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站在思沁樓前猶猶豫豫的,戲志才向前走兩步,回頭看了看張大山說道:“走呀,都已經(jīng)到門口了,你不打算進(jìn)去了嗎?”
張大山不打算以黃巾少主的身份來思沁樓,所以只和戲志才兩個人來了。
張大山瞪了一眼戲志才,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說道:“你給我弄的這是什么玩意,如果那個自稱叫張小山的女子真的是我的妹妹的話,還不讓她笑話死我?!睉蛑静挪恢缽哪睦锝o張大山弄來了黑色的假發(fā),將張大山原本白色的長發(fā)盤好,又戴上了黑色的假發(fā),讓他顯得腦袋大了一圈。最有意思的是這假發(fā)不是直的,而是卷發(fā)。張大山把假發(fā)卷到一塊,用發(fā)冠束好,那滿頭的波浪看起來很有意思。
戲志才強(qiáng)忍著笑說道:“我們來這里是調(diào)查來了,又不是讓你來吸引小姑娘來了。”
張大山看著一副想笑的戲志才心里十分不爽,“話說我還沒成年呢,就帶發(fā)冠好嗎?對了,沒成年也不讓來青樓,我是不是應(yīng)該——”
“哪來的那么多講究,趕快和我進(jìn)去吧?!睉蛑静乓话牙埓笊剑瑢⑺M(jìn)了思沁樓。
一進(jìn)思沁樓,仿佛踏入了另一個世界,外面夕陽西下,對于辛勤勞動的人們來說一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稍谒记邩侵校瑲g樂的時光才剛剛開始。幾個歌姬正在合奏一首小曲,舞姬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思沁樓中飄蕩著一股像是胭脂的香氣??腿藗兒苌儆猩聿目嗟膲褲h,大多都是手拿扇子風(fēng)度翩翩的文人雅士。沒有人大聲說話,客人和那些青樓女子交談時也只是低聲輕語,更沒有動手動腳的。
“你別告訴我你以往來青樓真的是來談?wù)撛娫~歌賦來了?!睆埓笊娇葱蛑静乓苫蟮膯柕?。
戲志才瞟了眼不遠(yuǎn)處一個美女,慢悠悠的答道:“雖然我很想承認(rèn),但事實并不是。談?wù)撛娫~歌賦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我一般來這都是上二樓,開一間客房和美女促膝長談,談?wù)勅松牧睦硐??!?p> “果然是這樣,我就想你不可能無聊倒跑這談?wù)撌裁丛娫~歌賦,”張大山和戲志才找了個地方坐下,點了一壺酒和一些小點心開始看歌姬跳舞。
張大山還是有些疑惑,“志才兄,我記得你好像跟我提過思沁樓里都是清倌人?!?p> “一般來說這種青樓所謂的清倌人只要你給的錢多或者是她看你順眼的話,都會度過一個美好的晚上。畢竟把門一關(guān),是給你彈一晚上的小曲陪你談人生談理想還是陪你共度春宵就看你自己本事了。不過昨天晚上我確實是什么也沒做,要不然也不會回去了?!睉蛑静耪f著嘆了口氣,臉上很遺憾。
原來是這樣,看來漢代時候的青樓和明清時期的青樓有很大的區(qū)別,要比后世高雅多了。張大山輕笑了一下說道:“我原本以為青樓是你一進(jìn)來之后,就有上了年紀(jì)的老鴇子走過來,一邊笑瞇瞇的看著你,恨不得把你身上的錢全都騙走。然后沖樓上大喊一聲,小翠小花小草出來接客了,然后一堆鶯鶯燕燕就走到你的面前,一幅任君采的表情?!?p> 戲志才張了張嘴,驚訝地看著張大山,“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思想這么齷鹺呢,雖說你說的那樣青樓確實很讓人心動,但我可以以我多年走遍上百家青樓的經(jīng)驗告訴你,你說的那種青樓是不存在的。也許窯子確實是那樣的,不過我沒去過,那地方檔次較低。”
張大山和戲志才正在交談,一個青年男子在一個女子的攙扶下走了下來,那男子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氣,他那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憔悴。男子的身后還跟著兩個漂亮的少女,那兩個少女正擔(dān)心的望著前面的男子。
那男子走下來,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兩個妙齡少女,輕輕的摸了摸一個少女的下巴說道:“寶貝,我要走了,過幾天才回來看你,”他又摸了摸另一個少女的臉蛋笑著說道:“小藍(lán),這段時間會想我么?”
