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挑禮物

　　來到一家比較豪華的酒樓，主要是太差或一般的酒樓，東方旭都不愿踏足。還好有他在的這段日子，吃飯都是他付的錢。不過他確實不缺這點兒錢，所以我也就從不說什么要付飯錢之類的，再說我提供了住處，想來也扯平了。出來得晚了些，沒有包房了，只在大堂尋了個稍微僻靜的角落。迅速叫了菜就等菜上桌，只見大家都各自坐著，沒有交談的意思。若是平時，我可能會說些什么來緩和氣氛，只是腦子里還在運轉(zhuǎn)著下午看的書，也就無心理會場面的尷尬。

　　“明天是王大人五十壽辰，聽說王大人只邀請了近親，連朋友都沒邀請幾個?！薄拔乙猜犝f了，王大人真是一位好官，要換作其他人，那還不趁此機會大肆斂財。”“對對對?！编徸赖慕徽勔鹆宋业淖⒁猓顣嫉谋Ｋ]書沒有著落，王大人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上次和他接觸過，相信他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幫我這個忙。只是，明天既然是他壽辰，空著手去似乎不太好，應(yīng)該準(zhǔn)備點什么禮物呢？看向桌上幾人，似乎在這方面花菜比較有發(fā)言權(quán)。東方旭身份特殊，平時怕都是別人搶著給他送禮，而聽竹在這方面應(yīng)該也不太清楚。

　　“花菜，如果送東西給人，禮物不能太貴重，但也不能失禮，有什么可供選擇的。”我的話一出口，他們都開始注意我這邊。“這要看你和這個人的關(guān)系了，關(guān)系好的話送銀子，關(guān)系不好就不送?！笨此桓辨移ばδ?，沒個正樣兒?！八懔?，當(dāng)我沒問?！薄罢O，開個玩笑而已，別那么認(rèn)真呀！”“我可沒空跟你開玩笑。”故意板著臉，誰讓他這么不老實。

　　“行行行，我錯了，我不開玩笑了。送禮呢確實要因人而異，如果對方是風(fēng)流之人，那你可以送點文房四寶，詩詞書畫這些高雅點兒的東西。但如果對方是一個胸?zé)o半點墨的，你送他這些就顯得不合規(guī)矩了，就可以送點什么金銀玉器之類的，這部分人大多喜歡顯擺，你送他這些最好。然后，送禮也要看你和這個人的關(guān)系如何，關(guān)系近的送什么都好，你可以選他喜歡的物件兒。關(guān)系如果一般，那就隨便挑選點什么意思意思就行?！币娝@次說得倒還合乎情理，才不跟他計較。

　　“聽竹，等會兒吃完飯，你陪我去逛逛吧！我想買點兒東西?！薄昂??！薄澳俏夷兀俊薄叭绻腥藰芬獬鲢y子，我倒不在乎多一個人一起逛。”“小雨，你又打我銀子的主意。”“那又怎樣？我又不勉強你。”“算我敗給你了，出銀子可以，但不能買太貴的喔！”看他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好啦，我和聽竹會挑便宜的買的?！边@才見某人臉色稍微好轉(zhuǎn)。其實都只是開玩笑而已，上次已經(jīng)找他借了銀子，況且他又幫我把聽竹接來，我又怎么忍心再敲詐他。

　　“東方旭，你呢？吃了飯要一起出去逛逛嗎？”“不了，我還有點兒事兒要去處理?！毕肫鸾裉煜挛缛ソ兴臅r候，他似乎就有事兒?！澳呛??！闭f話間，飯菜都已上桌。這么開心的日子，怎么能少了酒呢？“小二，給我們來壺好酒。”“好呢！馬上來?！惫缓芸煨《退蛠砭坪途票?。自己儼然一個主人家，站起來給每人都倒上一杯。舉起酒杯煞有其事道：“今天是一個非常高興的日子，我很慶幸能遇到你們，和你們成為朋友。來，我敬你們一杯。”聞此，他們也都舉杯共飲。一口氣喝完杯中的酒，不自覺吐了吐舌頭，他們這兒的酒還是不好喝。“聽竹，這都是他們這兒的特色菜，你好好嘗嘗，看喜不喜歡?！薄班拧Ｎ兜肋€不錯?！薄拔乙灿X得不錯，改天空了，我再做幾道我們那兒的菜給你吃，保證你也會喜歡的?！薄靶∮?，你還會做菜啊？”“嗯，雖然比不上大廚，但味道還是可以的?！闭f完不自覺笑笑，感覺今天自己話太多了。

