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苒苒,白駒過隙于天際。我等待著誰?是你還是他?待天地巨變,人際滄桑,千年之后,誰還會記得誰?是你還是他,是我還是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許,人只不過是宇宙萬物,混沌開世的衍生實驗失敗品,一生決斗,抵不過年輪無情。
茅屋,并沒有多大改變,年輪留下的痕跡只不過是深沉和厚度。歲月,到底留下什么?
古銅色皮膚赫然發(fā)亮,結(jié)實扎染的肌肉熠熠生輝,****半身,盤腿打坐,絲毫感受不到氣息之變。天地萬物,此刻靜謐無間。綠草茵茵,草長鶯飛,亂石飛鳥,魚蟲猛獸,一派昂昂生機。春天的悸動,似乎更能讓人興奮。
遠處,一雪白之物踏地奔來,身后留下一串串飄動。
原來是小白,幾年不見,小白結(jié)實不少,但身體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原來打坐之人是陸一凡,只不過此時的陸一凡長高不少,臉蛋也是極為英俊,五官坐落有致,眼神剛毅,手臂之上蚯蚓一般的血管盤根錯節(jié)。
陸一凡看到是小白后,露出潔白牙齒,一把摟抱小白于懷中,遙望蒼藍天,猛然間大聲叫道:“?。 ?p> 驚鴻之聲,猶如穿透之力,震蕩云頂,鶴飛燕落。
云宮乾坤宮,多年并沒有改變云宮絲毫。乾坤鼎,天柱,依然如此,只不過在乾坤宮內(nèi)似乎別有洞天,三殿殿主和宮主俱在,貌似在商量些什么。
韓心面容陰沉,竟無一絲喜色,周遭數(shù)人也是各懷心事,在他們看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未來卻無法預(yù)測。整個云宮最為無法預(yù)示的事情似乎要發(fā)生,是什么?無人知曉!
“宮考大事乃我云宮盛世,天下舉目而視。最近我夜觀天象,大有亂斗之跡,北方苦寒恐生變異,我等還要做好防范。這次宮考非同往次,許全力以赴,為我云宮日后香火綿延預(yù)備俊才后生,一旦天下有變,我云宮才有后備力量可用?!?p> 宮考向來是云宮第一要務(wù),宮考一方面是為了檢測各峰殿修煉修為,另一方面則是選撥修為上進者進入到乾坤宮繼續(xù)修煉更為高深法術(shù),為日后各峰培養(yǎng)骨干力量,所以一旦宮考,各峰殿弟子定全力以赴,拿出畢生所學,一較高下。
作為三殿最為強勁對手流波峰神章殿,劉易呵呵一笑道:“師兄!此次宮考,我神章殿定全力以赴,絕不辜負師兄厚望?!?p> 白紫陌雖為女流之輩,可此人心高氣傲,絕非等閑之人,聽聞劉易此語,白紫陌明顯不悅,悶哼一聲道:“哼!你神章殿全力以赴,我承安殿豈會縮手縮腳?”
這一次江全反倒表現(xiàn)的極為淡定,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夜色已是深夜,一片漆黑。
江全馭劍而飛,發(fā)出橙色漫天光華,整個天空似乎要被這橙色光華所掩蓋,殊不知,所謂橙光,只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在未來,并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么。抬頭望去,北斗七星高升掛天,發(fā)出淡淡耀眼光芒。
三峰之中,云頂最弱。每一次宮考對于云頂峰來說只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流波峰實力強悍,參天峰靈力蓋天,英俊后生鱗次櫛比。相比之下,云頂峰人才凋零,修煉差勁,早已是三峰笑柄。此次宮考韓心極為重視,天下目光聚焦,云頂恐怕又要在天下丟人臉面,無地自容了。
嘆息一聲,江全不自覺發(fā)動靈力加快步伐,朝著遠處云頂急速而去。
遺忘在角落里面的人,終歸有一天會重見天日,說是遺忘,倒不如說是一種解脫和放棄。
“師兄!此話當真?”
