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門之前,經(jīng)過武叔的解說,配置引豬膏的藥草分別在不同方向,彼此間相隔距離有點遠,要想在一天內(nèi)收集齊全,幾人必須分成小組收集,這樣才能高效率的完成任務(wù)。其實將五人和大牛分為六個小組是能最大效率收集藥草的最好方法。但是最近這個地方集中武林中人,有求財?shù)?,有求名的,暗地里說不定有殺人獵貨的角色存在。即使幾人都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能傷的了,但是武林中下三濫傷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出于這方面的考慮,武大郎將幾人分三個小組。
陳彪和林宇抱著和誰一組都無所謂的態(tài)度。王小泉聽說分三組,眼前一亮,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莫玉環(huán)和何青寒當即就表示和林宇、陳彪兩人配合默契,要求分在兩人中的一組。
王小泉心里千般不愿,眼里縱是萬丈的幽怨,最后也只得和大牛一組。
最后幾人分別選擇各自負責(zé)的區(qū)域,拿好藥草的樣板,便執(zhí)行各自的任務(wù)。
王小泉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莫玉環(huán)走遠的身影,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像個深閨怨婦般目送后者離開。
離開武叔家,林宇和何青寒沿著村里的小路,一路走到村頭,然后繼續(xù)沿著蚯蚓般扭曲的鄉(xiāng)間小路,一直往郊外的田野走去。他要找的藥草主要分布在郊外一處小山腳下。
這時,天邊的太陽剛升起來不久。朦朦朧朧的桔黃色陽光灑在地上、樹上、植草上。天邊的云彩染成燦爛的通紅。而遠處的郊外,零散的人正低頭努力的勞作。在豬妖鬧的人心惶惶的時刻,溫暖的陽光、未散的霧水、勤奮勞作的人們,這是一幕頗為難以見到的場景。
沿著彎彎曲曲小路,兩人一直這么走著,林宇在前面,何青寒在其一步之后緊跟著。林宇走的慢了,她會跟著放慢腳步,林宇走的快,她會迅速的跟上。在行走的過程中,她一直微低著頭,偶爾會抬頭好奇的四處打量,然后繼續(xù)半低著頭趕路。從始至終都沒怎么說話,是如此安靜的一個小女孩。
林宇在前面走著,雖然可以感覺到后面的何青寒一直緊跟在后面,但是他覺得安靜的過份了,讓人有點不是很適應(yīng)。一直走了很遠一段路,他突然停了下來。悶頭跟著趕路的何青寒沒想到林宇會突然停下來,一頭撞到后者背上去。
何青寒看著回轉(zhuǎn)身的林宇,一時手足無措,吶吶的道:“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停下來?!?p> 平時和大家一起的時候,何青寒可不是這個樣子,平時還是挺活潑,林宇有點疑惑的看著前者,問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你一直沒有說話?!?p> “厄,有么?”何青寒抬頭看一眼林宇,然后又有點不自然的低下頭,支支吾吾的道:“有么?剛才我怕打擾你認路,所以才不出聲而已,平時我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只是你沒有留意而已?!闭f到最后,聲音明顯細了下去。剛好林宇轉(zhuǎn)頭往遠處依稀可見的山林看去,沒看到何青寒忸怩的神情。
林宇看了看遠方,然后回轉(zhuǎn)身道:“目的地比我估計的還有點遠,我們還是趕路吧!要不然耽誤了武叔給的任務(wù)?!?p> 這次,林宇也不走在前頭,特意和何青寒并排行走。
就這樣,兩人一路往前方走去。林宇偶爾會和何青寒說上兩句,后者是有問必答。在沒說話的情況下,何青寒除了悶頭趕路,偶爾會微微抬頭往林宇方向瞟上一眼。
自從出了村頭,來到郊外,兩人就可以眺望到武大郎所說的那座小山??粗阱氤撸偢杏X沒一會就能到達,兩人直到快中午時候才來到山腳不遠處。
走的這么慢,一方面這座山距離村子實在太遠,另一方面,兩人不時的留意周邊有沒有這次要采摘的藥草,一路下來,還真給他們采集了少許需要的藥草。
來到山腳下,眼前這座山很大,比起鬧豬妖的那座連綿大山或許會顯的有點小氣,兩者相比,這座山實在是有點小,但放在任何一處都算是嵩山峻嶺。
何青寒看著眼前這座大山,樹木高聳,荒草叢生,懷疑道:“林宇,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武叔不是說一座小山么?”
