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放心不下
或許麟兒未料到的是,淺硯對她很是關(guān)心,盡管她在鬼醫(yī)那幾乎不理睬他。而當她離開后,淺硯也急急向鬼醫(yī)道了別。他沒有馬上去找麟兒,而是隱姓埋名開了珍寶閣做起交易來。他知曉麟兒是要去找白鳳,所以他會等著她回來的那一日。
楚地一別后,淺硯實在放心不下麟兒便也跟著來到了桑海城。
“到了?!闭驹谏窖轮贤侥_下的桑海城淺硯輕聲出口道?;蛟S他不該像白鳳一般,只知一味等待。
麟兒向著小圣賢莊飛速行進,經(jīng)過半個多時辰的跋涉終于望見了一座座房屋。
雖是半夜,但小圣賢莊內(nèi)依舊是燈火通明,里面的儒生依舊在忙碌著,仿佛在為接待什么大人物而做著準備。
麟兒從偏門溜進去后便順著長長的邊廊來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小房間。里面很安靜卻坐著莊內(nèi)的大當家伏念,二當家顏路以及三當家張良。
他們眉頭緊鎖,仿佛對接踵而來的貴客有著難言之隱。
“你們可知明日來的是何人?”高座之上的伏念問道。
顏路拱手回答道:“是陰陽家的幾位先生。”
張良跟著猜測道:“他們從未離開過咸陽,此次來莫不是因為那海上的蜃樓?!?p> 伏念捋了捋胡須眼神有些擔憂:“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我聽聞秦王丟失了一件會影響到社稷統(tǒng)治的重要寶物,陰陽家恐怕就是為此而來的。”
“那蜃樓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嗎?”顏路有些不解。
張良回了頭解釋道:“上千童男童女,若是作假也未免太過鋪張了,我看秦王想要尋求長生不老之藥倒也是真的。”
“帝王之心難以揣測,我們還是安心做好本職任務(wù)不要讓人抓住把柄得好?!狈钇鹕黼x去。
顏路和張良又低頭拱手道:“師兄慢走。”
麟兒見沒有可聽的消息便準備回去了。
張良卻好似察覺到了什么,走出幾步后便又回了頭。
麟兒一驚不小心便觸動了屋檐之上的瓦片,聲音不大卻把顏路也吸引了過來。
張良一笑沖著顏路道:“怕是夜貓在屋頂捉耗子,我們還是快去準備明日要用的東西吧?!?p> “好?!鳖伮犯鴱埩甲叱隽朔块g。
麟兒松了口氣,放開了手中緊握的短劍。
她的直覺告訴她,張良剛才是故意替她解圍的,不過他有什么好處,算了,還是先把消息告訴白鳳他們吧。
麟兒離開后便招來一只諜翅鳥,將寫有消息的竹片綁在了鳥腿上。
剛放走諜翅鳥,麟兒便感覺身后有人,回了頭便見到一個青衣男子正朝著自己笑著:“師妹,我來幫你可好?”
麟兒一愣點了點頭。
白鳳和赤練來到桑海城的那一日是冬至,而冬至日一過,桑海城內(nèi)便飄起了雪花,從未有過的大,短短半日白茫茫的雪便湮沒了一切。
而城中的熱鬧景象卻絲毫未減,許是臨近年關(guān),團聚的氛圍也日漸濃厚起來。客棧門前掛起了兩盞迎客的紅燈籠,各家各戶也都貼上了新春對聯(lián)。
“是有什么喜事嗎?”赤練坐在客棧二樓慢悠悠地喝著熱茶,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影自語道。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降落在客棧二樓的欄桿外,聲音頗為不善:“你倒真有閑心喝茶呀。”赤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未轉(zhuǎn)頭便知來人是白鳳,她笑著邀請道:“要不要也來一杯?”
白鳳躍過欄桿徑直坐到赤練對面的位子上,一言不發(fā)地盯著赤練腰間看了好久,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你哪來的錢?”
就在赤練悠閑地喝著茶的時候,白鳳卻在到處找她。
昨夜打探完消息回到破廟時,赤練早已離去了。白鳳的第一直覺就是她出事了,不然她應(yīng)該不會輕易離開。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在空中俯視到昨日來過的那間客棧里,赤練正在喝茶,而且她居然只著了一件衣裳。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已是冬日了嗎?一直活在春日里也是時候該醒醒了吧。所以白鳳生氣也是在所難免的。
赤練輕笑道:“我可是聽從了你的建議呢?”
“在哪?”白鳳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么在哪???”赤練疑惑地反問道。
白鳳又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簪子?!?p> “你說它呀?!背嗑毑粦押靡獾匦α诵?,“賣了。”
“我送你的東西就這么來不及要扔掉。”白鳳雖生氣卻也只能憋在心里,他確實提醒赤練拿簪子去換了錢來住客棧??涩F(xiàn)在他明白了簪子的含義便有些后悔了。
“扔?”赤練起身來到欄桿處,“怎么能算是扔呢?我只不過是送人罷了?!?p> “送給誰了?”白鳳亦起了身來到赤練身邊追問著,連他自己也未察覺,此刻表現(xiàn)得過于嚴肅。
赤練不語,轉(zhuǎn)身看向白鳳,慢慢地從袖中掏出那根本該消失的簪子。
白鳳的臉色由一本正經(jīng)變?yōu)椴唤猓€留著是什么意思。又說賣,又說送人,難道只是為了騙他而已。
赤練看到白鳳的樣子倒是不感到意外,她本是韓國的公主,又怎么不會知道這簪子的含義,從剛才白鳳回來的樣子看,她便知道白鳳已經(jīng)得知了簪子的含義,所以先前所說的一切只不是試探白鳳而已。試探他對簪子的重視程度。
當確實得知后她的心里倒有些不知所味。
她只是覺得現(xiàn)在衛(wèi)莊大人還未來,和白鳳總這么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了。
赤練不會承認對白鳳的看法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她想她一定是還討厭著眼前的這個人,所以現(xiàn)在也只是純粹不想一起完成衛(wèi)莊大人布置的任務(wù)而已。
不過,這簪子她還不想隨便就扔掉,畢竟長得還不錯。赤練瞥向身邊的白鳳,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何他會如此厭惡鮮血沾到身上了。因為他的身上永遠是那么白凈,就像他的臉龐。
白鳳也注意到了赤練的視線,不解的神色愈加明顯,他的眉頭皺起,有些生氣的樣子。
赤練猛地面向客棧外,腦中的思緒也清晰了一些。剛才居然在白鳳面前走神了,還是因為看他。
想來這簪子絕不能留,不然會睹物思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