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何去何從(3)

　　空曠、前所未有的空曠，空的讓人的心中犯出恐懼的單調(diào)和空蕩。

他瞬間就明白，面前的小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宮中盛傳，被拋棄在角落的可憐人。

看似姐弟的兩人，硬被人以母子綁在一起，在金殿中過著如同冷宮的生活，這樣自生自滅的，讓令然看著于心不忍。

按照宮中人的慣性思維，這樣的人，一旦這般處理，生死都會被人忘記，他曾想他們影響不到季氏，就算他診治了也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季氏在金殿中看著十分的慈祥，他回了太醫(yī)院本欲開藥送去，卻不想季氏秘密讓人傳話給他，讓他將退燒的湯藥換成致命的毒藥。

他曾膽戰(zhàn)心驚的害怕過、彷徨過，但最后為了自己的仕途，他還是導向了季氏的大本營，事實證明，他選對了，這些年來，他步步升遷，缺德的勾當也沒有少做，漸漸的習慣了、麻木了，連當年下的黑手也一并忘記了。

現(xiàn)如今，局勢雖然不算逆轉(zhuǎn)，可姬若離已不是當年那個孩童，他已經(jīng)被逼的沒有了退路，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不知為什么，安靜沉悶的氣氛，讓他緊繃的心陷入了恐懼，甚至連多年前的事情，都清晰的在腦海中走馬燈似得放映著，一幕一幕，仿佛昨日才發(fā)生的一般。

袖中的手忍不住發(fā)了斗，就像那日他親自將季氏送來的毒藥熬好，端到姬若離面前一樣，生平第一次做違背醫(yī)德人倫的事，他緊張的差點連人帶碗一起摔在了地上。

這些，忽然一場清晰的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不受控制的越來越清晰。

腳步聲逐漸的清晰，令然努力的用用手去掐左手的手背，想要將自己拉回現(xiàn)實。

姬若離的穿著并不華麗，也不張揚，簡單的素色布料，墨發(fā)中斜插著一支漢白玉簪子，質(zhì)樸中透著內(nèi)斂沉穩(wěn)。

最讓令然無法動彈的，是姬若離眼中的淡漠與疏離，無形中建立起一道翻越不過去的圍墻。

他去金殿為他診治的事恍如昨日，那個時候的姬若離雖被人拋棄，但他眼眸中還帶著些小孩子該有的童真與單純，與如今截然相反。

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當年孩童已經(jīng)不復存在，他眼前的究竟是如人們所說化作復仇之子的地獄閻羅，還是其他，令然都無從去計較。

不管姬若離發(fā)生了什么，他也算是幕后的黑手之一，這一點洗刷不掉。

可如今迫在眉睫的，是姬若離究竟如何對待太醫(yī)院眾人，和審了半月的沈柯回扣案。

太醫(yī)院官員在藥材中吃回扣，在大夏是一項重罪，為了一家老小和自己的前途，令然不得不上。

當年季氏給的毒藥雖然是劇毒，但卻是一種慢性毒藥，他混在退燒藥中給姬若離喂了下去，之后便再也沒有做過，真的論起來，十數(shù)年前隱晦的事件，不大可能會探查的出來。

令然抱著一絲僥幸，面上的神情也不似剛才一般的緊繃，姬若離在主座落座之后，他轉(zhuǎn)身沖他深深的彎腰，“世子殿下?！?p> 姬若離淡漠的抬手，“令院首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殿下，下臣今日來，是有要事相告?！绷钊粵_著姬若離又深深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