陸一凡驚訝半天,竟無一絲相信。
胡云海鬢角未發(fā),隨風繼續(xù)飄蕩,發(fā)髻之上一白色頭巾耀眼無光。幾年不見,胡云海英俊不少,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別具一格的風華,看得出來,這必定是修為大為長進的結(jié)果。據(jù)說胡云海已經(jīng)修到上清境界,靈力修煉也到了太極境界。整個云頂峰,胡云??芍^是最為爭氣的一人。
“一凡!師兄可曾騙過你?這一次可是師父親自吩咐,師兄弟們也都在山下等你呢,難不成你還留戀這后山地界?”
時光匆忙,看似熟悉卻顯得極為陌生。沒有人清楚會發(fā)生什么,更沒有人在意會發(fā)生什么。數(shù)年時光,陸一凡隱藏在這追蹤所有,練功,修煉,升級。如今猛然離開,卻舍不得。
“沒有!后山在這里已經(jīng)給予我太多,如今猛然離開,實在是感觸萬千,舍不得心中所有?!?p> 胡云海微微一笑,緩步到陸一凡的身邊,輕拍他的肩膀道:“一凡!走吧,我們還會回來的?!?p> 山下,師兄們早已等候多時。多年不見,似乎并沒有改變多少,唯一改變的只不過是陸一凡的個頭和身子。眾位師兄們看到陸一凡慢慢走下山來,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相對無言。
萬花叢中一抹綠,萬綠從中一點紅。在所有師兄弟里面,卻有一個讓陸一凡最為耀眼的人,那人就是江夏然。
亭亭玉立,美如天仙。曾經(jīng)的青澀孩童早已經(jīng)花蕾大開,成熟韻味十足。江夏然一襲白色抹胸長裙,腳踩金絲繡花長筒直靴,腰間束一白色綢絲寬玉帶,耳垂懸掛清脆耳環(huán)。一頭青絲長發(fā)飄逸無間,微微一笑,早已是傾國傾城,美艷萬方。
江夏然邁出一步,款款走到陸一凡身邊,呵呵一笑,露出可愛模樣,微張小口露出雪白貝齒道:“一凡!多年不見,還記得我嗎?”
一句溫柔,融化了陸一凡心中所有的感情。這一刻,他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可又不知道該去做些什么,只得木訥點頭。
就在眾人寒暄時刻,一云頂撲通弟子來到眾人面前道:“各位師兄!師父有請,請各位師兄速速到殿堂覲見。”
“眾位師弟!我等速速前去,莫讓師父多等。”
胡云海一席話,大家紛紛馭劍而起,朝著大殿疾馳飛奔去。
大殿中,肅穆威嚴,裊裊青煙扶搖直上萬丈高空。江全緊閉雙目,端坐在太師梨花扶手椅,眉宇斜上,嘴角下沉,似一座雕像,紋絲不動。鷹喙一般的鼻梁更透露著無與倫比的殺氣,眾弟子小心翼翼步入大殿,不敢有絲毫響動。
“師父!我等謹遵師父之命,按例接下師弟。”
胡云海一番回答,江全依然沒有任何表示??諝?,沉悶的可怕,壓的人心神具憊,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江全終于蠕動嘴角,發(fā)出洪鐘一般的厚重音聲:“老六!你修煉如何?”
陸一凡心頭一震,立即弓步而出,半躬其身,畢恭畢敬的回應(yīng)道:“弟子日夜勤奮,已修得無知境界和玉清境界?!?p> 聽聞這話,江全不禁沒有一皺,頗為不滿的反問道:“五年時光,你只修得無知和玉清嗎?”
“是!師父!”
騰!江全猛然睜眼,虎豹一般的陰寒目光掃視一番眾人,極為不悅的說道:“宮考即將開始,你等要勤加修煉,萬不可丟我云頂紫霄臉面!”
“謹遵師父敕命!”
江全甚至都沒有看陸一凡一眼,或許他已經(jīng)放棄了這個不爭氣的弟子了吧。最終,他背手負立,揚長而去,留下錯愕的眾人,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