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沒聽她說話，一把把她拋在床上，隨即蓋了一層被子在她身上：“你放心，今天晚上不看到你好好地睡著，我是不會出去的?！?p> “你在這，我更睡不著！”
“我出去的話，你肯定不會在床上好好睡覺的?！蹦f著，直接坐在剛才夏清漪坐過的地上，大概是看見夏清漪好好地躺在床上，心情稍微有點放松。
“我睡不著的，即使睡著了，不久之后也會被噩夢驚醒，所以，我不敢在床上睡。”夏清漪索性坦白說。
莫寒跟她聊天：“什么噩夢？”
夏清漪說：“我夢見自己在海洋的深處里沉睡，背后有股力量一直在拉著我往下沉，周圍黏膩膩的，很不舒服，底下也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見。我在醫(yī)院昏迷的時候就一直在做這個夢?！?p> 莫寒趁著外面一點點地光亮，拉開抽屜，拿出一瓶藥，倒出幾顆。給夏清漪讓她吃下。
“什么？”
“感冒藥，里面有安眠的成分，喝了它?！?p> 夏清漪半不情愿地接過來，拿起桌子旁邊的一杯水喝了下去，然后轉頭對莫寒說：“你出去吧，我會在床上好好睡覺的，做噩夢醒了也會一直睡下去的?！?p> 莫寒只是靠坐在床邊：“我等你睡著再出去?！?p> 夏清漪翻了個白眼，直接背過身去，不再看莫寒，想趁著自己現(xiàn)在剛好昏昏沉沉的腦子直接睡過去。
莫寒在旁邊看著夏清漪的背，用他從未有過溫柔的聲音說：“睡吧，我會在旁邊護著你的?！?p> “做噩夢也不怕，我一直都在這里?！?p> 不知為何，夏清漪閉著眼的時候竟感覺到了一點點安心的感覺，在床上身子陷入柔軟的被子中的那種不適的感覺也慢慢減弱了。
好像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擔心。
就算做噩夢的話，也沒關系了吧，至少醒來之后身邊有個人陪著。
可以試著相信一會吧。
莫寒再次回到自己房間時已經到了夜里的兩點鐘，因為長久坐在地上不發(fā)出一點聲音等到站起來的時候腿已經麻了。他輕手輕腳地走出去緩了一會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臥室里已經沒有光了，漆黑一片，他以為沈柔已經睡了，不想再打擾她，沒有多大動靜，他只是簡單地脫了外套就上床睡了。
只是，他剛一上床，就聽見背對著他的沈柔在黑暗的寂靜的夜里輕聲說：“你會對我這個樣子嗎？”
莫寒說：“不要多想，好好睡覺吧?！?p> 沈柔忍住自己想要翻身去看他的念頭，忍住自己想要落淚的沖動，壓抑著說：“莫寒，你知道，我從大二遇見你的那一年，我就想，要是以后我成為了你的女朋友該多好。我那么漂亮，那么有才華，只要我花一點心思你肯定會成為我的。后來，我打通你身邊所有好朋友的關系，每天恰當地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到畢業(yè)了，到畢業(yè)了你才是成為了我的男朋友。只是，現(xiàn)在，我突然想，我要是變成了你的妹妹該多好，像夏清漪那樣就好?！?p> 莫寒說：“你不用這樣想，她是她，你是你?！?p> 沈柔躺平了身子，直視著黑夜中一無所有的空氣說：“可為什么總覺得我和你妹妹之間，若是讓你選，恐怕是她比較重要一點呢?！?p> 莫寒說：“沈柔，不要鉆牛角尖，這沒有意義?！?p> 沈柔笑了，大概是黑夜的掩飾，她的膽子比往常更大了一點，她問出了這么長時間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莫寒，你真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