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黑白再露鋒芒
“他一般什么時候起床?”柳詩問道。
“可能要到辰時?!彼{玉不無遺憾的答道。
“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把他叫醒送信去,我與你一塊兒去叫,他不醒,他老婆總不能也叫不醒吧?他那小兒子也不可能睡覺時雷打不動吧?”蕭杰搶口道。
“算了。你會騎馬嗎?我記得我教過你的,你去送吧。”王爺愣了半天說道。
“父王,你教一個……”蕭輝瞪圓了眼睛,柳詩瞪了一眼西北王,轉(zhuǎn)臉向藍玉,“藍玉,你知道柳家堡嗎?”語氣柔和的驚人,藍玉卻無奈的搖搖頭。
“就是第一次騎馬時,你被摔的那山中部,沿那山腳茶鋪徑直向上,走五里路就好,就是你說遠看像一座廟的那個。”西北王又對藍玉道。
“那么遠呀!這一路去我屁股都會拆成幾瓣兒呀!”藍玉一臉不樂意。
“你一個婢女在父王面前撒嬌?”蕭杰斷喝一聲,藍玉向王爺拋去一個求救的媚眼,柳詩把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她討厭的酸再次涌上心頭,心揪揪的卻也無法,誰讓王爺把親信侍衛(wèi)留在邊疆了呢?
“娘,孩兒愿往?!笔捊艿?。
“不,讓藍玉去。你與輝兒還有別的事做?!蔽鞅蓖醍敿捶穸ǎ{玉氣憤的眼神飛向西北王,氣憤!
“藍玉,你想不想當夫人?本妃保證你快去快回一趟,你就能成為這座王府的西北王三夫人?!绷姀妷盒念^火。
“王妃,奴婢沒那個意思。王妃,我去,我去,您別,您別……”藍玉跪地哭訴,心里卻一股暖流,樂不可支。
“本妃說一不二,你且去,我為你簡單置辦一下,本妃可在府里等著立功的夫人回府呢。”西北王聽完柳詩的話,微點一下頭,除了緊盯西北王的藍玉恐怕無人能察覺。
“王妃!”藍玉大聲一叫,似乎是強更柳詩收回話語。
“本妃說了的事,絕不更改。快準備一下,即刻啟程,記著帶著我父親的結(jié)果回來?;貋懋斘鞅蓖醺娜蛉??!绷娎煽谛Φ?,藍玉叩頭起身而去。
雪花依然在漫天飛舞,寒風依然在瑟瑟呼嘯,空氣依然冰冷透骨,溫度依然叫人不自覺得哆嗦,而她,她藍玉卻心中懷有一團激情燃燒的火焰,步子輕快得像鳥兒一樣,與雪花一般翩翩起舞,臉上卻沒有一絲快樂,甚至有些悶悶不樂。誰都知道柳詩對全府上下的夫人們,可是心狠手辣,她根本不讓她們有生育能力,自然王爺對她們就少了很多寵愛。她會是前些個夫人的繼續(xù)嗎?二十五歲的她,別人都以為她只有十六七歲。跟了王爺六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成為夫人,可如今聽到柳詩親口應允,心里卻無名多了擔心。在她與柳詩的一戰(zhàn)中,誰會獲勝?誰會成為王府真正的主人?誰會逃過或逃不過?
藍玉麻利的收好東西,給馬配上鞍,給馬蹄裹上厚棉布,揣上信一聲不響的啟程了。她沒有去向西北王道別,也沒有向詩妃報道,總之她走得如風一般,沒有一絲跡象。從大街上過,她沒敢催馬疾馳,坐在馬上慢慢的走著,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們。經(jīng)過風南王府時,她遠遠的看到屋頂上有個白袍男子隱隱約約,雪幾乎和那人融為一體了,可是她藍玉卻看出了那人,她勒住了馬的韁繩,望了望屋頂上的那人,思考了一會兒,驅(qū)馬疾馳而去。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風南王蕭云風。待藍玉離去,他才發(fā)現(xiàn)有人來過,他或許癡了吧。拍拍身上的雪,別人送信的都出發(fā)了,他該休息了。
“有人開始調(diào)查韓草夢的背景,及母親,請注意?!边@時第二天一大早,一個卒子送來給風南王的信。蕭云風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風南王的女人,就怕天下人不知,要調(diào)查讓他們查好了,看他們查出個什么結(jié)果,看有沒有人可以調(diào)查出來。
臘月十八這一天,雪已經(jīng)落了五六寸厚,但已經(jīng)停了,開始了漫長的冷封,人們開始不再外出,很少有人在街上行走,昨日還熱鬧的街道頓時清冷了許多,這是國祭日前三天的靜默,為紀念開國皇帝的駕崩之禮。十八、十九、二十日不能出戶,即使出戶也只能徒步,不能在大街上交談,到了臘月二十一日的國祭日,全京城的百姓都出門,放出永亨燈,然后在午時之前不許言笑,午時過后開始歡慶。歡慶開國皇帝為百姓創(chuàng)造安居樂業(yè)之所,為人民帶來了好生活,為新一年的希望祈禱。
今天是秀女們棋藝的比賽。一系列的繁文縟節(jié)過后,比賽在乾坤殿的偏殿內(nèi)拉開了序幕,皇上忍不住也到了。
棋,是一場智力的游戲。俗話說“一招走錯,滿盤皆輸”。下棋講究策略,每走一子,必須為己方筑雕砌壘,同時又為對方設(shè)下陷進,且一步步將對方引到自己的圈子,從而吃掉對方。走錯一子,要想補救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對方有意輸?shù)簟R槐P棋就像是一場戰(zhàn)斗,廝殺的不是身體血肉,而是智慧的角逐,勝者無疑是策略高手。自古至今,棋永遠是軍事家、政治家、陰謀家等的訓練場所。一局棋,就像人生一樣,復雜多變,不可捉摸,但從走的第一步開始,結(jié)局也就開始了倒計時。
比賽在午時時正式開始,七百零四盤黑白相間的棋子在方方正正的格子上開始了激烈的角逐。七百零二盤,在偌大的偏殿中,氣勢顯得那么龐大,秀女們在棋盤桌相間的走道了井然有序的行走在自己的那一盤和別的二十六盤之間,王公大臣無一不驚奇萬分,區(qū)區(qū)一屆女子居然能如此,看來自己也得加把勁兒,努把力,否則輸給一群女子那還得了。
另外兩盤中的一盤是皇上與皇后,另一盤是西北王與風南王。太皇太后及其他嬪妃們、丫鬟們聊天,完完全全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更是沒有棋盤上的激烈斗爭,硝煙戰(zhàn)火?;噬吓c皇后為了打發(fā)時間,西北王與風南王可是表面混時間,私下里可是杠的比秀女們之間還激烈。
外面世界是國祭前的靜默,被冷封的沒有一點生機,也沒有一點生氣,而這里卻如同戰(zhàn)場一樣,沖鋒陷陣,短兵相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絕不比疆場來的輕松自在,來的輕柔溫和,來的緩慢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