“地方?jīng)]有錯,地圖上顯示的就是這里。我們快點找藥吧!”林宇苦笑,他也認為是找錯地方,可武大郎畫的簡易地圖顯示就是這個位置,一路上采摘到的些許藥草也和武大郎說的差不多,甚至這座山大體特征也和武大郎描述的一般無二,除了比其說的大上很多外,或許生活在深山邊上的人來說,這的確是小山一座。
“哦?!焙吻嗪€是不確信的看著眼前,不過還是跟著林宇過去采藥。
路上有了采集草藥的經(jīng)驗,經(jīng)過多次和樣板的對比分辨,兩人輕易的就可以分辨出那些藥草是自己需要的。
這片山腳果真分布不少配置引豬膏的藥草。只是很多年份都不符合要求。兩人在山腳搜刮了一遍,大概是午后時間了,也沒有湊到足夠的藥草。
兩人商議了一會,決定往山的更遠處找一找。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
“??!”何青寒驚恐的聲音傳來。
正彎腰采藥的林宇嚇了一跳,急忙往聲音所在方向跑去,只見何青寒身邊藥草灑滿滿地,其面色恐懼,右手使勁的來回抖動,一道灰影掉在其不遠處的草地上。
林宇跑過去,焦急的問道:“青寒,怎么了?”
何青寒滿是恐懼,全身不停的抖動,最后竟自顧自的細細的哭泣起來。
看見這狀態(tài),林宇有點慌張,急得直跳腳,再次詢問道:“青寒,你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何青寒點點頭,又搖搖頭,很是傷心,就是沒有說話。
林宇這才看到何青寒露在外邊白嫩的手臂有血跡,他不由分說的抓起手臂細看,只見上面有兩個細小的牙孔,鮮血一直往外邊慢慢流出,鮮血還是正常的紅色,不是中毒的那種黯淡色澤。
看見這,林宇頓時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什么事呢!你剛才是不是給蛇咬了?”
何青寒這會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神情委屈的看著林宇:“我是不是快死了?師傅曾經(jīng)說過,要是給蛇咬了,被咬的人是會被毒死的?!?p> 林宇本想笑話何青寒什么事都大驚小怪的,但看到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沒忍心開她玩笑,趕忙安慰道:“放心吧!這蛇是沒有什么劇毒的。只是一條很普通的蛇而已。”
何青寒明顯是不相信的看著林宇,神情更是傷心:“我記得當初師傅養(yǎng)的那條小狗快不行了,當時我哭的很厲害,你安慰我說,小狗很快就沒事。最后那小狗還是死了。那時的口氣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闭f到這里,何青寒話語里都帶有顫音,沉默了一小會,仰著頭,有點稚嫩的小臉堅定的看著林宇:“你告訴我吧!是不是我中毒很深真的不行了?我能挺得住?!?p> 林宇看著何青寒那副嚴肅而又認真的樣子,徹底無語。他越是安慰,何青寒就越是認為自己已經(jīng)中毒很深,到最后都認為自己快無藥可救般。
萬般無語之下,林宇心生一計,他讓何青寒將手上那個手的衣袖卷起,示意自己要用師傅教的獨門法門運功散毒。這種功夫很損元氣,同時也必須要看清傷口附近的穴位。反正三言兩語之中扯了一大堆的高深學(xué)問出來,說的神乎玄乎的。
何青寒絲毫沒有感覺到林宇的神棍把戲,聽到有很損耗元氣的獨門秘法,眼睛頓時一亮,心下也是暗暗感動,很快就將衣袖卷上。
看著雪白的手臂,林宇微微有點出神,只不過他很快就將這種異樣從腦海里面驅(qū)除。
他先是一手握住何青寒的手腕。兩者剛一接觸,何青寒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而林宇覺得入手的觸覺讓他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他心里嘀咕道:師傅教給青寒的法術(shù)難道同我和陳彪的不一樣?我和陳彪平時切磋時接觸的感覺沒什么特別的!更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難道是師傅傳了什么強大的法門給青寒?要不我接觸青寒皮膚的時候怎么會有這么強烈的感覺呢?!林宇心道,看來青寒真是修煉有厲害的秘術(shù)。
