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米婭的臉通紅通紅的,眉心緊鎖,像在忍受痛苦無比的折磨。
季北勛不自覺探過手輕觸她的額頭,燙得就像在火燒,嘴里還在夢囈:“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她這是讓誰別離開她?
那個明璠嗎?
據(jù)他調(diào)查,這個明璠和她曾是男女朋友,且是米婭追的明璠,清高的明璠不光接受了這段師生戀,而且非常愛護她。
這是據(jù)說。
后來發(fā)生的事證明,這是一個心機男,處心積慮的親近米婭,全是因為想替他外甥女報復(fù)米夫人,最終造成了那樣一個慘劇:米夫人自殺謝罪,米婭受到重擊被車撞……
難道她還惦著那人渣?
也不知為什么,他的眼神幽幽了一下,心頭悶悶起了不快。
本不想管她的,一個把渣男當寶的女人,根本就是一個沒得救的蠢女人,可為毛他還是伸出手將她抱了起來,雙腳不由自主就往外去。
腦子進水了?
誰知道。
遇上這個女人后,他似乎一直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沒辦法用正常的邏輯去思考。
“我這是想查出事情的真相,在真相未明前,我得確保這個女人的安全,等確定她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之后,我一定不會再多管她一下……”
對。
事情就這么的簡單。
他怎么可能會喜歡這么一個渾身上下挑不出多少肉的女人,更不會娶這種眼光奇差的蠢蛋,一切為了真相,僅此而已。
季北勛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心下就變得坦然了。
他的世界,沒有心動,只有考古和查案。
這個女人不可能改變他。
絕、對、不、可、能。
*
大半夜的,把一個發(fā)高燒的女人帶回自己住的地方,而不是去醫(yī)院,那是季北勛第一次干這種事。
將她扔到床上后,他見她臉孔紅得異樣,又撫了撫她的額頭:好像越來越燙了。
下一刻,他折回自己的車,去取車子里自帶的醫(yī)藥箱,那箱子里準備了一些日常常用到的藥品以及針劑。
他先給她量了一下體溫,39.8度,必須退燒。
于是他就給她掛了點滴,扎針的手法無比純熟。
等忙完后,他噓著氣,坐在床頭打量,她粗濁的氣息漸漸平穩(wěn)了,額頭上全是一顆顆晶瑩的汗珠。皮膚很細白,五官很精致……身上泛著一股異香,非常的撩人……
他從不正眼看女人,這幾天,他不光看了,還為她忙里忙外,這些可全是破例。
為什么她會牽動他的心神?
真的只是為了弄明真相嗎?
盯著看了一會兒,他困惑難解,卻不想再細思,正打算出去倒杯酒來喝,米婭的手臂突然纏過來勾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喃呢著:“別走,奚北……”
他沒留神,被她勾到了枕頭上,對上她那張漂亮的臉孔時,只見她雙眼緊閉,很顯然,剛剛她說的話全無意識,可是這一聲“奚北”卻叫得格外的自然,就好像曾經(jīng)她叫過無數(shù)遍這個名字……
“米婭……”
季北勛一臉凝重的睇著這張臉,心下無比震驚。
這個名字,他從來沒對任何人說起過,她竟知道他的別名,這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