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祥現(xiàn)在說話的口氣,可不是剛剛離開家時的那個樣子了,有錢了,腰桿直了,說話也特別的自信,不過,他說的這句話,在家人聽來,口氣太大。
但在他看來,其實也正是如此,也不是說大話,妹妹一個月掙百八十的,對他來說,那算個啥事呢?他只要在集市上,喊兩嗓子賣兩條褲子的事。
父親自然不懂兒子在外邊如何的掙錢,他一聽,馬上瞪著眼睛看著兒子提醒的說道,“瑞祥,說話注意點,怎么這么大的口氣呢?還有,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完全象一個流氓,在咱們村里,正了八經(jīng)的人,那一個象你這套打扮呢?難道你想學(xué)懶二,穿著那么招搖,當(dāng)二流子嗎?”
瑞祥吐了一下舌頭,笑著晃了晃頭對父親說道,“爸,別拿我跟懶二那混蛋比,這小子從來就沒有拉過人屎,我怎么會象他學(xué)呢,他除了賭,偷,還有啥本事,就他認(rèn)識的那些人,那有一個正經(jīng)人,個個欠揍?!?p> 說著,他馬上得意起來,將修來德在集市上,如何把他的那幾個小偷朋友暴打一頓,之后,見了他們現(xiàn)在都躲著走,真是太痛快了。
他說的洋洋得意,嚇的父親臉都變了,他瞪著眼睛看著兒子,好半天才說道:“你瘋了,連懶二這樣的人你都敢惹,你不怕丟東西嗎?”
妹妹在旁邊插嘴說道,“爸,看你說的,你沒有聽哥說嗎?現(xiàn)在他們見了我哥他們這些人都躲走著,行哥,就憑這個,我也跟你干了。”
“你懂個什么?”父親瞪起眼睛撇了女兒一眼,晃著頭嘆息的說道:“兒子,我以前跟你說過,萬事要多忍讓,不能出去跟人家逞勇斗狠,記住了。”
“好的,爸,放心,我有分寸,”李瑞祥怕父親再說下去,把自己那開心的氣氛給搞沒了,馬上扭頭看著妹妹說道,“妹,想好沒有?!?p> 妹妹早就想好了,要不是父親打了這么一個岔,她馬上就表態(tài)了,看哥哥問自己,開心的笑著,先看了看爸爸,然后說道,“爸給你做證明人,哥剛才所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我跟著哥哥做生意,所有的錢都是哥哥出,我呢!只負(fù)責(zé)干活和只管分錢,這好事到那去找呀。行哥,你說吧,我都干些什么,那得是我能干得了的,上貨的事我可不干,坐車太苦了?!?p> “看你那個懶樣。”瑞祥抽了口煙得意的晃了晃頭說道,“妹子,我想好了一個方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不過,就算是行不通,我們也可以試試。”
妹妹看他那得意的樣子,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看你,還神神密密的,啥叫試試呀,試試就試試,反正都是你花費,我不管那么多,你就說怎么做。”
瑞祥先看了父親一眼,馬上看著妹妹說道,“妹,咱別在這里說,走到東西屋去,我要是說了,父親不懂生意,肯定會覺得我胡扯呢?!?p> 妹妹不知道他說啥,朝父親看了一眼,笑著點頭,剛要跟哥哥離開,父親在后面對他們說道,“瑞祥,做人要行得正,不可做歪門邪道的事情?!?p> “爸,我知道了,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惹啥事的,”說完,他看了妹妹一眼,笑了笑,回到他住的屋子里去,然后朝后面看了看,關(guān)上門。
看哥哥那神密的樣子,妹妹不解的瞪著眼睛看著他,問道,“哥,啥事這么神密呀,跟做賊似的,我看你這次回來,怎么好象不認(rèn)識你似的。”
瑞祥也不生氣,順手從口袋里摸出有煙點上,剛才還笑瞇瞇的樣子,一下子嚴(yán)肅了起來,看關(guān)好了門,知道說啥父親他們是聽不到了,這才說道:
“妹,不是我神密,你看爸,媽他們年紀(jì)大了,思想又特別的保守,我說出來的事情,他們聽了,肯定會一百個反對,不聽他們的反到惹他們生氣。”
妹妹一聽,馬上瞪起眼睛看著哥哥,帶著懷疑的神情說道,“哥,我可說好了,要是好事,我聽你的,要是你拖妹妹下水,那決對不干。”
“說啥呢,妹妹,你哥是那樣的人嗎?”看到妹妹那眼神,李瑞祥差一點想笑起來,怕妹妹懷疑,馬上帶著一種認(rèn)真的口氣說道,“你就放心吧!”
