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傷情 ( 12 )
“我還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遲。”
守在床邊的珠兒見昏迷多時的藍(lán)欣終于醒了過來,咕咚一聲在她面前跪了下來:“小姐,你對我的好我知道,可那件事我已經(jīng)放下了,你也放下好不好,不要再想著為我報仇了。”
藍(lán)欣從床上坐起:“起來吧,不知道還以為我在欺負(fù)你呢?!?p> “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不起來?!敝閮壕髲?qiáng)地跪在原地:“小姐,你說過面對困難我們要樂觀地去連忙面對和解決而不是自憐自艾過一生,他那種人不值得我怨恨終生更不值得你去以身犯險。”
花錯推門而入:“趕緊答應(yīng)她吧,否則她真的會長跪不起,你是不知道,自打她醒來后就一直守著你哭,我真怕你要是再不醒過來她眼睛非哭瞎了不可?!?p> 真是個傻丫頭,藍(lán)欣點點頭:“我答應(yīng)你,這事到此為止?!?p> 珠兒抹去臉上的淚水:“小姐,謝謝你?!?p> “要是真想謝我就趕緊去拿些蜜餞過來,這藥我聞著就覺得苦。”藍(lán)欣愁眉苦臉地瞟了一眼花錯手上的藥汁。
“我馬上去。”珠兒急忙離開。
“放心吧,我看她確實應(yīng)該是放下了,畢竟是你一手一腳調(diào)教出來的,心智想法自然不會和別的女子一樣。”花錯將手上的藥碗朝她手上一放:“良藥苦口,趁熱喝了?!?p> 藍(lán)欣拿起藥碗一咕嚕喝了個精光,其實她的味覺已經(jīng)失去很久很久了:“什么時辰了?”
“剛到卯時,你再睡會兒吧?!被ㄥe在床邊坐下。
卯時了嗎?藍(lán)欣眉毛微微皺起,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們回府已是丑時,原來自己昏迷了這么久難怪珠兒會哭的梨花帶雨:“胖子呢?回來沒有?劉府可有異動?”
“放心,他沒事?!被ㄥe拿過她手上的空碗起身:“你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趕緊恢復(fù)了我們也好早回南疆,至于剩下的事我們自會處理?!?p> 藍(lán)欣扯住她的衣袖,輕飄飄地問道:“他怎么樣了?”
……
云城 葉府
“師傅,阿風(fēng)他真沒事吧?”待眾人一一離開,凌閣再一次確認(rèn)道。
“還死不了,不過他要是再這般折騰下去離死也不遠(yuǎn)了?!弊谧肋叺淖笠Z氣頗為不悅:“早知道他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三個月前我就不該將他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這藍(lán)欣就是他命里的克星,總有一天非得將他克死不可?!绷栝w忿忿不平。
來的路上左寅已從子修處得知今晚事情的來龍去脈,除了嘆息他已不知還能做些什么來勸說這個認(rèn)死理的徒弟。
“這都多久了,怎么藥怎么還沒送過來?師傅,我出去看看?!笔盏皆浦惭凵疽獾牧栝w邊說邊離開了臥室。
云之凡倒了杯熱茶放在左寅面前:“我已叫人將南邊的院子收拾出來了,師傅這幾日就在這兒住下吧?!?p> “有話要說?”左寅端起茶杯微微喝了一口。
朝里屋瞥了一眼,云之凡輕聲道:“我瞧著阿風(fēng)的狀況不像是得了傷寒?師傅先前這般說是他的意思吧?!?p> “他不想讓你母妃擔(dān)心,但這事又怎能瞞得過呢?!弊笠钌钜粐@:“其實就算我留下也是于事無補(bǔ),他已積郁成疾,除了自救誰也無能為力?!?p> 見他神色凝重,云之凡隨之心上一抖:“師傅,請您一定要救他,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擔(dān)心母妃會…您也知道母妃將他看得有多重。”
“當(dāng)年他能走出來,這次我相信他也可以,給他些時間吧。”左寅道。
云之凡重重點了下頭:“他一定可以。”
“前輩,王爺,馬公子來了。”
孟府書房
“你的猜測沒錯,果真是出事了。”孟飛將手下探來的情報遞給趙子軒:“聽說昨兒云之凡去了葉府后一夜未歸,連左前輩下半夜都來了,想來葉風(fēng)的情況不太樂觀。”
湊在趙子軒身邊看完情報,南宮瑾率先問道:“可知藍(lán)欣和這劉勃有何仇怨?”