那叫小藍(lán)的姑娘小臉泛紅,但她擔(dān)心的看著面前的青年,“我知道公子是真心喜歡我們幾個姐妹的,但公子要注意節(jié)制。要是再像昨晚那么,那樣的話,我們幾個姐妹就不理公子了。”
這幾個人從樓上下來本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那叫小藍(lán)的女子說的話不少人都聽到了,張大山能夠感受到有不少的人看著那青年男子,目光充滿羨慕嫉妒的神情,就連自己身旁的戲志才也一樣。
那青年看著幾個少女,他的眼神中充滿著柔情,“好好好,小翠、小藍(lán)、小芳,你們可千萬不能用不理我來威脅我,那樣的話,我恐怕什么條件都會答應(yīng)你們了?!?p> 幾個少女被青年說的滿臉通紅,張大山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不少心碎的聲音。張大山自己看著那青年也有些羨慕,如果自己也像這今年這樣這么會撩妹子的話,前一世追求巧兒也用不著用了好幾年。
“和公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風(fēng)流倜儻,真是讓在下好生羨慕啊。在家也想結(jié)交一下這幾位姑娘,不知幾位姑娘可否賞臉?”突然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青年男子象向著說話的人看去,他的眉頭輕皺。
張大山也看向說話的那名男子,一看頓時有些意外,看來今天還真是巧了。沒想到來一趟青樓居然會遇到熟人,那說話聲音陰陽怪氣的男子正是朗陵袁家的少爺袁明。
戲志才也很意外,他剛才和張大山光顧著聊天,根本沒有四下打量,沒有發(fā)現(xiàn)袁明居然也在。
“他怎么會在這里?”張大山并沒有太把袁明當(dāng)回事兒,只不過是一個袁家分支的大少爺罷了,距離袁術(shù)袁紹那些真正的太子黨差遠(yuǎn)了。
戲志才看著袁明若有所思,小聲的說道:“那從樓上下來的青年男子我認(rèn)識,他是和家的二少爺和德,并且是宗家的二少爺。和家在汝南也是僅次于袁家的大世家,袁明僅僅是一個分家的公子,居然敢挑釁和家的二少爺??礃幼舆@袁家和和家兩個大家族并不和睦,有點兒意思?!?p>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袁家朗陵分支的袁公子,袁紹袁公子現(xiàn)在可好?我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了?!焙偷抡f話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話里句句藏刀,他就是在告訴袁明,你不過是一個分支的少爺,你這樣的人不配和我說話,要和我說話,也得是袁紹袁公子。
“公路(袁紹字公路)他現(xiàn)在很好,不勞駕和公子掛念,和公子,我很想與你身后那幾位姑娘結(jié)交一下,不知道啊和公子能否忍痛割愛?”袁明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和德身后的那幾個女子,和德不過是一酒囊飯袋,但這小子艷福真不淺,這幾個姑娘一個比一個長得好看。袁明一點兒也不在意和德和家二少爺?shù)纳矸荩图译m然說是在汝南僅次于袁家的家族。但袁家的目光可不是僅限于汝南,袁家在整個天下,除了弘農(nóng)楊家之外還沒有哪個家族能夠與之抗衡,袁家是整個天下的超級世家,朝廷文武百官有一半人都和楊家、袁家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自己就算是一個分支的少當(dāng)家,也不懼他一個區(qū)區(qū)的和家二少爺,更何況這個二少爺他是出了名的飯桶。
和德冷冷的看著袁明,“只要她們同意,割愛于你又何妨?但若是她們不同意,你想都別想。”幾個少女都是躲在和德的身后,低著頭不敢看袁明。
“好,這可是和公子你說的?!痹鲗τ诤偷碌耐{滿不在意,青樓女子哪有什么真愛可言,這些女的想要的不過是金錢吧罷了。和德這家伙居然以為這些女的是真的愛上了自己,實在是可笑可笑,袁明想到這對著那幾個女子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帥氣的笑容,“不知道和公子一晚上給你們多少錢,你們說出一個數(shù)來,我給你們雙倍?!?p> 幾個女子都是臉色陰沉,沒有一個人回答。過了好一會兒,袁明臉上的笑容都已經(jīng)僵硬了的時候。小翠冷淡的說道:“袁公子,您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但我們幾個是真的只喜歡和公子,只愿意服侍和公子一個人,這和錢多錢少沒有關(guān)系,希望袁公子不要再難為我們了?!?p> 袁明有些難以置信,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這怎么可能,青樓女子居然還有不在意錢的,這不就是當(dāng)了****還要立牌坊嗎?袁明氣的用手點指著和德,“這個家伙有什么好的,只不過是一酒囊飯袋的廢物,有哪里值得你們喜歡的地方?”
所有人聽到袁明的話都覺得很不舒服,這家伙說話實在是太粗俗了。張大山想到了袁明在朗陵時候的所作所為,覺得袁明今天說的這些話一點兒也不意外,他就是這么一個囂張跋扈的跨服子弟。
“不許你這么說行善哥哥?!毙》加行┖ε?,但還是脆生生的說道:“行善哥哥很有才學(xué)的。”
和德剛剛被袁明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正要開口罵袁明,聽到小芳說的話愣住了。
袁明聽到小芳說的話也是一愣,不過隨即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的行善哥哥有才學(xué),哈哈,哈哈!和公子,敢不敢跟我比一比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