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省南部,青陽暖色。
從機場出來的禇塵,直奔對面的人,碰面就是一個大禮,“師父!”
江夔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弟子,欣慰道:“不錯,溫有重,養(yǎng)有度!一年不見,小塵進(jìn)步很大!”
禇塵不驕不躁,謙謹(jǐn)?shù)乜粗约旱拿媲爸恕?p> “師父偏心,每次都夸禇大哥,對著我們就只有訓(xùn)斥?!鄙砗筇こ鲆粋€純白衣裙的女子,看著對面溫文儒雅的禇塵,眼神眷戀般從他身上劃過,然后故作吃醋地說道。
看見此人,禇塵含笑說道:“云錦師妹也來了?”
謝云錦歪了歪頭,看著禇塵調(diào)侃,“都站半天了,師兄就只看到師父,真是沒誠意!”
江夔不贊同地看了一眼謝云錦,說道:“走吧,時間快到了!”說著當(dāng)先領(lǐng)步,禇塵跟上,三人朝著機場大廳走去,這時江夔才道,“都說了不用你親自來你還跑來,你們組里的事情辦完了?怎么樣,你爺爺身體還行吧?”
禇塵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答道:“師父前來,弟子當(dāng)然要親自迎接,昨天剛交接完一樁案子,現(xiàn)在還沒什么事,至于爺爺,身體還行,最近迷上了下棋,整天去軍區(qū)找人殺上幾把,所以現(xiàn)在多半還在棋盤上?!?p> 江夔抖了抖白色的胡子,突然對于這個問題不置可否,倒是身邊的白衣女子,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褚爺爺下棋啊?那肯定很好看!”
江夔呵斥了一聲,“云兒,注意言行!”
謝云錦收笑,吐了吐舌頭,“是的師父!”
禇塵包容的揉揉她的頭,知道這個師妹性格如此,便也寵溺地笑笑。見他這副表情,江夔也不好再訓(xùn)斥自己的弟子了。
三人進(jìn)了機場,兌票,驗票,登機。
等坐到座位上,禇塵才問道:“師父這次來,是有什么事情嗎?”上一次自己師父離開清宜臺山上,那還是自己十歲的時候。
江夔頷首,道:“是要去一趟W省郢山,路過這里,聽你爺爺說你在Y省,正好把東西給你帶來了。”說著,江夔示意謝云錦將東西拿出來,遞到禇塵面前,問道:“怎么,你有辦法打開這個木盒了?”
江夔以為自己徒弟要回木盒是因為有打開它的辦法,所以才有這一問,哪只禇塵卻搖頭,說:“不是,是木盒的主人找到我,所以只好物歸原主了?!?p> “木盒的主人?”江夔想了想,頷首,“這樣也好。”只是他有些好奇,這個木盒的主人,會是什么人?
當(dāng)初禇塵將木盒帶上清宜臺山上,他也試過很多種辦法,可就是沒辦法將其封印解除,后來經(jīng)過研究,發(fā)現(xiàn)木盒的封印有些眼熟,想了很久,江夔才想起一個人,這才有了興趣。原本這次除了正事以外,他正準(zhǔn)備前往W省找這個人看看木盒的封印,沒想到卻在這時候禇塵來了信,說是要將東西物歸原主,即便江夔再好奇,最后也不得不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歸還。
只是——
到底是自己研究過長時間的東西,江夔怎么說也會對于這個自己無法解開的東西的主人,多上那么一分好奇的,可是,要不是自己也有正事,他或許可以去見見這個木盒的主人……
然而一旁的白衣女子見自己師父如此表情,不禁說道:“木盒的主人?禇大哥你不是說這個木盒是你在一個山洞發(fā)現(xiàn)的嗎?怎么會有什么木盒的主人找上你?”那語氣分明是懷疑意思,禇塵和江夔自然聽得出其中的意思,江夔不禁動了動眼皮,接著謝云錦又說道:“聽師父說這個木盒好像是個寶物,上面的靈力很充足的,我倒覺得說不定是有人看中了這個木盒的能力和好處,這才找上禇大哥你的,師兄你別被人騙了。”
然而禇塵一聽頓時難得的皺了眉,“不會的?!?p> “什么不會?”謝云錦反駁,“那可是一件寶物呢,難說沒有人覬覦,這不,我們在來的路上這個木盒就差點被偷了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一路上碰到的隱世門派的人還挺多的,真是奇怪……”說到最后謝云錦開始嘀嘀咕咕了,聽到了她的話的江夔不禁露出了一絲凝重。
“好了云錦,她不會是這樣的人,這個木盒是她的。”禇塵打斷了謝云錦的話,說道。
“她(他)?”謝云錦眨眨眼,“是你說的這個木盒的主人嗎?”
禇塵下意識的眉心一蹙,“……沒什么。”
趁著解決了一件案子回京述職,之后輾轉(zhuǎn)到了Y省將師父接到,順便將答應(yīng)了傅疏郢的木盒拿到了手,便同行朝C市趕去。
顧逍這次留在京城,和雷柏有其他的案子,至于傅疏郢這邊,自然交由禇塵自己,正好師父是要路過C市,前往W省,禇塵便和師父同行,只是沒想到到了C市之后,江夔卻變了主意,將謝云錦給留在了C市,交由禇塵照顧,而他自己一個人,獨自前去W省的郢山,見一個人。
*
未色的包廂寂靜了一個小時之后,才重新打開,而從包廂里面出來的金武,卻一改先前的態(tài)度,對著傅疏郢總算有了那么一分鄭重與忌憚。
“我后天將事情安排好,再派人過來,不知道傅小姐覺得如何?”
傅疏郢微笑,不甚在意的說道:“既然金先生決定合作,那么我當(dāng)然相信金先生!”
金武沉吟片刻,“至于圍在周圍的蒼蠅,我會讓人解決,那么——合作愉快!”
金武朝她伸出右手。傅疏郢看了看,然后握了回去,“合作愉快!”
不知道兩人打了什么啞謎,幾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開了未色,傅疏郢看著門口,唇邊的笑意突然隱沒,瞬間覺得有些累人,她果然不適合這樣的交流,猜來猜去,腦細(xì)胞要死好多……
說到底傅疏郢其實自己也并不清楚這些事情,不過是仗著前世的一點點先知,連蒙帶猜地幾句模棱兩可的話,總算是摸到了金武的意圖。
未色么……
轉(zhuǎn)折點?
傅疏郢嗤笑,在她手上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點綴,卻一樣可以給自己攬下一份人情,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