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從天邊升起,伴隨著一聲公雞的啼叫讓平輿這個小城開始熱鬧起來,今天是月旦,平輿每個月最熱鬧的日子。因為許子將的月旦評使很多人都開始了解到了平輿這個地方,四面八方的人們在月旦之時涌入這座小城。
一大清早,馬-元-義和張大山都已經(jīng)吃完早點收拾妥當(dāng)準(zhǔn)備去往城外的許家園,許子將所在的許家是整個平輿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世家,許家在城外有一座規(guī)模很大的許家莊,許家園就在許家莊中,里面種著各種花草樹木還有一些形態(tài)各異的石頭,是非常適合文人雅士非常喜歡的地方,很適合許子將做月旦評。
張大山走下樓的時候,正看見張爺帶著一伙人已經(jīng)先一步來到樓下。張爺今天的氣色要比昨天好很多,沒那么蒼白也不在咳嗽個不停了。
“張爺,早呀?!睆埓笊阶哌^去打招呼,畢竟張爺讓自己和馬-元-義白白住了一晚上,不打招呼不禮貌。
張爺笑了笑,“你也起來的挺早的嘛,你是要去許家園么?”
張大山點了點頭說道:“來到這平輿正趕上月旦,不拜會一下許子將實在是太可惜了?!?p> “說的也是,不過許家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不過以你們二位的實力不用擔(dān)心進不去。我也是正要去往許家園,要不一起去怎么樣?”張爺說話的時候語氣不急不緩,聲音并沒有特別嚴(yán)厲或者霸道,卻讓張大山有一種無法拒絕的感覺。
張大山把腦中那些雜七雜八的全部壓了下去,對著張爺說道:“好啊,我們一同前往許家園。”張爺?shù)拇_給張大山很大的壓力,可如果逃避了的話是沒有任何用處,下次再見到張爺依舊會感覺到壓力,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面對張爺,慢慢的也就會沒那么大壓力了。
“走吧,”張爺一行人走出客棧,天空中突然降下一節(jié)木板漂浮在離地面一寸的地方。緊接著又降下第二塊木板,第三塊、第四塊,木板都飄浮在半空中搭乘了樓梯形的形狀直通天空。
張大山抬起頭來向天空看去,一只木鵲正停在半空中,那木鵲的眼睛看了過來,還活靈活現(xiàn)地眨了眨眼睛。
張爺邁步走上了木板搭成的懸空樓梯。張大山跟在身后也登了上去,踏上木板的時候木板輕微的晃動,不過看樣子還很結(jié)實。
張大山登上木鵲之后感覺有些奇怪,張爺?shù)哪均o和其他人的木鵲沒什么太大的不同,這就很奇怪了,張爺給人他感覺是真正的大富大貴之人,甚至很可能是劉氏皇族中人,他就算乘坐著飛天龍舟張大山也不會吃驚。可張爺?shù)哪均o卻非常低調(diào)跟其他人的一樣,要知道袁家旁枝的袁明乘坐的木鵲都是刷了一層金漆的木鵲。
張大山聞到木鵲上散發(fā)著一種奇特的香味,讓人倍感精神,好像在鬼谷子某個墓室里也聞到過這種香味。恩,張大山記得在意識海中好像看過有關(guān)這種木材的書。
“張爺,冒昧的問一句,這木鵲是用紅龍木打造的么?”
“沒錯,小伙子懂得倒挺多的,我特意命人在船上刷了一層普通的漆,沒想到你居然光聞味道就能聞出這是紅龍木,這天下還沒有幾個人知道紅龍木的味道?!?p> 張大山暗暗乍舌,說道:“我以前見到過一次紅龍木,所以聞到過它的味道。我記得紅龍木珍貴無比,據(jù)說是從上古時期死掉的紅龍尸體中長出來的,整個天下也不超過百棵,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用紅龍木作出木鵲來,估計整個天下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了。”
馬-元-義臉上有些不正常,他隱約猜出來張爺?shù)恼鎸嵣矸?,低著頭緊繃著身體跟在張大山的身后。
那個張爺身旁穿著臃腫長袍的侍衛(wèi)看出馬-元-義的異樣,手輕輕地伸到袖子里,張爺擺了擺手,那侍衛(wèi)把手從袖子里中拿了出來。
張爺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種俗物就算是全天下獨一無二又有什么用處,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不會再做這沒有用的東西了??上В松偸菦]有如果?!?p> 一路無話,木鵲飛到了許家莊莊外,張爺幾人從木鵲上走了下來,木鵲就停在半空中。
張爺?shù)乃帋熣f道:“張爺,要不我進去稟報一聲您來了,讓莊內(nèi)所有人出來迎接您?!?p> “沒必要,這樣不也挺好的嘛,還很自在?!贝藭r通往許家莊的路上有很多人,天空中也停著不少木鵲,張爺跟著人流慢悠悠的想前走著,身穿臃腫長袍的侍衛(wèi)和另外幾個侍衛(wèi)走在張爺?shù)纳砬吧砗髮⑺o在中間,所有接近張爺護衛(wèi)的人都會感覺到莫大的壓力,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路來。
路上的人有的人睡眼朦朧,有的人滿臉興奮,還有人的面露不屑,通往許家莊的路上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靶』镒?,”張爺一邊走一邊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向張大山問道:“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張爺突然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張大山有些不理解張爺為什么這么問,一般不是只有年過花甲的老人或者是生活的郁郁不得志的人才會問這種問題么?張大山看了看張爺,張爺是一個長得挺英俊有些瘦弱但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他這樣的人怎么會問人活著到底是為什么這種問題?