“還未查到?!泵巷w瞟了趙子軒一眼:“不過這劉勃是太子的人,也許這中間有些關(guān)聯(lián)。”
“你是說?”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南宮瑾將視線轉(zhuǎn)向趙子軒:“難道他們準(zhǔn)備…”
趙子軒微微搖了搖頭:“如果真是我們現(xiàn)在所猜想的,藍(lán)欣不會破壞他的計劃,而阿風(fēng)也不會讓她牽扯到其中。這事不用再查了,免得被用心人利用?!?p> “也是,最近的云城可不大太平。我準(zhǔn)備月底回去,你們呢?”孟飛狀似無意觀察著趙子軒。
南宮瑾道:“就這兩日吧,我怕再待下去真的要被有些人做文章了。是吧,軒?”
趙子軒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低眼看著左手上的尾戒,葉風(fēng)為她所做的一切如果換成自己,自己也能如他這般義無反顧的付出嗎?
“連阿風(fēng)都受傷了,想來藍(lán)欣也傷的不輕,咱們?nèi)デ魄瓢??”南宮瑾提議道。
孟飛附和:“行,我去叫人準(zhǔn)備禮物?!?p> “什么人參燕窩的多拿點,一定要挑些價值高藥效強(qiáng)的,藍(lán)前輩的眼光可毒著呢。”南宮瑾叮囑著。
“我前幾日剛好收了一株雪蓮,我去拿。”藍(lán)可風(fēng)的名號孟飛早就想前輩拜訪。
待孟飛離開,南宮瑾低聲道:“這事你是真不準(zhǔn)備管還是說給孟飛聽的?”
“從當(dāng)年阿風(fēng)跳下湖救她的那刻起,我就應(yīng)該明白的。”趙子軒苦澀地牽動嘴角:“這事,我管不了也輪不到我來管。”
聽見他的保證,南宮瑾如釋重負(fù):“你明白就好,畢竟你和阿風(fēng)不一樣。”
“是啊,我們確實不一樣?!壁w子軒苦笑:“我和他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愛情從來都不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位,我更不會為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即使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
多年的好友,南宮瑾豈能不明白他的心酸:“所以你才是名揚(yáng)天下的軒王,而他…注定默默無聞。”
“名聲就像一道枷鎖將我們牢牢禁錮,難道你不覺得累嗎?”趙子軒微聲道:“一日三餐,晨暮日常,其實默默無聞挺好的?!?p> “走吧,省得孟飛久等。”南宮瑾起身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肩膀:“人生在世,豈能沒有遺憾,但莫要讓它成為你的心魔?!?p> ……
“前輩不是讓你好生休息嗎,你怎么出來了?”望著站在屋檐下的藍(lán)欣,馬文才匆匆走上前:“今兒風(fēng)大,趕緊進(jìn)屋吧?!?p> “是不是我不讓人叫你來,你就不打算來見我了?”藍(lán)欣斜眼看向他:“怎么,攀上高枝了?”
馬文才上下將她一頓打量:“就你這中氣十足的嗓音,哪有一點病人的樣子,你該不是在裝病吧?”
“少廢話,你該知道我為何找你來?!彼{(lán)欣見他眼光閃爍,又道:“你從未對我說過假話,希望這次你也是?!?p> 沉默許久,馬文才才道:“也好,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