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祥和剛子陪著B城機械廠的業(yè)務(wù)員,喝了些酒。
等他們走出門時,就顯出醉意來。
剛子一看,就問他今天這是怎么了,喝這么點酒就醉了呢?
李瑞祥雖說走路有些晃,可他心里明白著呢。
他看著剛子苦笑了一下,叮囑他:
一定要把李大哥送回到旅店去,然后再回到廠里,安排完,獨自離開飯店。
喝了點酒的李瑞祥,心里很不是味道。
要是平日里,只要他告訴修來德一聲,保準(zhǔn)到場。
今天這是怎么了,剛子讓他來,他還說自己有事要辦。
能有啥事呢,聽剛子說,這段日子里,修來德總是跟懶二在一起。
他有些為修來德?lián)?,修來德離開他們村子時,他還小,離懶二家也很遠。
他是不太了解懶二的,李瑞祥就不同了。
他是懶二看著自己長大的,懶二什么樣,李瑞祥那可是一清二楚的。
他們兩個要是攪到一起,能有啥好事?
他到不是替懶二擔(dān)心,他是替修來德?lián)摹?p> 兩個人必竟是最要好的朋友,要不是這兩年忙著事業(yè),來往的能少一些了。
基本上兩個人泡在一起的。
帶些醉意的李瑞祥晃悠悠的在路上,朝著廠里走著。
還沒有到十字路口呢,果然看到修來德和懶二,從另外一個飯店里走了出來,兩個人特別的親熱。
李瑞祥有些醉意,瞇著醉熏熏的眼睛一看是修來德,馬上停住腳步。
細心的朝他們兩個看去,這時的懶二以不再是兩個月前在一起喝酒的樣子了。
不僅頭上的冒子沒有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特別的漂亮?xí)r髦。
腳下的皮鞋在陽光下,都有些晃眼睛。
再看修來德,也不再是以前的修來德了。
現(xiàn)在的修來德穿著同樣特別時髦的衣服,仰著頭,挺著胸,一付春得意滿的樣子。
站在十字街上,兩個人比比劃劃的交談的是特別的開心,高興。
李瑞祥原本打算提醒一下修來德,最好還是離懶二遠一點。
兩個人就算是好,也得有點距離。
看現(xiàn)在兩個人,也不知道搞起什么生意了。
有錢了,關(guān)系也特別的近,他晃悠悠的想:
現(xiàn)在正是修來德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自己再說懶二不好,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他又不是小孩,一說懶二的不是,他還不覺得,我有意想讓他們兩個分開,阻擋他的發(fā)財之路呢。
這么想著,他長出一口氣,感覺還是算了,別到時自己的好心,反讓修來德感覺自己嫉妒他發(fā)財呢。
就在李瑞祥站在那里猶豫著,是不是應(yīng)該低著頭走過去。
還是到兩個人身邊說兩句話,在他遲疑的時候,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突然聽到懶二叫他,李瑞祥一看,得,躲還躲不了了,那就硬著頭皮過去聊兩句吧。
“呵呵呵,”
李瑞祥朝著懶二看著,笑著說道:
“這么巧,又碰到二叔了,喲,看出來了,現(xiàn)在二叔非同往日了,一看就知道發(fā)財了。”
懶二挺著胸揚著頭也笑著,假意歉虛的說道:
“那里,那里,我們再怎么搞,也沒有你李廠長混的好呀,你可是咱們縣里的企業(yè)家,實業(yè)家……”
修來德雖說這酒喝了不少,一看到李瑞祥馬上含著笑,沒有說笑話。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掙這兩錢,根本就不是李瑞祥的對手,沒有必要顯擺啥。
“得了,得了,”
李瑞祥擺著手,笑著說道:
“你就別替我吹了,啥企業(yè)家,實業(yè)家的,再說我就要飄起來了,就我那個小廠,怎么能和你經(jīng)理比呢。”
他的話一出口,懶二馬上抬起手來,急忙擺著道:
“別,別再提以前的事情,那段歷史說起來,不太走臉,還是不提,我只是到處混飯吃。”
兩個人逗了兩句,李瑞祥馬上看著修來德,帶著不滿意的口氣說道:
“咋搞的,我讓剛子叫你,你說有事,陪朋友喝酒,不就是跟二叔在一起嗎?有啥呀,把二叔一同帶去,他又不是外人,大家到一起樂哈一下多好?!?p> 修來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帶著醉意說道:
“那咋好意思呢,我和二叔有點重要的事情商量,把他帶到你那里去,怎么說也有些不太方便呢?!?p> 聽說兩個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李瑞祥只得識趣的笑了笑說道:
“那好,那好,你們聊,你們聊,剛下來了一個朋友,陪著喝了點酒,有些多了?!?p> 說著話,李瑞祥將步子邁的多晃了,表示自己有些醉,不想耽誤人家時間。
他不想知道兩個人有啥重要事,反正他覺得,憑懶二那樣,準(zhǔn)沒好事。
修來德看著他笑了笑,看他要走,也沒有說什么。
懶二站在那里看著離開的李瑞祥笑著說道:
“走啥,呆一會,大家聊聊,沒準(zhǔn)就聊出財路來了?!?p> 李瑞祥一聽,感覺難道自己就是對懶二有成見嗎?
