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檢驗?zāi)銈冞@三月里來學(xué)習(xí)的成果了,過了今日,你們要么是飛上枝頭變鳳凰,要么就是成為這宮仕苑外圍的一個普通宮女,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
所以,今日的你們要是不好好表現(xiàn),著實是對不住自家父母費勁千辛萬苦把你們送進(jìn)這宮里來,知道了嗎?”
桂嬤嬤的聲音依舊是那么的中氣十足,聽了整整三月,如今聽來,倒是覺得親切了幾分,眾人聞之嬤嬤的問話,也是齊聲答了:
“知道了,謝嬤嬤教誨!”
似乎是對于眾人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桂嬤嬤點了點頭,旁邊一個小太監(jiān)見到,忙是上前一步,對著嬤嬤說道:
“場子已經(jīng)布置好了,可以請各位姑娘過去了!”
“行,那我們走吧!”揮手間,桂嬤嬤便是帶著姑娘們往看場那邊帶去,兩路排著,倒是整齊有序。
看場離得宮仕苑稍微有些距離,畢竟,宮仕苑這種在宮里算是低等的地方,自是不會太靠近主宮一類的位置,所以眾人都是感覺穿過了好些地方,一路亭臺樓閣穿過不少,境遇太清池,路過御花園,才堪堪是到了。
看場,是平日里宮中有著些什么排演,或是有了什么新鮮玩意兒,需要個場地的,便是都放在了這里,而每年的選秀因為人數(shù)較多,也是都選在了這里舉行。
前方是專門為圣上嬪妃修建一個觀臺,上方朱流碧瓦,好不漂亮,周圍都是植了大樹,郁郁蔥蔥,倒是在夏季甚顯涼爽。
此時臺上倒是有著三張座椅,位居中央的,稍顯穩(wěn)重,是以牡丹之色繡以的涼墊,身旁兩張附以青藍(lán)之色,倒是頗有紅花綠葉的味道。
觀臺外面并不是露天的,從觀臺開始,兩旁是延伸出來的兩條林蔭道,呈弧形將整個觀臺前方都是繞在了中央。
中央上方為了讓光線充足,全是采用的透光琉璃瓦,如此一來,倒是不覺此時身在室內(nèi),加上琉璃瓦的隔阻,陽光不是那么的刺眼,尤是暖洋洋的味道。
此時的憐衣等人都是未曾靠近觀臺,只是在觀臺靠右便是緩緩?fù)O铝?,之所以沒有直接到中央去,是因為待會要在眾位娘娘到來時,集體進(jìn)去請安的,此時著實是怕舉手投足失了顏面,驚了鳳駕,所以都是帶在外面的。
就在憐衣眾人等得有些站不住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地一道聲音傳來:“皇后娘娘駕到,涵妃娘娘,嵐妃娘娘駕到!”
聞著聲音,憐衣抬首往前看去,為首的是一位端莊大氣的女子,頭頂鳳冠金釵,盤首發(fā)髻絲絲金線斜飛其中,尤顯貴氣逼人。
在這宮中敢于這般裝束的,也是只有一人了,那就是鳳靈宮主位,當(dāng)今的皇后娘娘,太后的侄女——歐惜夢;
女子一路走來,眼神平直,前方宮女太監(jiān)都是自行跪下請安,蓮步輕移間,不多時便是到了那觀臺之上。
待得歐惜夢坐下,憐衣才看清其身后跟隨的兩個女子,心想剛才太監(jiān)的通報,這兩位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涵妃和嵐妃了吧!
果然,上方人影剛一坐定,身旁的皖詩綾便是悄悄挪到了憐衣的身邊,跟她說右手的那位便是涵妃娘娘。
憐衣聞言一看,涵妃,倒是人如其名,頗是讀書文人,大家閨秀模樣,書卷氣息甚重,雖然看起來似乎是人畜無害模樣。
但憐衣卻是清楚,在這宮里,若說是誰人沒有幾分本事,便是想要混跡這后宮,而且還是在這妃位上榮立不倒,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也是先前對于暮雪菲的挑釁,憐衣可以做到充耳不聞,依著暮雪菲的那般性子,就算是平日里再隱藏,骨子里的囂張也是會被逼出來的,只要有一次,那么就是永世不得翻身的。
就算是她父親可以用太尉的官職把她的性命保住,但想要在此宮里東山再起,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
對于涵妃,憐衣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畢竟,有著皖詩綾的關(guān)系,對于涵妃的提防也是可以稍淡化一分的。
反而是與其同為妃位的嵐妃,讓憐衣頗是有些好奇,若說涵妃是屬于那種大家閨秀的閨閣小姐類型;
那么嵐妃,就像是一只貓,魅惑天成,表面上有著家貓的溫順可人,但眉眼間卻是有著一種勾人攝魄的魅力。
雖然那張臉不是很完美,但是配著這仿若兩個極端的性子,倒是讓她有資格用身體留住圣上了。
根據(jù)先前影子的調(diào)查,這位嵐妃的背景頗為神秘,似乎是在一次狩獵之中,被人追殺,然后圣上救了她,后來便是將其帶回了宮中。
從開始只是每日在圣上的寢宮游走,自由得像是一縷清風(fēng),而圣上似乎也是沉迷她這種天然的氣息,也就任由其如此,倒是未曾給她束縛。
但后宮之中,自是有人看不慣的,于是嵐妃那時的自由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一紙婚書便是將之徹底綁在了后宮之中。
從此,圣上想要見她,也是只能每日翻牌子了,而此時,另一道懿旨又是下來‘圣上應(yīng)當(dāng)后宮雨露均沾,切勿專宮獨寵,引起后宮失衡’。
沒錯,自然是皇后的手筆,而下達(dá)懿旨的人,就是圣上的母后,當(dāng)今的太后娘娘,所以圣上沒有辦法違背,只能照做。
從此,后宮里鮮少出現(xiàn)圣上專寵的身影,更多的是圣上一人獨坐御書房,徹夜批改奏章,不能專寵,呵呵,夏榮琪選擇了另一條路。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修身了卻不能齊家,如此也是只能選擇治國平天下了,太后終究也是找不到理由來阻擋圣上,畢竟,堂堂大夏皇朝圣上,還是應(yīng)該以國事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