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啊……好痛……”
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天的穆安寧,突然痛呼了一聲。
床邊的婦人,手中正拿著毛巾幫她擦額頭上的傷口,聽到她喊痛,她的手急忙縮了回來,低聲喊道,“安寧,安寧,你醒醒,我是娘啊?!?p> 安寧,安寧,你醒醒,我是娘啊……
娘?
呵呵……她做夢了么。
怎么可能會是娘。
她娘已經(jīng)死了,被朝廷的劊子手砍了腦袋,連尸骸都不準她收回來安葬。
說什么勾結(jié)外國,謀逆犯上,呵呵……一個太醫(yī),怎么就謀逆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偏偏就有人相信了,還拿著雞毛當令箭,憑著一張紙,就要了她安家三百多人的命。
三百多條人命啊,怎么就輕易沒了呢。
她病了一場,昏昏沉沉的過了幾日,等她人清醒了后,她爹娘的尸骸已經(jīng)被人扔去了亂葬崗。
而她也在清醒后,被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關(guān)了起來。
對了,她被關(guān)了,在她臨死之際,快餓死的時候,還看到有叫花子對著她露出猥‘瑣’的笑,一步一步靠近她,然后……她撞墻了。
那么,她這是到地獄了么?
安寧腦海中昏昏沉沉的想著,聽著黑暗中有人不斷的喊她,她努力的睜開了眼睛。
“安寧,你醒了?”
看她似醒非醒,睜開了一條眼縫的眼眸,婦人驚喜的叫了起來。
安寧看清楚了眼前的婦人后,滿腦子的不解,不解這個陌生婦人怎么自稱她娘,還口口聲聲的喊安寧。
她是誰,她怎么沒見過?
她不是她娘,難道說,人進了地獄后,臉也會改變嗎?
不,她不信。
“你是……”
喉嚨里干涉的都快冒火了,安寧想問問婦人是誰,但她只說出兩個字,就說不出來了。
“你先別說話,我給你倒水。”見她口干的說不出話來,婦人緊忙起身倒杯水給她喝。
嗓子有了水的滋潤后,已經(jīng)好了很多。
她問道,“你是誰?”
婦人面色一僵,然后一臉傷心的抱著她痛哭,“安寧,我是娘啊,你怎么連娘也認不出來了,你是不是撞壞了腦子,嗚嗚……都怪娘不好,連你都保護不了,都是娘沒用啊?!?p> 婦人似是受了什么打擊,哭了許久還沒停歇,安寧也被她哭懵了,見她哭的傷心,有些心不忍,抬起手想要安慰安慰她,突然……
她一副見到了鬼一樣的表情,盯著自己的手。
這是什么?
一只干瘦嶙峋的手,只剩下一層包著骨頭,皮膚黝黑粗糙,手心布滿了老繭,指甲泛黑,應(yīng)該是常年干活留下的顏色。
這……這不是她的手啊。
她雖然被關(guān)了幾天,但她白皙嬌嫩的皮膚,不可能在幾天之內(nèi)就變成這一副德行了吧?
怎么回事?
大驚之下,再低頭看看自個兒身上。
上身穿著的是一件補丁打補丁,已經(jīng)看不出原色的破舊短褂,身上蓋著是一床灰色的麻布被子。
怪不得她一醒來就好似聞到了一股怪味道,原來是被子里傳出來的。
這……
安寧內(nèi)心驚濤駭浪,洶涌澎湃,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