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良才不在乎月考的事呢,繼續(xù)躺在床上思考著程宮說的話。
此刻,徐子良也有些糾結(jié),因?yàn)樗恢垃F(xiàn)在到底是該聽程宮的,還是冷小海的。
猶豫不決的徐子良從身上掏出一枚一元錢的硬幣,拋到空中后,然后用手接住。
徐子良將手腕兒翻過來,打開一看是反面,徐子良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有數(shù)了,繼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昨夜到今日傍晚下了一天一夜的雪,還沒有停下。
今天下自習(xí)后,汪然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和冷小海、許一諾回宿舍,而是拽著韓麗去了空曠的操場。
“明天就要考試了,復(fù)習(xí)的怎么樣了?”汪然牽起韓麗的手。
韓麗以一貫的微笑答道:“還好吧!應(yīng)該不會排到最后。”
汪然調(diào)侃道:“怎么會呢,別忘了還有我呢。只要有我,你就永遠(yuǎn)不會是最后一名的?!?p> “呵,你要帶我去干什么?”韓麗還不知道汪然約她的究竟,甚至連到哪里去都不知道。
汪然不肯說,回答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汪然帶著韓麗到了操場,韓麗不知道汪然的用意,再次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們來操場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汪然將韓麗帶到操場中間:“你先把眼睛閉上?!?p> 韓麗聽話的把眼睛閉上了。
汪然踩出了一個大大的心形,然后單膝跪地,做手捧花狀對著韓麗說道:“韓麗,我愛你?!?p> 韓麗被這一句話驚的不淺,睜開眼,站在原地似凝固了一般。
“撒浪嘿喲,Hair?!蓖羧挥忠灾形陌娴捻n語將求愛之詞說了一遍。
韓麗走到汪然的面前,將他扶了起來。
汪然站起來,看著韓麗的櫻桃小口,有一種忍不住想瞬間就迎上去的沖動。
但出于矜持,出于男人風(fēng)度翩翩的氣質(zhì),汪然并沒有那樣做。而是閉上雙眼,慢慢的向韓麗靠近。
待到兩人都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時,韓麗突然喊停了:“師哥!”
汪然睜開雙眼,嘴唇不再向前靠近。
“師哥,你牽我,抱我都可以,但這個絕對不行。我知道你喜歡我,也很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但是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希望你理解?!?p> 汪然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但也只好強(qiáng)忍心中悲痛,苦笑道:“對不起,你如果早說,我想我也就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了?!?p> “沒事的?!表n麗總能用她的微笑化解一切。
“真的嗎?”汪然傻呵呵的問到。
韓麗口頭不作答,而是靠在汪然的肩膀上,以實(shí)際行動作答。
站在操場外圈的許一諾和楊洋透過操場周圍燈光的照耀,認(rèn)出在操場中心的是汪然和韓麗。
“但愿他們能夠一直幸福?!睏钛笤谶h(yuǎn)處送上自己的祝福。
許一諾犀利的答道:“但愿吧!”
“什么叫但愿吧?有你這么做兄弟的嗎?”
“我說的只是事實(shí),他們能夠走到最后的機(jī)會很渺茫。”經(jīng)歷過一次生離死別的許一諾在看待感情的問題上,直覺一向都是很準(zhǔn)的。
“怎么就很渺茫?閉上你的烏鴉嘴。”楊洋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擁抱在一起的汪然和韓麗,心中不覺有些莫名的傷感,也許此刻的她正懷念她第一個喜歡的男生;也許此刻的她正在企盼自己的白馬王子出現(xiàn)。
“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就不能說點(diǎn)兒好話?”楊洋斜著眼瞅了瞅許一諾。
許一諾繼而打擊道:“很多時候自欺欺人是沒有用的。”
楊洋不再說話了,而是默默的觀看著汪然和韓麗此刻上演的言情劇。
許一諾看了看楊洋瞅直眼兒的樣子,忍不住笑笑,然后用手在楊洋眼前晃了晃:“走吧!你不覺得我們這兩個電燈泡比整個操場的燈光還耀眼嗎?”
“呵,你有事嗎?”楊洋被許一諾給逗笑了。
許一諾暗皺眉頭,想了一下:“好像沒有?!?p> “那你送送我吧!”
許一諾詫異的看著楊洋,說道:“操場離你們女生宿舍也就只有五分鐘,你自己不能回去嗎?”
“能,不過今天下雪了,覺得自己一個人回去有點(diǎn)兒冷。”
“那既然這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勉強(qiáng)陪楊小姐走一趟。”許一諾學(xué)著迎賓員的樣子,對著楊洋鞠了一躬,角度大約在三十度,然后又做了一個虛請的手勢。
楊洋嬌嗔道:“什么叫勉強(qiáng)陪本小姐走一趟,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警告你啊,你要是不想送,就直說,我絕不會強(qiáng)人所難?!?p> “不敢。我就是客氣客氣,你至于嗎?”
“行了,走吧!”楊洋不再跟許一諾廢話。
汪然和韓麗抱了良久后,汪然突然開口道:“我們一起堆個雪人吧!”
“明天就要考試了,還是等以后的吧,”韓麗說道:“你送我回宿舍吧!”
