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窗看著思暖已經(jīng)忙不迭的在屋子里收拾起來,她忽然覺得滿足。
這幾年,她被眾人捧在掌心里寵,那樣巨大的歡榮過后,她卻時常想起在外顛沛流離的卓思暖。
這一場怎么都算不清的情債里,歸根究底,終是洛家欠了她的。
她想為她做點(diǎn)什么,哪怕僅僅只是給她這樣小小的歡愉。
“夢窗。”思暖依在窗榧上開窗,忽而喚她一聲。
夢窗應(yīng)聲,轉(zhuǎn)過頭去看她,微風(fēng)撲向思暖微揚(yáng)的面龐,她的長發(fā)動了動,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
“過兩天云郊那里的畫廊有場慈善義賣晚會,你想來嗎?”思暖在窗口轉(zhuǎn)了身,她望過來,目光盈盈。
“得了,你行行好饒了我吧,我都捉襟見肘自顧不暇了?!眽舸皵[了擺了手,“這種場合只適合洛少東這樣的金主,不適合我這樣的落魄公主。”
思暖笑起來。
“不過洛少東這個連自己妹妹的零花錢都要克扣的小氣鬼,他才不會去?!眽舸班偷囊宦?,往自己懷里填了一個抱枕,“若是爺爺在,他倒是鐵定會參加的,我們洛家就爺爺一個是菩薩心腸?!?p> 思暖斂了斂嘴角的笑意。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宅子主墻上的那副水墨畫。
婀娜花姿碧葉長,風(fēng)來難隱谷中香。洛家老爺子洛訣愛蘭成癡。
而那副水墨畫,是老爺子大壽的時候思暖畫的。
她那時就很少畫國畫,氣短到細(xì)軟的毛筆在她的手里像是隨時會逃。洛少東站在門廊外,懶懶的斜倚在窗柩上看著她。
她專注的不曾發(fā)現(xiàn)他,而他也自覺的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這樣沉靜了多久。
她遲遲下不了筆,他的耐心也終于耗盡,忍不住出聲嗆她“卓思暖,畏手畏腳可不像你?!?p> 思暖受驚抬頭,看到他站在五月的陽光里恍若被鍍上了暖金。他微蹙的眉角讓思暖愈加不知所措。
“怎么?難道是我看著你讓你緊張了?”他問,笑意紛揚(yáng),思暖來不及搖頭他便立馬轉(zhuǎn)了身“那我走就是了。”
思暖定定的望著那一方窗口,許久,他真的沒有再出現(xiàn)。
那時候洛少東剛剛接手洛氏,忙的時常不見人影,若不是因?yàn)橐I備老爺子的壽宴,他壓根就不會回來。
而思暖,剛剛高三,被繁重的課業(yè)折磨的體無完膚,沒有時間也沒有理由去見他。
他們的交集甚少,思暖想他的時候,只能翻一翻雜志。無論是財經(jīng)版還是娛樂版,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他的桃色八卦引得全云城的媒體記者趨之若鶩。因?yàn)樗磉叺呐?,不是?dāng)紅的女明星就是新晉的女模特。
花花蝴蝶似的……
思暖不知道是哪里躥出來一股子的怨氣,她手里的鎮(zhèn)紙重重的拂過紙面,又重新執(zhí)起毛筆輕點(diǎn)黑墨,隨意甩手幾筆,或長或短,或抑或揚(yáng)的蘭葉就自磐石上而生。
那是她第一次畫蘭,沒想到一氣呵成的疏疏蘭草竟顯得柔軟又自有風(fēng)骨。
她滿意極了。
洛少東是突然闖進(jìn)來的,攜著滿園子的花香。
思暖低著頭摸了摸鼻尖,以為真是聞到了紙上的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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