張大山兩世為人對人活著也有了自己的看法,思考了一下張爺?shù)膯栴}說道:“恩,我覺得吧是為了心中那份牽掛。人活在這世上就要與其他人或者自然有交流,從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到兒女趴在自己的身上哭泣這一生都擁有很多牽掛,或是牽掛年邁父母,或是牽掛兒時的玩伴,或是牽掛心中的愛人,不同的人產(chǎn)生著牽掛,牽掛著別人或是別人牽掛著自己,正是這些牽掛支撐著人們活下去?!?p> 張爺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個小孩子都能說出這么一番人生道理,語氣有些落寞的說道:“說的很有道理,換句話來說,一個人如果活在世上,他不牽掛別人,別人也不牽掛他,那么他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沒有活著的意義。哎,我這一輩子活的可夠失敗的。”
“那可未必,我可是會記得我在平輿遇到了一個有錢的大叔讓我在他包下的客棧里白白住了一晚上,這種淡淡的牽掛也算是一種牽掛,我想這樣牽掛著大叔的,不不是張爺。牽掛著張爺?shù)娜藨?yīng)該有很多。再說了,我能看出來,您身邊的那些人都是真心牽掛著您的。”張大山能夠感覺到張爺身旁無論是那個夏天了還穿很多衣服的侍衛(wèi)還是那個一身藥味的藥師都是從心里尊重死忠張爺?shù)?,他們之間的感覺就像是張大山和嘛-元-義一樣,無論張大山變成什么樣,馬-元-義都會陪在張大山左右,那些張爺身旁的人也一樣。
張爺先是一愣,他又看了看身旁的人嘴角微微向上揚,他笑著說道:“我有些無病呻吟的滋味了,的確牽掛著我的人還是有的,你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少年,你說的話就像是一縷陽光一樣,讓我的心中暖暖的。”
張爺上下打量著張大山,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小伙子,并且這孩子還是地階的術(shù)師,小小年紀(jì)就是地階術(shù)師,實在是不簡單?!靶』镒?,我好像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呢?”
“張大山?!?p> “大山,那是你的名?”張爺有些意外,他本來還想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張大山,可如果張大山是一個寒門子弟的話那就需要重新考慮考慮了。
“沒錯,在下家境比較貧寒?!?p> 可惜了,張爺從腰里拿出一塊非常漂亮的樹葉玉佩,玉佩上隱隱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鳥在扇動著翅膀,他將玉佩遞到張大山的手中說道:“我覺得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小伙子,你剛剛說的話讓我心頭一暖,這玉佩就算是謝禮好了?!?p> 張大山想了想,這玉佩對張爺來說應(yīng)該不算什么,而且青鳥是一種象征幸福的鳥,不像是龍、鳳之類有更深層次的含義,張大山客氣了幾句,收下了漂亮的青鳥玉佩。
一行人跟隨著人流到達了許家園門口,這里相當(dāng)于是許家的私人園林,站在門口能窺見許家園內(nèi)綠樹蔥蔥,奇石聳立。那身穿臃腫長袍的侍衛(wèi)一邊走近許家園一邊對著張爺說道:“張爺,這許家園內(nèi)布下了迷陣,看來并不是來到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能見到許子將參加得了月旦評,必須能走過迷陣的人才能見到許子將?!?p> 張爺一行人也踏入了園林中,張大山一進入園林眼前就發(fā)生了變化,面前白茫茫的一片大霧,只能隱約看見離自己最近的那棵柳樹,再回頭觀瞧,回去的路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一點迷霧,看樣子許子將是打算讓某些實力不行的訪者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