“好。”汪然點(diǎn)點(diǎn)頭。
“你復(fù)習(xí)的怎么樣了?”一起往女生宿舍走的許一諾問到。
楊洋搖搖頭:“不太好,你呢?”
“和你一樣,不過我不擔(dān)心?!?p> “為什么?”
“因?yàn)橛行熳恿級|底呢,所以我根本就不害怕?!?p> 楊洋對著許一諾這種抱有僥幸心理的態(tài)度,微微一笑:“沒準(zhǔn)兒這次他會超常發(fā)揮,也說不定?!?p> “如果他能夠超常發(fā)揮,我這輩子寧愿終身不娶。”許一諾以發(fā)毒誓的方式來證明徐子良?xì)v年來在最后一名不變的千古永恒定律。
楊洋回了一句:“我好像早就聽說過,你這輩子終身不娶,要為某些人守候一生,孤獨(dú)終老的。”
許一諾突然沉默了,表情也變得僵硬。
楊洋半晌后,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p> 許一諾強(qiáng)顏歡笑的搖搖頭:“沒事,到了。你上去吧!”
“嗯!”楊洋點(diǎn)點(diǎn)頭,上了樓。
許一諾剛走,汪然和韓麗便到了樓下。
“你上去吧!”汪然淡淡的說到,然后便轉(zhuǎn)身要走。
韓麗對著汪然的背影猶豫了半天,忽然喊道:“師哥——”
汪然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站在原地。
韓麗搶上前去,在背后抱住汪然。
韓麗將臉頰緊緊的貼在汪然的后背上,淚水順著汪然的后背緩緩流下。
用情極深的汪然也落下了眼淚,他用自己的雙手將韓麗摟在腰上的手分開:“回去睡吧!明天還要考試?!?p> 韓麗戀戀不舍的松開摟住汪然的雙手。
“過了今夜,我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我還是你的師哥,你還是我的小師妹。”汪然頭也不回的走了,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滴落到雪地上。
汪然不回頭是因?yàn)椴幌胱岉n麗看到自己傷心的樣子,也不愿意自己看到韓麗傷心的樣子。
汪然回到宿舍后,整個宿舍的氣氛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宿舍這次的寂靜不同于以往,除了已經(jīng)睡去的徐子良、喬思宇、李成仁外,其余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或是望著天花板發(fā)呆,或是閉著眼遐想。
孫明涵和冷小海都在擔(dān)心明天班長一事,雖然都已經(jīng)買通了徐子良,但也還是怕徐子良到最后會變卦。
而也參與了投票一事的程宮卻并沒有因?yàn)樾熳恿家皇露y以安睡,因?yàn)檫x票跟他幾乎沒有多少關(guān)系,他白天也不過是替孫明涵跑一趟腿兒罷了。真正讓程宮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的是班上的一個女生。
程宮翻來覆去,那個女生的身影總是在程宮腦海里搖晃,不用說,程宮動情了。
許一諾心里想著楊洋在宿舍樓下說的那句話:我好像早就聽說過,你這輩子終身不娶,要為某些人守候一生,孤獨(dú)終老的。
許一諾回想起曾經(jīng)對徐佳瑩說的山盟海誓,到最后都如泡沫一般隨風(fēng)而去。
剩下的只是那些空蕩蕩在耳邊回響的空話。
許一諾想起了和徐佳瑩在一起的第一年。
那年,對于許一諾和徐佳瑩來說都是最幸福的一年。
許一諾牽著徐佳瑩的手,一起走在校外的大街上。
“我們?nèi)フ沾箢^貼好不好?”徐佳瑩問到。
許一諾一臉甜蜜的說道:“好?。 ?p> 許一諾和徐佳瑩到了一家照相館,兩人在里面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從他們的每張大頭貼中都可以看得出兩人的甜蜜指數(shù)貌似已經(jīng)超標(biāo)。
許一諾和徐佳瑩一起溜達(dá)到公園的湖邊,兩人靠在岸上的索橋上,靜靜看著被太陽照的波光粼粼的湖面。
許一諾問道:“我們以后在海上結(jié)婚好不好?”
徐佳瑩看了看許一諾,白了一眼許一諾:“你想的未免也太遠(yuǎn)了吧?到時候我們在不在一起還不一定呢?”
許一諾從背后摟住徐佳瑩:“傻瓜,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不對?”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說不上哪天你要是變心了呢?”
“怎么可能呢?我許一諾對天發(fā)誓,今生非徐佳瑩不娶?!痹S一諾伸出右手對天發(fā)誓。
“如果到時候我變心了呢?”
“我對你這么好,你舍得嗎?”
“那可不一定。再或者,我要是哪一天發(fā)生點(diǎn)什么意外,難道你還要為我守活寡不成?”
許一諾將徐佳瑩的身子轉(zhuǎn)正,雙手放在徐佳瑩的肩膀上,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傻瓜,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
“我就是打個比方?!?p> “不會有的,永遠(yuǎn)都不會有的?!?p> “一諾,你真好?!?p> 徐佳瑩閉上雙眼,微微踮起腳尖,略微嘟起的小嘴正慢慢的朝許一諾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