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綰綰的功夫果然名不虛傳,我看姑娘排名第七,著實委屈了?!钡赌贿吅驮戮U綰過招,一邊充滿贊賞的說道。
“我倒覺得閣下排名第四,言過其實?!痹戮U綰嘴角含著冷笑,冷聲說道。
刀莫臉色大變,自己真心夸贊她兩句,她竟如此不識抬舉,當下殺招盡用,而月綰綰要的不過是刀莫一個閃神的時間,讓她有了機會放出信號,喻意月羽軒和無痕前來接應。
刀莫自是明白,所以殺招盡用,招招狠辣,就是月綰綰應付起來也有些吃力。
月羽軒和無痕很快趕到,和周邊的死士戰(zhàn)成一團。
“羽軒,帶上那尸身,撤?!痹戮U綰邊打邊退,退到羽軒身邊,低聲說道。不必多解釋,她知道羽軒會照她說的做,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羽軒都不會拒絕她。
月羽軒雖是疑惑,但是也毫不遲疑,幾個閃身就擺脫了殺手,一下靠近了尸身,攜著尸身準備離開,而月綰綰也攜著無痕,拼著挨了刀莫一掌,一起離開了左相府。
幾人用輕功很快離開了左相府,而刀莫等人最終沒有追去。
一來相府靠近集市,追起來很不方便,雖然朝廷權(quán)貴豢養(yǎng)死士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終究還是不那么光明正大。
二來是不知道血月閣在附近還有什么埋伏,更何況后來來的兩個人功夫也都不弱,自己就算追上去也未必討的了好。
“綰綰,你沒事吧?”用外袍裹住姚如煙的尸身,月羽軒看著月綰綰蒼白的臉色問道。
“快回血月閣?!痹戮U綰的嘴角溢出了一口鮮血,剛才為了讓無痕脫出死士的圍攻,她拼著挨了刀莫一掌,這一掌可受的不輕。
“好?!痹掠疖幙丛戮U綰嘴角溢出了鮮血知道她肯定傷的不輕,給她塞了一枚凝露丸就讓無痕帶著月綰綰施展輕功回了血月閣。
到了血月閣之后,月羽軒給月綰綰配了幾顆藥丸讓她服下,又為她療了傷,可是沒有個半個月,傷勢還是不能痊愈。
“綰綰美人,你的身體還沒有好,這是想干嘛去?”月羽軒給月綰綰端來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藥時,就看見臉色尚還蒼白的月綰綰想要出門。不禁有些氣惱。
“我正要找你,我、嗯,我讓你帶回來的尸身呢?”月綰綰看見月羽軒,就急忙問道。
“我請人定制了上好的棺木,如今已經(jīng)葬在后院了,只是還沒有立碑。”月羽軒明白那個尸身的主人對月綰綰必然是很重要的,否則月綰綰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要自己帶走尸身。
“那就好。謝謝你,羽軒?!痹戮U綰眼眸中的焦急慢慢消失,轉(zhuǎn)而變成一片冰涼,烏黑的眼眸看不透情緒。
“綰綰,你和左相,有什么牽連么?”月羽軒突然問道。
“我和權(quán)勢滔天的作息,能有什么關(guān)系?”月綰綰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反問道。
“你對左相的事情似乎特別積極。上次是付乾陵,這次是刀莫,都是和左相有關(guān)的人,而你今天讓我?guī)Щ貋淼哪莻€尸身,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了,正是左相沒有拜相之前的發(fā)妻姚如煙?!痹掠疖幙粗戮U綰的神色,越發(fā)的肯定了她與左相有著某種聯(lián)系,而他還有一點沒有說的是,左相夭折的長女出生的時候手臂上就有紅蓮而被稱為妖蓮惑世,而月綰綰也讓他在左臂簪了一朵紅蓮。
“姚夫人待我有恩,如同親娘。左相滅絕人性,殺妻害女,我誓要為姚夫人報仇?!痹戮U綰并不驚訝月羽軒能夠這么快的知道這些事情,要知道暗月閣的消息靈通程度,只怕要打聽出皇宮內(nèi)院妃嬪之間的斗爭都不是什么難事。
“原來如此?!痹掠疖幮闹羞€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再問下去,綰綰不愿說的,他從來都不會逼她說。
“我想去看看姚夫人的墓?!痹戮U綰淡漠的神情出現(xiàn)了一絲動容,看了一眼月羽軒,就徑自離開了。
月羽軒沒有追上去,因為剛才月綰綰那一眼告訴他,她不希望他跟去。
獨自走到后院,月綰綰的神色染上了幾分悲戚,清晨下了會就停的細雨,如今卻是又下了起來,雨絲更加的密集而冰冷。
月綰綰雖然身懷武功,但她穿的原本就不多,再加上這細雨濕了身體,在風中一吹就是瑟瑟發(fā)抖起來。
月綰綰伸手輕輕觸摸著石碑,遲遲沒有在墓碑上刻字。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墓碑,里面葬在這個世上最愛她的娘親,為了自己付出生命的苦命的娘親。
“娘親,綰綰在這陪著你?!痹戮U綰站在細雨之中,嘴唇因為受寒而有些發(fā)青,她也無意運功來御寒,只是那么漠然的站著,身邊散發(fā)著絲絲哀愁和怨憤。
她,就這么一直站著,不知時間的流逝。
月羽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半個時辰,想著月綰綰應該不希望被打擾,他就一直沒有前來找她,可是眼看著雨勢越來越大,月綰綰又沒有打傘的習慣,月羽軒還是決定來找她。
他到后院的時候,就看見月綰綰一身素白的長衣,站在細密的雨滴下,猶如在風雨中飄零的落葉一般弱不禁風。雨水順著她如墨的發(fā)絲,纖長的睫毛一點一點的滑落,而她就那么神情漠然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心中泛起怒火,快步上前,順勢一拉,將綰綰帶入懷中,“綰綰,你瘋了嗎?快跟我回去?!痹掠疖幍牧獯蟮捏@人,那么用力一拉之間,月綰綰整個都被拉著險些栽倒。
綰綰掙扎著退出了月羽軒的懷抱,轉(zhuǎn)頭看著那塊墓碑:“我想多陪陪她?!甭曇粲行┣謇?,卻帶著幾分固執(zhí),完全沒有了平日的自信和張揚。
“你看看你都冷成什么樣子了。你這樣可以改變什么么?乖了,更我回去,晚點再來,也不遲?!痹掠疖幉挥煞终f的一把抱起了月綰綰,語氣中帶著責備,但還是柔聲道,“來。跟我回去了?!?p> 月綰綰沒有掙扎任由月羽軒將她抱回了屋里,月羽軒給她熬了姜湯,她也就那么神情漠然的喝下,不曾開口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