妹妹看哥哥說的很認(rèn)真,馬上點頭應(yīng)著,好吧,我信你一回,你說吧,啥事,只要是不是干壞事,那就沒有問題,說呀,我聽著呢。
瑞祥點頭,一邊用手比劃著,一邊將自己的設(shè)想說了出來,他說的有聲有色的,還不時的用手比劃著,說到高興的時候,眉飛色舞,口吐吐沫星子。
妹妹坐在那里瞪著眼睛聽著,看他說完了,這才瞪著眼睛看著哥哥說道,“哥,你說的這個能行得通嗎?我怎么覺得你是在胡說八道呢。”
“妹,怎么說話呢,放心好了,無論行不行,哥都要試一下,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好了?!比鹣榭此t疑的樣子,馬上又補充一句,“一切算哥的。”
看哥哥說完了,瑞菊看著哥哥說道,“你每次回來都匆匆忙忙的,不去看看麗紅姐,這次你帶回來的東西,還是你自己送過去好了,我可不給跑腿。”
瑞祥看著妹妹見她同意了,馬上微笑著點了點頭應(yīng)道,“去,怎么不去呢,我還要讓村里人好好看看,現(xiàn)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模樣了。喂,對了,我只顧著我的設(shè)想了,我還沒有問你呢,我這近一年來沒有回來了,麗紅在忙啥呢,你跟我說說,這段時間,她還常到家里找你玩嗎?”
“你才想起來問我呀,”妹妹不滿意的瞪了她一眼,“我看你就不知道痛人,麗紅給你這樣不負(fù)責(zé)的男人,真是看走了眼,還說呢?”
“妹,你這是說啥話呢,”瑞祥梗著脖子,抖了抖自己那件很時髦的上衣說道,“我這么在外邊忙碌著,還不是為了將來我們兩個有好日子過。”
“得了,不是我說你哥,別挑好聽的說了,”妹妹不滿意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麗紅有病的事情,人家病了,你回來看過她嗎?男人能靠得住,豬都會上樹,只會說好聽的,實際行動,一點都沒有,你也就是我哥吧……”
“病了,”瑞祥一聽,馬上回頭就想沖出門去,想抓緊看看麗紅怎么樣。
妹妹一看他那個樣子,馬上坐在那里不耐煩的說道,“行啦,人家都好了,你急個什么呀,早干啥來,坐著,坐著,要想看一會再說?!?p> 看妹妹那個樣子,瑞祥心里不由的跳了一下,他不明白妹妹一說到麗紅的時候,怎么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呢,這么想著,他馬上很聽話的坐下來問道:
“妹,平日里哥對你不錯吧,我看你好心有話要說,你別埋著哥哥,有啥話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我怎么感覺一點的都不得勁呢。”
瑞菊看哥哥問自己同時急的,剛才還眉飛色舞的那個特別有信心的勁,一下子消失了,坐在那里抿了抿嘴,又噘了噘兩下,有點吐吞吞的。
看到哥哥這個著急的樣子,馬上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哥,我也不知道應(yīng)不意該對你說,在你走的這一年來的,我看麗紅好象變了很多呢!”
“怎么變了呢?”瑞祥坐在那里巴嘰了兩口煙,然后著妹妹沒在說話。
“嗯,怎么說呢,不知道你聽沒聽說,咱們村子里的懶二從外邊回來之后,沒有營生干,這段時間里,搞了一個專門給村里人家,所請的那種樂隊,那家伙可火了,這個樂隊起名叫四人幫樂隊,誰家有紅白喜事他們都到場,聽說特別的掙錢,這些人每天騎著自行車,無論那個村子請都趕去。那真火?!?p> 瑞祥坐在那里聽著,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懶二小偷的活不干了,又改了行,現(xiàn)在搞了一個村里的四人幫樂隊干,這小子的腦瓜子真靈通呢。
不過,他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懶二大家都很煩的,好模樣的,妹妹跟我提懶二的事情干什么,他死他活和我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嗎,轉(zhuǎn)而又一想,不對。
自己和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對妹妹那是很了解的,這里面肯定有事情,要是沒有啥事的話,妹妹沒有必要提起懶二來,難道這四人幫樂隊里面,麗紅也參加了,她可真行呀,你到那掙錢不行,偏偏跑到懶二那里掙錢。
難道,她忘了當(dāng)年兩個人的事情是怎么被全村人知道了,這好了傷疤不能忘了痛呢,這見忘的也太快了,再說了,那懶二又不是什么好人。
你跟著他混什么,你就不能咬著牙再忍,忍,等我搞的差不多了,到時你在我那里干不是一樣嗎?再說了,我有了錢,你不就有了錢嗎。
想到這里,他看著妹妹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妹,你直說好了,是不是這四人幫樂隊里面,麗紅也參加了,你既然知道,咋不勸她呢,還幫著她說話,啥啥的那樂隊很掙錢,屁,等著,到時讓懶二好好看看,這村里誰最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