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床上的鳳元宇如冰雕玉琢,又恢復了睡美男的昏迷狀態(tài),根本就叫不醒,哪里能應答她?
面上雖故作波瀾不驚,其實心下駭然,眸中冷芒電射之間,百里飄雪本能地,伸出一根手指到他的鼻翼下探了探,果然又沒了呼吸!她又聽了聽他的心臟,心跳也極微弱。
這是怎么回事?這么多太醫(yī)在此,顯然,他們已經(jīng)檢查過,也救治過了吧?她搭著他的脈博細聽了一會兒,又掀開他的眼皮子瞧了瞧之后,心下立感驚濤駭浪拍來!他這次雖然和上次一樣昏迷,但上次心跳非常強健,這次卻微弱得,連脈博都如游絲般若有若無了。
“七王妃,你這是會技黃之術(shù)嗎?還是,你會用毒?”一個聲音暗含幾分譏屑地問著。
一個傳說中的廢柴花癡,又怎么會醫(yī)術(shù)和用毒?瞧她花容失色的模樣就知,她在害怕吧?在場的所有人中,眼神各不相同,但除了少數(shù)是真正地在擔心緊張之外,也不泛冷眼看笑話的,就等著瞧這七王妃能鬧出什么樂子來。
毒?!百里飄雪猝然一驚,脫口應答道:“不錯!我確實略通醫(yī)術(shù),王爺中毒了!”
王爺中了毒?!百里飄雪的說法象一枚炸彈,炸得整個屋子里的人都是面上一驚。但是,很快又有人冷笑著想,要是七王爺中了毒,這些太醫(yī)會診斷不出來嗎?這個花癡廢柴在發(fā)什么瘋癲?信口雌黃?
“胡話!中的是什么毒?小丫頭別信口開河!這里可是跪著一排宮中的名醫(yī)。要是中了毒,他們會診斷不出?”皇后娘娘眸中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驚慌之色,口中立叱,但還是端坐著,一臉雍容華貴。
皇上明顯哀傷的龍眸卻是駭然一掀,抬頭問道:“七王妃,有救嗎?”
百里飄雪靜默片刻,整個人冷靜了下來,凌厲的眸光在室內(nèi)環(huán)視了一周,鼻子抽了一下。突然,她聞到這室內(nèi)有種淡淡的香味散發(fā)在空氣之中,目光赫然落在屋角里一張組柜上。
那里放著一個青銅打造的香爐鼎,鼎上正冒著一縷裊裊的輕煙,煙霧彌漫繚繞于整個寢室內(nèi)。
而在這個香爐鼎的旁邊窗臺上,正好還盛放著一盤白色的珍珠梅。
用手一指那個香爐鼎和那個盤花,百里飄雪非常確定地說道:“就是那種煙霧!將那個香爐鼎撤掉!還有那盤珍珠梅,拿去丟掉!所有的窗簾拉開,窗子打開,快!”
衣裙翻飛之間,百里飄雪也不必等別人執(zhí)行她的命令,自己已經(jīng)行動如風般,去將窗簾拉開,并打開所有的窗門。
太醫(yī)陳增庸抬起頭來,望了一眼那香爐鼎上的香煙和那盤珍珠梅,冒死進諫道:“王妃娘娘,您是不是搞錯了?那不過是一般的薄荷腦香熏,并無任何毒素。那盤珍珠梅更加只是盤花罷了。不然,這滿屋子的人又豈能不中毒,唯有王爺一人中毒?”
百里飄雪一般做事,一邊凌厲地回答道:“薄荷腦香熏當然沒有毒,珍珠梅更加沒有毒,這屋子里的人自然也不會中毒。但是,王爺今天卻喝了陳太醫(yī)開的一副藥,我記得那藥方中有黃芩,丹參,黃柏,黑風紫薇草……沒錯,就是黑風紫薇草!用過此藥草后,不能再同時吸進薄荷腦香熏和珍珠梅的花香,否則,人會陷入深度昏迷,導致腦殘,甚至死亡!”
“啊!”這一聲驚呼也不知是誰發(fā)出來的,顯然是大家都被百里飄香的說法驚到了。
皇上立即龍顏大怒:“陳太醫(yī),你可知罪?!”
“快撤掉香爐鼎!快將盤花丟掉!將陳太醫(yī)拖出去,先重打五十,關(guān)入大牢!”皇后娘娘“啪”的一聲,掌擊在一張椅子上,怒容滿面。
皇上轉(zhuǎn)而望著百里飄雪燃起了一絲希望的光芒:“七王妃,你既然說得出睿王所中的毒,想必你定能救醒朕的七皇兒?快!你若能救醒朕的皇兒,朕重重有賞!”
“皇上,兒臣定當竭盡全力搶救王爺!”百里飄雪一邊說已經(jīng)一邊向跪著的一個太醫(yī)要來一排醫(yī)用銀針,無視一屋子人的駭然,向鳳元宇迅速施針。
原本還想裝傻的百里飄雪,知道這么一出手之后,就會徹底地顛覆了自己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但是,人命關(guān)天,鳳元宇確實已經(jīng)中毒。這種毒是這古代的太醫(yī)們還沒法診斷出來的,因為中毒之人并無任何中毒的表面跡象和脈象。由于職業(yè)的需要,她是現(xiàn)代用毒和解毒的高手,更是中西醫(yī)藥之奇才。
雖然人人都有懷疑,這個傳聞中只是廢柴花癡的百里飄雪,是不是在發(fā)瘋?但因為皇上神色疑重,又是死馬當活馬醫(yī)的情況之下,所以人人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更加沒有人膽敢提出質(zhì)疑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