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一雙手被半夏拽著,想掙脫可她的力氣哪有練過武的半夏那么大,只得眼看著自己的手就這么放在了明慧的面前。
明慧一看,倒吸一口氣,心底的怒氣一股一股地往上冒。
丁香白嫩的一雙手,手心一個個血泡,十根白皙細長的手指也是一個個布滿了血泡,有的已經(jīng)破了,血水已經(jīng)干了,不見一絲好的地方。
半夏把自己的一雙手也攤了開來,好在她練過武,只是通紅一片,沒有受傷。
黃媽媽一瞧,趕忙找藥。
“到底怎么回事?”明慧咬著牙,一字一頓問道。
“小姐,晌午我們剛出了大殿,就被靜塵叫走了,她說,小姐說要與庵里的師傅一起同吃同住,那干活肯定也得一起,那就讓我們做最輕便的活……劈柴,那老尼姑還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不劈完了,那剩下的就要小姐一個人劈?!?p> 明慧氣結,“讓你們劈柴,你們就真劈啊?!?p> 看著明慧憤怒的表情,丁香展顏一笑,“小姐,奴婢不痛,過幾天就好了?!?p> “不痛,十指連心呢?”明慧怒道。
“那惡毒的靜塵妖尼說劈柴是最輕松的,不然讓我們下山去挑水?!卑胂呐樤V著靜塵的惡行。
“我知道了?!泵骰鄢林槪c頭。
黃媽媽很快在明慧的小柜子里,出了金創(chuàng)藥,趕緊拿了出來,“藥來了。”
又找了一塊干凈的白布,半夏見狀從一旁桌上拿了剪子,把白布剪成一條一條布條。三人一起給丁香的手包扎了。
“你們兩個上午在哪劈柴,半夏你現(xiàn)在帶我去?!钡劝昧耍骰燮鹕?,吩咐黃媽媽道,“媽媽就留在這,不用跟我們去?!?p> “小姐,還是老奴一起去吧?!秉S媽媽不贊同明慧,也跟著起身。他們兩個說到底都還是孩子,要是出了事,有自己在也多一個照應。
“不用?!泵骰蹞u頭,把黃媽媽按回了凳子,說道,“我自有分寸,媽媽就房里喝杯茶等著?!?p> “萬不得我們就回府?!秉S媽媽不放心地囑咐。
“嗯?!泵骰埸c了點頭,轉身帶了丁香和半夏出門。
出了門,明慧朝半夏說道,“去把你房里的蛇帶上,記得用東西裝上?!?p> “都要帶上嗎?”半夏問道。
“嗯,是該物歸原主了。”
“能不能留下一條?!卑胂某蹲∶骰鄣囊滦溲肭?。
明慧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跟著半夏到了后院,明慧放眼環(huán)視一圈。平地上里堆了很多的木頭,還有一堆劈好了柴。
邊上有個一個不小的屋子,應該是用來堆放曬好的木柴的。明慧抬頭看了一下,與廚房也離得不遠。
院墻邊有幾顆茂盛參天的大樹,一圓臉,一長臉兩小尼姑正倚靠在一顆大樹上,就著樹蔭兩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聊天,見了明慧三人,長臉尼姑微抬了下眼皮,朝一堆木頭撇了撇嘴,“你們來啦,這是你們今天下午要劈的木頭?!?p> 明慧斜睨了兩人一眼,給了半夏一個眼色,低聲道,“把斧頭丟過去?!?p> 半夏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地把右手裝著蛇的布袋換到了左手,一彎腰右手拿起斧頭,手一揚,斧頭朝兩尼姑揮了過去。
“啊。”兩尼姑嚇得一聲尖叫,腳一軟坐在地上,抖抖簌簌抱成一團。
斧頭掠過兩人的頭頂,如利劍一般插在樹干上,樹上嘩啦啦掉下一片片葉子,落在兩人周圍。
兩人回頭看了一眼斧頭的位置,跟兩人站著的高度只差那么三四寸。
圓臉尼姑白著一張臉,看向三人,問道,“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不是我們想干什么。”明慧施施然走了過去,“你們是靜塵的人吧,我倒是想問一句,你們想干什么?”
站在兩人面前,明慧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臉色平靜地看著兩人,說道,“去請她過來,否則,我燒了這里。”
“你敢。”長臉尼姑戰(zhàn)栗著迎上明慧的目光。
明慧掃了兩人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們看我敢不敢。”
兩尼姑對視了一眼,圓臉尼姑連滾帶爬跑出了院子。
“貧尼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施主?!膘o塵走到明慧面前,看向她,道,“貧尼應小施主的要求,不知小施主是否有何高見?”
靜塵剛午睡就被圓臉尼姑叫了起來,心情有些不好,于是對著明慧口氣甚是挑釁。
“好,好。”明慧也不氣,拍了拍手,贊道,“我倒是不知原來水月庵對香客如此周到?!?p> 靜塵不屑地看著明慧兩人,說道,“昨日小施主說要與我們同吃同住,而水月庵的每個人都是從劈材,挑水種地做起的,貧尼顧念你等幾位出自大戶人家,而你們三位年紀又小,貧尼顧念著,劈材此等小事,小施主應該不會難倒幾位施主?!?p> “那得多謝靜塵師太照顧了?!泵骰垤o靜地站在的面前,雖個子矮了一個頭,卻毫不怯弱地與靜塵對視著。
明慧與她對視了片刻,轉身伸出手指朝堆放的木頭一一指了過去,“靜塵師太的意思是這些天我們在這里的時候要劈好這些嗎?”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有勞幾位小施主?!膘o塵雙手合十,朝明慧一禮。
“師太,你也知道我們主仆四人中有三人年紀甚小,要是一個不小心,是我們傷了,或是這些個木材燒了。我們傷了倒是無妨,反正皮肉傷嗎,養(yǎng)個幾天就好了,給水月庵劈材是積福,你說這火要是燒起來?!泵骰蹮o所謂地環(huán)顧了一周,“這要是燒起來,給水月庵帶了損失,萬一累積到了各位神靈,這我等可擔當不起?!?p> 靜塵看著眼前的明慧,身著白色的對襟上衣,白色的裙子,僅只衣袖,領口,裙擺處用黃色的絲線滾著邊,繡了一圈栩栩如生的黃色小菊。烏黑的頭發(fā)在頭上扎了雙丫髻,耳鬢兩邊各垂了一縷,發(fā)髻上一邊帶一串白色的珍珠,除了手腕帶的一對白色的玉鐲子,無其他的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