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蓄謀已久的計劃
“謝武軍事提醒?!彼抉R岸身姿威嚴,雖說言謝,卻沒有實際行動。那神態(tài)不像言謝,更像是施恩,一個一等公爵對一個六品士官的恩典。
“晉國公大人客氣了。“武謙基作揖躬身行禮,道別洛王便去了公主府詢問。
司馬越秀看了看跪在一起的乞丐,卻沒有發(fā)現(xiàn)同他說過話的那個絡(luò)腮胡的乞丐,問:“聚眾鬧事的乞丐就這些?”
原本去提銀子的衛(wèi)兵長羅鋒聽聞出事,銀子也不提了,直接來到府門外守著。衛(wèi)兵長羅鋒湊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回答:“有些乞丐眼看著吃了虧,就撒腿跑了。人太多也太分散,屬下們?nèi)耸植粔?,給逮回來幾個,剩下的就都跑的沒影了?!?p> 司馬越秀眉頭蹙了蹙,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但也無濟于事。
當然司馬越秀也不會知道,以絡(luò)腮胡乞丐為首鬧事最兇的那批,早已經(jīng)換好干凈體面的衣裳,乘坐快馬離開京城,并且以后也不會出現(xiàn)在京城了。
“孟大人,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處理?”司馬岸畢竟老奸巨猾,自己的府兵打死了乞丐,鬧出了人命不給個說法,卻要京兆府尹孟昭給他個解決辦法。
“帶回衙門慢慢審問?!泵险岩菜A藗€心機,沒有明說究竟將誰帶回衙門審問,是鬧事的乞丐,還是傷人的府兵。
武謙基查問了公主府的府兵后立即回來向洛王和晉國公報告情況,他說:“屬下問過了,今天公主府里遭竊,那竊賊還放火燒了駙馬爺?shù)臅?,府里既要忙著捉賊,也要忙著救火,所以沒有府兵出門巡邏?!?p> 在場之人聽了都嚇了一跳,很顯而易見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計劃,就是為了在晉國公府喜宴當天給他難堪。
“孟大人,你可聽見了,這根本就是蓄意謀劃的,將這些乞丐帶回去好好盤問,看看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誰,居然膽大妄打主意到我的頭上。”司馬岸將雙手別在身后,身姿挺拔,語氣平穩(wěn),不急不促,是他一貫的國公威嚴。
孟昭看出了司馬岸有心偏袒府里的府兵,但茲事體大不得不秉公辦理。這么大的事情想瞞是瞞不住的,在場有眾多的圍觀賓客,府里又坐著那么多的朝中大臣,別有用心的人稍微多言兩句就能威脅到他的烏紗帽。他說:“國公大人說的極是,下官這就將這些鬧事的乞丐帶回衙門審問,一定給國公大人一個滿意的答復(fù)?!?p> 司馬岸得到孟昭的保證,看了一眼跪地的乞丐,不是憐憫是厭惡,目光又掃過圍觀的賓客,然后背著手怒氣沖沖進了府里。
孟昭請了府里的府兵傳了道命令回京兆府,命衙役前來押解這些乞丐回去。待衙役前來押解乞丐時,冷不丁的又下了一道命令:“將涉案的府兵也帶回衙門。”
司馬越秀吃了啞巴虧,當著眾多圍觀的賓客也不好發(fā)作,眼睜睜看著京兆府的衙役將手上沾血的府兵一個個套上手鏈。圍觀的賓客表面上痛心疾首,而有些多事之人心里卻暗自高興,這可是個奇聞,值得大肆宣揚的奇聞異事。
“把門口清理干凈?!毖劭粗粋€個被帶走,司馬越秀下了命令也回了內(nèi)院,面若冰霜難看到極點。自己兒子的周歲宴卻出了人命,有著難以言表的晦氣,更何況司馬家的顏面也是蕩然無存了。
看完好戲的賓客看到少主人回了內(nèi)院也跟著回了去,在宴席上靜坐等待的賓客也放下矜持開始打聽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一時之間這件丑事便在席間流傳開來,擋也擋不住,可以預(yù)想到的是很快就會傳遍全城。
有的人詫異,有的人痛心疾首,有的人幸災(zāi)樂禍,一個宴席倒是看盡了各種表情。
盡管如此表面功夫還都是會做的,散席時都能好言相勸,區(qū)區(qū)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小公子出身富貴,自有天人保佑,福壽無疆。
司馬越秀繃著尷尬的表情,應(yīng)付著虛情假意,送別前來赴宴的賓客。
司馬越秀送別赴宴的賓客,來到后院的春風(fēng)閣。晉國公夫婦和秦琛夫婦已經(jīng)坐在那兒,秦如喜也在其列,都面色嚴峻臉色沉重。
“來了,坐吧?!彼抉R岸看著司馬越秀走了進來,舒展了身體,招呼司馬越秀坐下。司馬越秀挨著秦如喜身邊坐下,靠著晉國公夫人。
“這件事情定是有人蓄意為之,不出明天就會傳遍大街小巷。宮里也會知道,明日早朝估計陛下會問起來。”司馬岸憂心忡忡的說道:“面子丟了也就丟了??僧吘故歉锸勘鴤巳嗣?,現(xiàn)在人又被帶到京兆府衙,過了孟昭的手,就肯定糊弄不過去,必然是要給個解決之法?!?p> “爹,不能那么快,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是蓄意為之。晉國公府的案子不查個水落石出,怎么能輕易斷案。”司馬越秀安順慣了,前有洛王和武軍事的奇謀妙算,后有父親晉國公的重權(quán)庇佑,沒有經(jīng)歷過太多的人心狡詐,把事情想的總是太過簡單。
“但愿如此。秦兄,不妨說說你的高見?!彼抉R岸知道秦晏凌傷重未能出席。但對于無所建樹的秦晏凌總有種防備,說不出來由的感覺,覺得他吊兒郎當?shù)谋砻嫦码[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哪有什么高見。不過……”秦琛為人耿直,沒有司馬岸的精明算計,司馬岸問的也就直說。但涉及到了黎殊兒還是有所顧慮。
司馬岸問:“不過什么?”
秦琛如實說:“那個黎姑娘來歷不明,總覺得她太邪。雖然與花凌長的相似,但是脾氣秉性都不是花凌的性子?;枳笫只⒖谔幱蓄w小紅痣,可她手上沒有?;枰呀?jīng)過世了,這是宴凌親眼所見,這點我是清楚的。雖然這姑娘不是花凌,但我覺得他有點故意針對晉國公府的感覺?!?p> 燕夫人說:“這個姑娘做的事情確實讓人匪夷所思。仗著與花凌長得相似,潛進府里想嚇如喜,可卻認錯了人。如果真是花凌,她不可能不認識家姐。她武功不錯,反應(yīng)又機敏,言語爭鋒每次都不吃虧??尚袨轭嵢顾?,不按常理出牌,有種故意讓人覺得她行為反常的感覺。巧合的是賢妃娘娘將她舉薦給皇后,若不是擔心重罰于她,會傷了賢妃娘娘的面子,今天也不會這么輕饒了她。對了,越秀不是說,她是被洛王綁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