握住何青寒手腕后,他老神在在的作了個法訣,另外一個手先是在傷口周圍連點,間隔了一會,他口中再度裝模作樣默念咒語,再用手在傷口附近拍打了幾下。就這樣如此反復(fù)折騰了一小會。他開口對何青寒道:“混入你血液里的毒素我已經(jīng)通過秘法防止擴散了,并且也有一定的壓制,我現(xiàn)在只要將這些有害的微量毒素吸取出來,你身上中的毒就會全部消散?!?p> 說完,也不等何青寒答應(yīng)邊對著傷口“清毒”。用嘴吸毒,這也是他曾經(jīng)見過別人是這么辦的,劉洪厚曾經(jīng)也說這個土法子也比較實用,所以他便效仿了一會。
一直以來都沒有和異性有特別接觸的何青寒,這時全身頓時涌起一陣異樣的感覺。之前被林宇在手臂上的“點穴”就讓她感覺到一種說不清的詭異感覺,這會被林宇的嘴吻在傷口處,這種異樣的感覺更是擴大了好幾倍,令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有一種悸動的感覺。她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她絞盡腦汁想不通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最后將這種感覺歸功為林宇的獨門秘法。她心里十分震驚:師傅一直說林宇在修行一道上很有天賦,是眾師兄弟之中最好的,雖然現(xiàn)在修為還不是太突出,但將來必將超越眾師兄弟。難道天賦出眾的林宇施法的時候連法力都帶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一定是這樣了。要不然哪來這種帶有魔力的奇異感覺呢。
林宇運用他的“大修為”施展“獨門秘法”折騰了好一會,終于完滿收工。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一邊專注的看著傷口,一邊小心翼翼的將藥粉均勻的灑在傷口處,道:“這些毒已經(jīng)清干凈了。我現(xiàn)在在上面敷了些藥粉,這些藥粉可以很快的愈合傷口。你放心吧!過兩天就一點事都沒有了?!?p> “恩”何青寒輕輕應(yīng)了聲,目光在小瓷瓶上打了個轉(zhuǎn),然后視線轉(zhuǎn)移到握著小瓷瓶的手上。視線在這雙手上停頓了一會,她覺得林宇這修長和細膩的手像藝術(shù)品般。最后視線停留在林宇清秀而輪廓分明的臉龐上。她看著這稚嫩的臉龐,看著其專注的眼眸,心里突然間覺得很溫暖。她覺得正午猛烈的陽光也變的柔和了,連吹著的風(fēng)都像樂曲般高低錯落有致,而被風(fēng)刮的東倒西歪的花草看起來也像小孩子般快樂。
林宇十分認真的將藥粉均勻的將傷口敷滿,然后才慢條斯理的擰好瓶子,將瓶子放在懷里藏好。他抬頭正好看到何青寒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認真了看,只看到她眼神迷離,像是想著什么開心的事。
只是這一瞥之間,何青寒滿是光彩的秀臉像是有種特別的吸引力般,他竟看得有點呆了。連要說的話也忘記說了。一時間只怔怔的看著,整個人像是石化了般。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像是披上一層迷離的光彩。和熙的風(fēng)緩緩的撩撥著他們的頭發(fā)、衣服。兩人就這般站著,衣闕飄飄,長發(fā)飛揚,仿佛神仙眷侶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何青寒先是緩過神來。她看著林宇這般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看,兩腮瞬間涌上一抹緋紅,眼神也有點不好意思的避了過去。而林宇也緊跟著反應(yīng)過來。他咳嗽了一下,神情尷尬的轉(zhuǎn)過身去。他眼睛看著遠方,眼角卻不時的往何青寒方向瞟去,良久才道:“傷口我?guī)湍闩昧?,要是有什么不適就告訴我。還有,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快將藥草收集好。對了,這會你摘藥的時候一定要看清周圍,也不要走太偏僻的地方去。我們盡量都在對方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p> “恩。一切都聽你的?!焙吻嗪偷蛻?yīng)了聲,聲若蚊蟻。
聽著何青寒的聲音,林宇心里感覺有點怪異,一種無法言明的情緒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