跟他能聊出好是財路來,鬼才相信呢。
這么想著,他晃了晃頭,說道:
“不了,喝多了,就想睡覺。”
李瑞祥不想知道他們兩個聊什么,腳步都沒有停,直接奔向自己廠子。
還沒有走進院呢,瑞菊就笑著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朝他喊著:
“哥,又喝多了。
瑞祥一看是妹妹,晃當(dāng)當(dāng)點著頭說道:
“啥叫又喝多了,我可有好長時間沒有喝酒了,你嫂子呢?你跟他說一聲,我得回家里睡一覺,太困了。”
聽到說自己麗紅從辦公室內(nèi)跑了出來,站在門口看著瑞祥笑著說道:
“剛才干沒干傻事,花錢雇人打自己一頓,不喝酒都能做出來,酒一喝不好說?!?p> 別看瑞祥酒沒少喝,一聽這話,酒好象一下子醒了很多。
他急忙回頭朝后面看了看,見只有自己,這才瞪起眼睛看著麗紅說道:
“別亂說話?!?p> “咋的,怕人家知道呀,你要是怕,就別干那傻事,”
麗紅不客氣的嗆了兩句,看瑞菊站在那里只顧著笑,便說道:
“對了,煤的事情搞的怎么個樣?”
聽到問這事,瑞祥晃了晃身子,朝西山指了指得意的說道:
“那點小事,還算事嗎?”
說著,他又朝四處看了看,馬上朝她們兩個湊進了幾步。
這才他壓低聲音說道:
“實話跟你們說,我去的是孫彩石的井口,一提他,你們兩個應(yīng)該知道吧?”
麗紅看了一眼瑞菊,瑞菊看了一眼麗紅,兩個人當(dāng)然知道鎮(zhèn)里的,最有名氣的煤老板了。
不過,她們兩個有些發(fā)愣了,瑞祥是不是喝多了,到孫彩石的井口又怎么樣,他的煤挖出來不也是賣的嗎?
“你們兩個是不是感覺很好奇,呵呵,跟你們說,我們兩個后快就簽好了協(xié)議書,他同意讓我們現(xiàn)在拉煤,等到明年春天,把賬結(jié)清了,咋樣?”
“嗯,”
麗紅和瑞菊有些愣住了,人家孫彩石尿你是誰呀,這么大的面子。
她們兩個有些不太相信的朝瑞祥看著,好半天沒有說話,看他是不是吹。
“嗯啥,”
瑞祥得意的回手又指著西山說道:
“現(xiàn)在煤太多了,竟?fàn)幪珡娏?,巴不得我要他們的貨呢,再說了,我是他的表弟,他不舍給我舍給誰呢?”
“啥,你是他表弟,”
一句話逗的瑞菊和麗紅兩個人大起來。
“你們兩個笑啥,”
瑞祥站在那里朝四處看了看,見沒有外人,馬上又小聲的說道:
“你們知道嗎?孫彩石跟咱們四江村的村長家有親戚,通過他的關(guān)系,我們兩個一論是表兄弟,你們說說,先拉貨后付錢,他能不干嗎?”
麗紅站在那里看著瑞祥,突然笑起來,用手指著他笑道:
“你鬼點子真是太多了,這關(guān)系都能用上,行呀,看來我們的冬天的取暖煤有著落了?!?p> “那是,”
瑞祥得意的點了點頭,自信的說道:
“實該跟你們說,除了到B城那件大事沒有搞明白之外,我覺得別的事情,在我看來,都不難辦?!?p> “你就吹吧,”
麗紅瞪了她一眼,心里也佩服他的本事,馬上又說道:
“趕緊回家睡覺去吧,看你喝的那個樣子,一喝多酒就吹牛,真服你了。”
“誰說我吹牛了,”
瑞祥自信的說道:
“不相信是吧,明天,我就安排剛子雇車?yán)海拿?,我再找找,有沒有便宜的破解放在搞一個回來?!?p> “哥,行啦,趕緊回去睡覺吧,跟你一起喝酒的業(yè)務(wù)員回旅店了嗎?”
瑞菊怕客人喊多了酒,人生地不熟的,別在外跟人打架,馬上問道。
“回去了,我讓剛子送他回去的,這個你放心好了,”
說著,他扭頭又朝外走去,邊走邊說道:
“你們干吧,我有些困了,得抓緊回家睡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