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是春季,但晨晚依舊清冷。營帳之中依舊設(shè)有火盆。休憩這幾日,天氣極好。子誡等一眾武將都有點按捺不住,約南宮宸幾個一起賽馬。
一大早圍場內(nèi)便蹄聲如雨,將士高聲喝彩。
皇帝也被外面這聲音撩撥著,他雖向往馬背英姿,無奈已無當(dāng)年的實力。侍從在營帳外置了矮椅,他們幾個一齊出發(fā),繞過山丘奪得旗幟為盛,皇帝看得興致勃勃。
一組六人,皇長子南宮延,皇三子南宮信,少將軍沈定及其他三位武將。各人勒緊韁繩,待號令一下,便如箭矢般沖了出去。
沈定騎術(shù)精湛,加上御賜汗血寶馬,一路領(lǐng)先。南宮延亦十分驍勇,位其次。南宮信本就不擅御馬,稍稍落后。
轉(zhuǎn)過山丘,沈定的馬長嘶一聲,躁動不安,他韁繩一轉(zhuǎn),迅速控制狂躁的馬,就在此時,南宮延已從他身邊疾馳而過,迅速拔起不遠處的旗子。只聽得喝彩聲一片,沈定快馬加鞭,只落了個第二。
皇帝大悅,重重賞賜了他們。哪次賽馬不是沈定得了第一,這次讓皇長子拔得頭籌,是精彩不過。
“哈哈,沈定,你這馬上第一人的稱呼該換人了?!?p>龍顏大悅,戲謔之語。
“是,哪里比得過皇長子。”
再看沈定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一點也不因為輸了比賽而懊惱。南宮宸知道沈定一向心高氣傲,看他輸了比賽神采依舊,便覺得不對勁。
群臣喝彩,他剛踏上馬背,就看見沈定的汗血寶馬的馬腹出現(xiàn)了一道淡淡的血痕。這匹馬乃西域進貢,種屬精良,通人性。南宮宸心想,這道血痕,難道是沈定故意用馬刺使然。
想那沈定的實力,就算給他一匹普通的馬,他依舊能得這頭籌。他可沒有見好就收的脾氣,這般禮讓不像他的作風(fēng)。比賽將至,他亦無心細想。
一聲號令眾將齊發(fā),一路上南宮宸和辛子誡遙遙領(lǐng)先,馬過之處塵土飛揚,如疾風(fēng)驟雨一般,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到達了置旗之處,子誡反應(yīng)稍快一步,手已觸旗,南宮宸見勢飛快踏上馬背,霎時之間已從子誡手里將旗奪回。
馬狂奔幾步,他重新落座。在遠處觀望的人紛紛發(fā)出贊嘆之聲,華桐站在營帳外,目光如注,遠遠地看著這一切。
子誡見此不甘心,他與南宮宸打鬧慣了,也不管御駕在前,便用武力蠻奪。南宮宸哪里打得過他,只能一路跑一路回避。糾纏之下,子誡先回到了原點,而旗子仍在南宮宸手里。
南宮宸剛要下馬,只見那馬長嘶一聲,頓時往營帳外沖了出去。此時南宮宸一只腳已離開馬鐙,見勢不妙,千鈞一發(fā)之際迅速翻身,子誡欲上前搶救,卻已晚了一步,他整個人已重重摔在地上。
幸好他機智果斷,才不致傷及腦部,只是左手和左肩瞬間一麻,而后又是鉆心刺骨的痛,一時疼得厲害。
皇帝本來打算好好嘉獎他們,此時突然意外,顧及南宮宸的傷勢,急忙傳喚太醫(yī)診治。
他雖不習(xí)武,可是從小到大受的傷也不少。一時咬牙忍住,活生生憋出滿頭細密的汗?;实垡娝€能隱忍,命人抬回營帳。
華桐見此已是心驚肉跳,但眾人圍了上去她已見不到他傷勢如何。
南宮宸雖知那馬脾氣暴烈,但也不會無緣無故這般。他回頭看了一眼地上,地上有一條淡淡的血跡,那馬估計是聞到了血腥味才急躁了起來。而那血跡,估計是沈定的愛馬留下的。
子誡慌忙跪下請罪,此事雖與他無關(guān),但他實不該胡亂打鬧?;实鄄灰娯?zé),打發(fā)他照顧南宮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