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名就,總是伴著無窮無盡的麻煩。
這個世界的唐伯虎是幸運的,他文采斐然,才華無雙,一身武功極好,家財萬貫,和另一個世界的唐伯虎的遭遇簡直是天壤之別;但是他也是不幸的,另一個世界的唐伯虎雖然窮困潦倒,但是卻從來不缺好女子為他傾心,甘愿為他掃榻。而這個世界的唐伯虎,雖然家里有九個嬌妻,然而,這九個嬌妻卻是一個個都好賭!
八個表妹也就算了,那是自己的老娘給自己選的,沒辦法。但是秋香……為什么你對外人那么好,在外面那么善良,進了我唐家的家門之后,卻是最喜歡賭的那個?!
“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唐伯虎一邊涮著雞翅膀,一邊無奈的仰天長嘆,為什么秋香的性子不對換一下呢?
“千古明月不曾變,溝渠數(shù)載幾輪回!堂堂的唐伯虎唐解元也會有憂愁的時候!真是讓小弟吃驚啊?!?p> 驀地,一道聲音響起,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卻是懶洋洋的蹲在唐伯虎烤雞翅膀的后院的墻上,那雙眼睛充滿了好奇。
“這位兄臺倒是灑脫,只是唐某的心事,兄臺又如何能理解?不知兄臺來我唐府何事?”
來人的話似乎引起了唐伯虎的傷心事,幽幽的一嘆,并沒有對來人那無禮的舉動感到不滿。
“倒是小弟孟浪了,小弟姓林名若凡,早就聽說了唐解元為了佳人甘愿折腰為奴的佳事,特此來為唐解元排憂解難?!?p> 林若凡呵呵一笑,從墻上跳下,大大咧咧的走到唐伯虎的面前,平靜的開口道,一點都沒有防備唐伯虎。
唐伯虎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嘴角微微勾起,緊繃的肌肉卻是悄然松懈下來,低下頭專心的烤著雞翅膀。
林若凡注意到,唐伯虎烤雞翅膀的手法和一般的小攤販的手法并不一樣,他拿著叉子的手時而前突,時而翻轉(zhuǎn),時而蜿蜒而過,時而輕靈,時而厚重。在他的手中,那柄叉子宛若有了生命一般?;秀遍g,林若凡突然覺得面前的不是一柄叉子,而是一柄鋒利的長槍!
“好功夫!”
林若凡幾乎是下意識的擊掌而贊,唐伯虎不愧是才子,烤雞翅膀的同時還能順帶練武,怪不得能將唐家霸王槍給練到?jīng)]有槍頭都能捅死人。
“兄臺你在說什么?烤個雞翅膀而已,哪里有什么功夫?”
唐伯虎有些詫異,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小小年紀,竟然有這般眼力?
“唐解元又何必在試探小弟?小弟都已經(jīng)說了,小弟是為唐解元排憂解難的?!?p> 林若凡心里苦笑,若是唐伯虎不說這話還好,林若凡還能將唐伯虎的行為歸到他已經(jīng)將武功練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一舉一動都帶著功夫。這話一說,明擺著就是說:瞧見沒有,這就是咱的功夫,要是識趣兒,趕緊將你的真實目的說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唐伯虎頓時一副恍然的樣子,臉上也露出了微笑,露出八顆大白牙,大手一揮,手指直指后門,開口道:“請吧!”
法克!唐伯虎你個混蛋!
林若凡的臉直接就黑了,這混蛋,真當自己肚子里沒貨?!
“罷了罷了……既然唐解元對小弟心存戒心,就當小弟沒有來過!”林若凡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真是怪人,誰不知道你后院不和?好心好意的給你送解決之道,你還不領(lǐng)情!”
呼~~
一陣風(fēng)刮過,原本還蹲在林若凡身后烤雞翅膀的唐伯虎就已經(jīng)站在了后門前,將后門堵了個嚴嚴實實,一臉熱情的拉著林若凡的手,拽著他就往一邊的涼亭里走去,同時嘴里還道:“來來來……林兄弟,為兄和你一見如故,不如促膝而談?”
我去!你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也太快了!
唐伯虎幾乎是強行將林若凡摁在了涼亭里的石凳上,笑嘻嘻的道:“林兄弟稍后……稍后,待為兄為你沏壺茶再談!”
林若凡呆滯的看著連輕功都施展上了的唐伯虎,心中滿滿的都是惡意。
這家伙……究竟獨守空房多久了?瞧這樣子,估計憋了不知道多久了!
“來來來……林兄弟,嘗嘗我們這里的茶!”
別小看一個憋了無數(shù)日子的男人的潛力,特別是唐伯虎這種守著嬌妻獨守空房的男人,林若凡這才回過神呢,這家伙就應(yīng)經(jīng)將茶給沏好了,一臉熱切的看著林若凡,目光灼灼的樣子看得林若凡一陣發(fā)憷。
“唐解元客氣了,咱們還是先來說說這方法吧!”
林若凡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剛剛拿起的茶杯又放下了,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你說你說!”
唐伯虎連一點客套都沒有,直接就催促著林若凡將方法,只把林若凡噎的臉色一滯。
“正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小弟聽聞,嫂夫人們最大的興趣便是那牌九等物,那我們就必須從這里下手!”
