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珍一揮衣袖,玉手從慕容肆手中放下,徑直坐到最上位那把龍頭交椅,一雙鳳目怒瞪慕容肆,昂首闊氣,“皇上現(xiàn)在羽翼豐滿了,是越加不把哀家放眼里了?!?p> “母后對兒子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兒子一直謹(jǐn)記,半刻不敢忘記。”慕容肆神情恭敬,不緊不慢地說著,突然語鋒一轉(zhuǎn),冷銳目光直射向地上的秦金寶,“只是這秦侍郎膽大包天,玩女人都玩到朕的宮里來了,他何曾將朕這一國之君放在眼里?朕若不嚴(yán)懲,如何服眾,又如何立威?”
“皇上,你又何必將此事擴大?不過一個小小宮女罷了,興許是這宮女蓄意勾.引呢,金寶他一時糊涂才犯了錯,做出這等荒唐事。皇上何不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秦淑珍眉梢一動,秦金寶立馬裝腔作勢,又哀求起來,“微臣確實是一時糊涂啊,還請皇上寬恕微臣,給微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太后一來,秦遇也是找到說話機會,也替兒子求情,“皇上,若是要嚴(yán)懲立威,何不便將這海棠殺了以儆效尤?如此一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豈不兩全其美?!?p> 一時間,突然風(fēng)往太后那邊刮了,刑部尚書孔一銘也來湊熱鬧,替秦金寶說好話,堪稱識時務(wù)為俊杰的楷模。
紫衣侯父子雖是保持著不作為的風(fēng)氣,緊閉雙唇,不茍言語,時局上,這不作為,亦是幫了秦金寶。
秦小魚本等著燕王爺發(fā)言,但燕王爺亦是緊緊蹙著眉,唇瓣微動,想替皇兄辯上幾句,似又有什么難言之隱,遲遲不開口。
只有,季顯知將不怕死的精神發(fā)揚光大,“臣以為不妥,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嚴(yán)懲,以后必定有人暗地里說皇上偏私啊?!?p> “這朝廷是慕容家的朝廷,這天下亦是慕容家的天下,只要季大人之流不說,自是無人會說?還是說季大人,你會詬病當(dāng)今圣上呢?”
說話的人是太后秦淑珍,這個女人經(jīng)歷兩朝風(fēng)雨,即便前太子下了臺,還是能當(dāng)上母儀天下的太后,這個女人的手段與口舌自是非常人可比。
“這……”季顯知無奈皺眉。
在場最為擔(dān)心皇上的王中仁表情復(fù)雜緊盯著皇上,站在一旁同為總管的李紅寇李公公不屑一笑,笑的是皇上畢竟還嫩,想與太后斗,那就是蚍蜉撼樹。
眼看著皇上就要迫于形勢,要從輕發(fā)落秦金寶,這個結(jié)局并非皇上與燕王爺所想的。
難道他們就白白努力了一場嗎?
如此緊張時刻,忽然一個嫩澀卻有力的聲音從太后身后響起,這個聲音是新聲音,看樣子是新人,引得秦淑珍也回頭去看,只見胖墩的一截,香腸似的厚嘴唇一張一合,“太后,奴才不敢茍同您的意見?!?p> 誰都沒想到,再次開口的又會是這個不起眼模樣丑陋的太監(jiān)?而且一開口就是不認(rèn)同太后的意見,這奴才真是不要命了。
“放肆!這里豈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滾出去?”
第一次燕王爺口吻如此嚴(yán)厲,勒令秦小魚出去。
秦小魚愣了一愣,又瞥見一旁吳侍長憂慮的眼神叫她趕緊出去,她心里知道,他們是想要保護(h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