎,臥室內(nèi)的氣氛,根本容不下第三者插足,三七分的碎發(fā)披散下來,畢韶華覺得自己真是多余。
臥室的門再次合攏,韶華卷起自己的鋪蓋往樓上搬遷,又給高大師更換上新的被褥,耳朵聆聽了一下動靜,再次離開。
沒有什么放不下的,就當(dāng)是荷爾蒙失調(diào),效用不會持久,明兒一早醒來,還是那個“片葉不沾身”的畢大小姐。
此時,褰裳的心魂,飄蕩到了哪里?
究竟是在哪里出了錯?褰裳迷迷糊糊的想,自己不是從十七歲的那個錯誤重新開始了嗎?為什么卻猛不丁由父親敲擊桌面的手指頭,跳到了離婚律師面前?聽那張足以能把死人說活活人說死的兩瓣兒嘴唇口吐蓮花,然后,淘淘不屬于她了,婚姻走到了盡頭……
只不過這一次重新經(jīng)歷婚變,褰裳的狀態(tài)冷靜了許多,她不說話,她知道改變不了什么了,低頭簽字。
申子衿的嘴唇也在動,聽眾們的表情很感動的樣子,多么重情義的男人啊,堅持要留給前妻一棟別墅……
褰裳木木的在街上走,她知道,離婚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自己,在十幾年里養(yǎng)成了廢人一個。
原計劃可以重生的話,從十七歲那年就謀求獨(dú)立生存了,然后,避過申子衿這樁孽緣,開始一段嶄新的鮮活的生命。
可是鬼使神差的,她回到了離婚的時刻。
“不能做廢人,不能做廢人——”,褰裳握拳頭,給自己打氣兒。
“你不是廢人,褰裳,你從來不是廢人,你是一塊璞玉,過去沒打磨出來,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
一個溫暖的男聲包圍了她。
人瀕臨絕境,總會有更多的潛能被激發(fā)出來,衣帽間的包包兒差不多賤價處理完了,小別墅的物業(yè)管理費(fèi)到交的時候了……
褰裳看到自己走進(jìn)了一所幼兒園,“要堅持啊!”,她對自己說。
可是“哇哇”亂哭的小布丁們,扯斷了她的一縷兒頭發(fā),褰裳的太陽穴“怦怦”跳動,終于再次抬高了聲音:“不要哭,不許哭,不許再哭了!”
真的不能再哭了,當(dāng)“阿姨”的還有一肚子委屈沒處宣泄呢,再加上“魔音亂耳”,那感覺,恨不能掄拳頭砸碎這個紛雜的世界才好。
然后,被嚇到的小朋友,用“嚇尿”回報給了“新來的阿姨”。
真心話,褰裳同學(xué)腦子里只剩一個念頭:“逃走吧,這活兒咱干不了?!?p> 可是,那個聲音還在耳朵邊兒,唱歌一樣:“親愛的,你不是廢人,你可以做的很好很好,堅持下去?!?p> 幼兒園的“阿姨”,到底能怎么個好法兒?一個頭兩個大的褰裳,只能滿頭大汗的給被嚇尿的小朋友換褲子,洗褲子,順便觀察老阿姨是怎么對付小家伙們的。
所有的困難都是這樣,你沒被它嚇倒,它就被你嚇跑。
再次咬著牙關(guān)坐在小班盆友們中間的李褰裳,開始炫耀自己最拿手的本領(lǐng),她丟棄畫筆許多年,但是,用兒童蠟筆隨意勾勒個小動物還是得心應(yīng)手的。
更令小朋友們歡喜雀躍的,是這個新來的阿姨,還能畫出每一個小朋友的模樣,蘋果臉瓜子臉鴨梨臉,大眼睛小嘴巴短頭發(fā)長小辮兒……
“阿姨畫我——阿姨畫一張東東練武術(shù)的!”
“阿姨畫我——阿姨畫一張妞妞開花兒的,看,妞妞會擺‘pose’!”
……
淘淘小的時候,也曾經(jīng)纏著母親給他畫畫兒,聽《三國演義》的故事,要畫關(guān)羽張飛周瑜諸葛亮;看電視劇動畫片的時候,又要畫金剛葫蘆娃兒、奧特曼、名偵探柯南,那么好動的孩子,在看母親畫畫的時候,也是安靜和親密的。
后來從什么時候,淘淘越發(fā)的不跟她這個母親親近了呢?
是他每次惹了禍,都由母親去處理后續(xù)事宜,然后回家叨嘮教育不休,還要硬逼著他登門給挨了打的小朋友道歉?
十歲的小男孩兒,每天面對的都是母親的指責(zé)與不信任,“我都聽你老師說了,每次都是你挑頭兒動手,顯擺你會跆拳道是吧?趁早別去練了!”
負(fù)責(zé)帶帶新同事的老阿姨,驟然懵圈了,新來的這小李神經(jīng)有問題吧?剛松一口氣,看著她帶小朋友畫畫挺和諧的,忽然之間又“啪啪”掉起淚來了?有兩個善感的小丫頭,已經(jīng)跟著撇嘴巴準(zhǔn)備響應(yīng)了……
“李老師,要不,你今天就先到這兒,等回家再想想,還有沒有適合您的工作……”。
幼兒園園長說話可真客氣,委婉的令李褰裳羞紅了臉。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丫沒繼續(xù)哭天抹淚兒,她的眉頭皺著,走上了河堤。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她哼了兩句歌詞,苦笑起來:“東逝水,哪里是淘盡的英雄?大浪淘沙,淘掉的都是我這樣的狗熊,笨蛋!”
“你說,是不是?”
褰裳好像習(xí)慣了身邊總有一個聲音在陪伴,忽然質(zhì)問了一句。
“你怎么能是笨蛋呢?你看,你能畫畫兒,小朋友們喜歡你,你如果堅持做下去,會成為一個最好的幼兒教師?!?p> “可是我不適應(yīng)……”,褰裳嘆口氣:“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我看不到你,你是迎秀跟韶華找來的吧?你們怕我自殺,你放心吧,重新活這一次,不管活成啥樣兒,我都賴皮著臉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