　　飯后，東方旭和小石頭有事兒就先離開了，花菜果然跟著我們一起逛街?！奥犞?，等會兒給自己看幾身衣服，還有什么缺的就一起買了，反正今天有免費的勞力?！甭犞褚宦?，也撲哧笑出聲。只是跟在身后的花菜，臉都綠了，癟著嘴，一副上了賊船的樣子。說話間，來到一間字畫鋪?！拔覀冞M(jìn)去看看吧！”

　　一進(jìn)門老板就上來熱情招呼，只是對象就是他們兩人。心里很受傷，因為長相平庸就注定被忽略。算了，不理會，自顧自地看起墻上掛著的字畫來。目光在一幅名為“竹”的畫作上面停留，吸引我的是上面的題詩“凜凜冰霜節(jié)，修修玉雪身；便無文與可，自有月傳神?！边@畫配上這詩，實在是再合我心意不過了。回頭對著還殷切招呼聽竹的老板道：“老板，這畫怎么賣啊？”聞聲，老板臉上閃過一絲囧意，但立馬恢復(fù)，笑臉相迎道：“姑娘好眼力，這是好貨色，這樣吧！看姑娘是懂畫之人，我就三百兩便宜賣給你?！薄袄习?，這是不是好畫，值不值三百兩，你我心知肚明。不怕告訴你，對于字畫，我不算外行。你這幅畫就只有這首詩值錢，要說這畫，筆法粗糙，意境也一般，莫說是三百兩，就算給你一百兩，恐怕都沒幾人愿出?！?p>　　話說得云淡風(fēng)輕，但卻小心翼翼地不放過老板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只見老板笑容有些僵硬，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和慚愧。像他們做這種生意的，一般都是漫天要價，能騙一個是一個，遇到懂的人就少賺點，但絕不會不賺或讓自己虧本。而我注意到這幅畫上面已經(jīng)起灰，想來是放在這兒有一段時日了。想來也是，和店里面其它畫作比起來，這幅畫不只畫面簡單，連顏色都過于單調(diào)，一般很難引起注意的?！昂?，看姑娘也是爽快之人，一百兩就一百兩?！薄昂?，幫我把畫包起來吧！包漂亮點?！?p>　　“小雨，你買畫做什么？”“送禮。”“這畫值一百兩嗎？”“老實說不值?！薄澳悄氵€買?！薄斑@畫確實不值，但拿來送禮就值。再說，通過這詩我猜想作畫之人想必也是擁有高風(fēng)亮節(jié)之人，那這一百兩花得也值?！边呎f邊從兜里掏出錢袋。“你干嘛？”“付錢??！”“你要自己付？”花菜一臉驚訝，似沒想到我會主動掏銀子。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前段時間是因為手頭緊，不過現(xiàn)在沒事兒了，所以你的銀子也暫時安全了。”花菜故意用手拍了拍胸口，裝出松了口氣的樣子。樣子實在太逗，惹得聽竹都忍不住發(fā)笑。

　　逛了幾條街，也買了一些小物件兒，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家制衣鋪。聽竹開始挑選衣服，她以前的那些衣服確實有些不合適，再說來時她也沒帶幾件衣服?；ú藷o精打采地坐在一邊，像是累壞了的樣子，嘴里還抱怨著“你們女人逛街真是太麻煩了，這也看那也買。”他的話我能明白，在現(xiàn)代的時候，我也是極不喜歡逛街或陪朋友逛街的，女人買起東西來，那真是一個體力活，比上班還累。

　　“忍忍，這是最后一站，買好衣服就回去?！甭犞襁M(jìn)去換衣服的空隙，我也拿了幾套男裝去試，以后的日子怕是著男裝的機會多些。換好衣服出來見聽竹還沒出來，想著男裝是要比女裝省事些。站在鏡子前擺弄了一下，衣服倒也合身。這時聽竹也已換好出來，她選了一身湖藍(lán)色的，儼然一個大家閨秀?！奥犞?，你穿這個好看?！薄笆菃?！我也很喜歡，不過小雨，你干嘛試男裝？”“回去告訴你?！庇指髯蕴袅藥滋?，全部打包后也確實不少，好在我們有三個人，也算人手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