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為了她,你怎么會受這樣重的傷。生生擋下那一掌,她竟也能就這樣丟下你離開!”林镅镅卻仍是一副不平的樣子,有些氣鼓鼓的說道。
“是我不想要她知道的。怎么可以怪她呢。綰綰的心里有許多我不知道的苦楚,我知道她不想要被感情束縛,所以我選擇這樣默默的守護,我不想給她任何的壓力?!痹掠疖幝似饋?,嘴角帶著寵溺的笑容。
目光慢慢看向林镅镅,他和林镅镅認識也有五年時間了,這五年時間,他受了傷,都會躲到這牡丹樓來,為的只是不想要月綰綰擔心。
林镅镅看著月羽軒一副心甘情愿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酸楚,抬眸看向月羽軒,凄然笑道,“我都明白。這五年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著,我只是替你不平而已。”
“有時候,能夠默默的愛一個人,也是一種幸福,又有什么可以不平的呢。”月羽軒卻是勾起一抹笑容,淡然的說道。
林镅镅看了看月羽軒,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轉(zhuǎn)過了身,眸中露出一抹凄凄的笑意。
是啊。她又何嘗不明白這樣的感受。因為她也這樣,默默的愛了月羽軒五年了。
自從五年前,第一眼在青樓看見月羽軒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為他的笑容迷失了心。此后的接觸,更是讓她不可自拔的愛上了月羽軒。
她雖是青樓女子,卻一向心高氣傲,遇上月羽軒之后,她才慢慢放下那顆高傲的心,學會了如何愛一個人,只是,她愛的那么卑微,卑微到,都不敢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她選擇了和月羽軒一樣的方式。
因為明知道得不到,所以寧愿選擇不說,寧愿選擇以朋友的方式守候在他身邊。
她可以接受月羽軒那樣愛著月綰綰,可是她卻不能眼睜睜看著月羽軒為了月綰綰一次又一次的受傷。
羅城知府方遠,貪污朝廷撥給羅城賑災的銀兩,羅城百姓上京告御狀,萬民書傳到了皇帝的手里?;实郯堰@個案子交給了右相玉辰。百姓都紛紛議論,玉辰不過剛剛病愈便接了這樣大的案子,看來皇帝對玉辰還是很信任的。
“綰綰,你說這皇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怎么對玉辰一會好一會不好的?”月曉曉晃悠著手里的情報,手里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曉曉,我可記得你不喜歡吃糖葫蘆的,嫌它里面太酸,怎么今天想起吃這個了?”月綰綰沒有馬上回答月曉曉的問題,卻是奇怪的看著月曉曉手里的糖葫蘆。
“額,是上官慕白啦,非要買給我吃,我又不好意思告訴他我不愛吃?!痹聲詴杂行┎缓靡馑嫉男α诵?。
“上官慕白?你們最近走的挺近嘛?”月綰綰記得月曉曉上次因為無痕的拒絕心情不好,恰巧撞上了上官慕白,兩人一起喝了酒,后來月曉曉還把上官慕白送回了府里,沒有想到他們竟走的這樣近了。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啦,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傷了他的馬,你不知道,他可寶貝他那匹馬呢?!痹聲詴噪y得的承認了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愛管閑事的缺點,言語之間盡是對上官慕白的維護之意。
“這樣主動的承認錯誤?可不像曉曉的性格啊?!痹戮U綰露出一抹打量的神色,對著月曉曉笑道。
“哪里不像了?”月曉曉吐了吐舌頭,調(diào)皮地看著月綰綰。
“把方遠的案子給我看看吧?!痹戮U綰從月曉曉手里拿過了方遠案子的具體情報。
“這個方遠真的是壞透了。居然貪污朝廷賑災的銀子,難怪百姓要上萬名書來告他了。這下子他是逃不了一死了,還要連累家里人?!痹聲詴缘挂矝]有在意月綰綰突然的轉(zhuǎn)變,而是以她一貫的跳躍性思維適應了月綰綰的問題,繼續(xù)說起了方遠的案子。
“方遠的兒子方山倒是個人才?!痹戮U綰看著關(guān)于方遠的資料,蹙了蹙眉頭,方遠這個案子,若是判下來只怕是要牽連家里人的。
“他的妻妾其實也挺可憐的。據(jù)說還有妻妾勸說過他不要貪污呢?!痹聲詴砸哺胶椭f道。
“尹佑瑾這一招倒也高明。這樣的案子讓玉辰來判,想必不會牽連方遠的家人吧,若是這樣,羅城的百姓恐怕會恨死玉辰?!痹戮U綰眼中有著淡淡的擔憂。
“是啊。誰都知道公子優(yōu)雅溫潤,待人又好,肯定不會傷害無辜的人的。原來皇上是這個心思,我還以為他給玉辰案子,是器重玉辰呢?!痹聲詴月犜戮U綰這樣一說,這才反應過來,也是嘆了口氣說道。
“或許尹佑瑾把這個案子交給玉辰來處理,就是為了叫他留下方家的家屬?!痹戮U綰看著手上關(guān)于方山的資料,輕輕一笑。
如今尹佑瑾才登基不久,最最缺乏的就是沒有靠山的人才。他要玉辰處理這個案子,就是算準了玉辰不會忍心殺掉方遠的無辜家屬,他借此一來可以打擊玉辰在百姓中的信譽,二來可以得到方山這個人才。
“皇上要留下方遠的家屬干嘛?難道他看上了方遠的哪個女兒不成?可是我看這方家的小姐長的都挺一般的嘛?!痹聲詴月犜戮U綰這樣說,一雙靈動的眸子提溜提溜的轉(zhuǎn)了起來,吐了吐舌頭說道。
“他是想留下方山,為他所用?!痹戮U綰素來習慣了月曉曉的無厘頭,輕輕笑了笑,解釋道。
“可是他殺了方山的親爹,還想方山幫他嘛?”月曉曉思索了一番,很是不解的問道。
“殺方遠的人,是玉辰。救下方山,重用方山的人,是皇上?!痹戮U綰眼中透露著一種智慧的光芒,尹佑瑾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一個若仙居已經(jīng)令她覺得他確有實才了,而這一招借刀殺人,然后再來扮好人,使得更是高明。只是不知道,玉辰是不是也看透了這一點呢?
“啊。這樣方山就會記恨玉辰而對皇上感恩戴德?皇上這個人可真是夠陰險的啊?!痹聲詴员灰苍戮U綰一說也明白了過來,隨即感嘆道。
“你以為,他以第七子的身份,一點一點走到如今這個帝位,容易么?若是個尋常的沒有手腕的人,怎么可能在才登基的時候就力排眾議殺了八個皇子?”月綰綰卻是輕輕勾起了一抹笑容,尹佑瑾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的謀略只怕比自己想象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