林若凡湊近了唐伯虎的耳邊,悄聲開口,這才說了這么一句,唐伯虎的臉色就是一黑,顯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兒。
“林兄弟,這個方法為兄已經(jīng)試過了……”
唐伯虎黑著臉開口,眼神有些不好,那張臭臉分明就是輸慘了那種。
“唉……你聽我說完??!這些玩法嫂夫人們習(xí)玩時間過久,自然會比唐解元還精通,但若是我們新創(chuàng)出一種玩法呢?”
林若凡看著唐伯虎那張臭臉,也不生氣,笑嘻嘻的開口道,一副哥們有絕招的表情,看得唐伯虎雙眼發(fā)光。
“你聽我說……”
林若凡湊近唐伯虎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說著悄悄話,將前世風(fēng)靡男女老幼的那種紙牌游戲一一給唐伯虎講解起來。
林若凡講得不是別的,正是那讓林若凡又愛又恨的斗地主!
斗地主的規(guī)則很簡單,三人一組,五十四張牌,隨便玩,能玩到你吐。
關(guān)于唐伯虎,林若凡昨天就好好的想過了。
東淫西蕩南賤北色那四個白癡連華夫人都能將之收拾了,更別提能夠?qū)⑷A夫人吊打的唐伯虎了,那四個家伙對于唐伯虎來說,根本不算事兒。所以,唐伯虎的煩惱有很大一部分有可能就是這秋香了。
“唐解元,人數(shù)咱也好選,你一個,嫂夫人一個,再加上伯母,說句冒犯的話,伯母之所以為你選了八個嫂夫人,不就是想讓你給唐家開枝散葉?你到時候給她講明白道理,再加上這東西是新出的,規(guī)則完全能由你定,再加上伯母的配合,到時候雙管齊下,還怕夜晚獨自一人?”
林若凡的笑已經(jīng)不能用猥瑣來形容了,整個就是一個引誘唐伯虎墮落的惡棍!
“嘿嘿……哈哈哈……林兄弟……你的這個點子真是……啊哈哈……”
唐伯虎的腦子轉(zhuǎn)的不是一般的快,林若凡這才提出一個假想,這家伙就不知道聯(lián)想到哪里去了,笑的無比蕩漾。
“少爺,外面那四個捕快又來求見了!”
就在唐伯虎笑的很是蕩漾的時候,唐府的下人卻是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了出來,面無表情的向唐伯虎稟告有人拜訪。
“沒見少爺我正招待客人呢嗎?告訴他們,不見!”
唐伯虎這邊正幻想的不要不要的,你這會兒打斷他的幻想,不是找抽呢么?當場就噴了這下人一頭一臉。
“等會兒!”林若凡卻是驟然開口阻止了正要退下的下人,轉(zhuǎn)向唐伯虎道:“唐解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看看。正好我的這個方法你還沒有真正的實驗過,這不是正好有人送上門了么?不妨拿他們一試。”
“林兄弟說的對,這種新玩法確實需要實踐,反正這些人都是外人,我那些夫人一個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怕她們知道。走,林兄弟,咱們?nèi)タ纯慈ァ!?p> 唐伯虎那被火焰沖掉的智商終于上線了,點了點頭同意了。
唐伯虎的住所其實算不上多大,雖然他家財萬貫,但是畢竟人要低調(diào)不是?
林若凡跟著唐伯虎一路晃晃悠悠的趕往前廳,也沒用多長時間,剛一到前廳,三男一女就映入了林若凡的雙眼。
這三個男子林若凡只認識一個,就是那個在野外沒皮沒臉的跟自己要兔子吃的男子,另外兩個不認識的男子,一個雙手在胸前環(huán)抱,一柄劍被他緊緊的貼在胸前,一張臉沒有絲毫的表情,跟個木頭一般杵在前廳之中,另一個則是一個三十來歲,一張臉棱角分明,頭戴一個皮氈帽,雙手推著一個木制輪椅。剩下的那個女的,莫約二十來歲,一張臉也是沒有表情,那木制的輪椅就是她坐的。
“幾位,找在下何事?若是還是那件事,請恕在下無法答應(yīng)。”
唐伯虎雖然是解元,但是他更愿意以用江湖稱呼自稱,特別是在公門眾人面前。
“唐解元,昨天確實是我們孟浪了,所以今天特地來向唐解元道歉。在下等人已經(jīng)得到線報,東淫西蕩南賤北色四大采花賊已經(jīng)往北而去,不會再來蘇州府了,唐解元大可放心!”
那抱著劍的男子沖唐伯虎拱了拱手,臉色有些不好。
昨天他們回去想了一晚上,覺得東淫西蕩南賤北色回來找唐伯虎報復(fù)這件事有些不靠譜,正在分析呢,結(jié)果線報就來了,上面將東淫西蕩南賤北色的行蹤寫的很清楚,這四個家伙放了個煙霧彈,將公門的目光吸引到蘇州唐伯虎的身上,自己等人卻是秘密的一路往北而去,這會兒都快到京師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好。在下還有事,就不送幾位了,送客!”
唐伯虎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直接就下了逐客令。那不客氣的語氣當場就讓這四人臉色一黑。
林若凡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家伙也真是的,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有你們沒你們對于唐伯虎來說有區(qū)別嗎?還大可放心?說的好像沒你們了之后唐伯虎整天要提心吊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