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寂靜無聲,木荷依舊無聲無息的打扇,凌霄立在瑞祎身后,面上的神情也帶著幾分將不出來的蕭索。
這樣的事情,誰又能一口斷個是非對錯。
只是可憐了那個還沒有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孩子。
過了許久,瑞祎才淡淡的開口,“安國公府的宴會我記得是明天?”
“是,本來安國公夫人早就該見一見六姑娘的,誰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才延遲到現(xiàn)在。如今婚事都定下了,再不見一見就說不過去了。”凌霄輕聲說道。
瑞祎頷首,這樣的事情輪不到她悲春傷秋,可憐這個可憐那個,壓下心里那講不出來的感覺,說道:“明兒個是六姐姐的好日子,不好壓了她的風頭,便穿那件妃色的衣裳吧。”
“是,奴婢這就先準備起來?!币律言谙渥永飰褐?,得拿出來燙平了掛起來,還要熏香,仔細看一看有沒有哪里破損或者有臟污的地方?jīng)]。
瑞祎是姐妹中五官生的最有沖擊力的一個,那種美就像是一把刮骨鋼刀,看一眼就能烙進骨子里。
正式以為這樣,她在裴家的姐妹中其實人緣并不好,這樣具有極端侵略性的美麗,不管是誰和她一起出去,注定了被壓得死死的,別人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那個不出彩的。
第二日,所有的姑娘都去了大夫人那里匯合,這次安國公府的宴會大夫人跟二夫人都要去的。
家里未出嫁的就剩下六七八九幾位姑娘,四姑娘跟五姑娘婚期已定,自然不好拋頭露面,這次的宴會是不去的。瑞芳因為上次的事情自覺沒有臉面,也怕姐妹沒嘲諷她,便告了病因此不曾來。此時出現(xiàn)在大夫人面前的除了瑞祎,就只有二房的六姑娘裴瑞玥,還有八姑娘裴瑞蘭了。
裴瑞玥自然不喜歡瑞祎一起去,畢竟瑞祎實在是生的太出色。當她看到瑞祎一身素淡的衣裳過后,面色這才稍微好了那么一丁點,只是也卻當做沒看見她一樣。轉(zhuǎn)過頭只跟裴瑞蘭說話,將她撂在一邊。
瑞祎早就想到會這樣,給大夫人二夫人問過安之后,再給裴瑞玥跟裴瑞蘭打招呼,裴瑞蘭笑著點了頭,裴瑞玥只是鼻孔里淡淡的應了一聲,睜眼都沒給一個。
瑞祎不當回事兒,自顧自的坐下。
裴瑞玥是嫡出,自然跟她這個庶出的不一樣。
裴瑞玥能嫁國公府,可她卻不會有這樣的運氣,將來的婚事不可能越過她,所以裴瑞玥自然不用給自己好臉色。不管是身份還是婚事都壓了自己一頭,高高在上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p> 大夫人似是沒看到裴瑞玥的舉止,笑著對著瑞祎說道:“怎么打扮的這樣素凈,小姑娘就該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說著就把自己頭上東珠掛釵取下來,給瑞祎戴在頭上,那釵上東珠足有拇指大小,實在是難得的好東西。
瑞祎,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