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坐在面對門口的位置上的易修能看著筆直的站在兩旁的大臣。
這些人是朝中為數(shù)不多的自己的心腹,有些雖是官職不高的小官,但是卻都是臨近皇城的職位,維護著皇城的安定。
易修能食指輕輕的在桌上敲了敲,發(fā)出些許的聲音,之后略微思考了片刻,那細長的眼睛中露出陰冷的眼神,看的人一陣發(fā)怵。
“你們是說丞相的人開始有所行動了?”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留著山羊胡子的大臣,朝著易修能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回皇上的話,是這樣,這些天據(jù)我們幾位大臣的觀察,丞相府似乎有所異動?!?p> “繼續(xù)盯著他,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p> “是,皇上?!?p> “下去吧”易修能下意識的揮了揮手道。
那幾位大臣如獲大赦一般,正準備迅速的離開,就在腳剛邁出門檻的那一刻,被一個聲音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這么久了,那丞相府還是沒安插人進去?”
幾個大臣仿佛是聽到催命符一般,臉色突然間變得煞白,聲音也變得顫顫巍巍,其中一人甚至當即冷汗便流了下來,“回皇上的話,原本在幾天前安插了一個人進去,卻不知因何原因,突然間失去了聯(lián)絡(luò),我們后來多方打探,才知道……”那大臣講到這里看了看易修能平靜的臉色,斟酌的用詞想要皇帝聽后不會大發(fā)雷霆。
“知道什么?”易修能不是沒感覺到那大臣在小心的偷看自己的臉色,于是便盡量用平靜的態(tài)度對著他們,但心里卻是多多少少有了些數(shù)的。
“那人幾天前因和府中的侍女私會被亂棍打死。”
“哈哈,這戲演的真是妙!朕都不得不佩服張成佚了,他是從哪里找了這么會演戲的戲子!”
幾個大臣在看到易修能反應(yīng)后,稍稍有些松了口氣,但卻被接下來的話打進了地獄。
“交待給你們這任務(wù)多久了?有大半年了吧,看來你們沒有把朕交待的事放在心里,要不這樣,明個你們幾位也別做這官了,這位置也該換換人了。”
“皇上明鑒,臣等為皇上辦事向來都是盡心盡力,只是那丞相太過狡猾,臣等實在是無能為力呀!”幾個大臣像是一同約好的一般,‘咚’的一聲跪在地上,一般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自己的冤屈。
“少在這里演戲了,你們出了多少力朕還能不知道?”易修能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比自己矮半個身子的大臣,細長的眼中怒氣尤甚。
“那張成佚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你們竟然把朕的話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上,冤枉呀”幾個大臣不再是剛剛一般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而是不停的對著高高在上的易修能磕頭求饒。
“冤枉?朕聽聞不久前那張成佚私下里給了你們每人都送去了不少的珠寶美女,難道有假?”
一個大臣抬起前額有些紅腫的頭,小心翼翼的回著易修能的話。
“皇上是有這么回事,但是,臣等都全部如數(shù)退回了,真的都退回了?!?p> “當真如此?沒有私留?”易修能懷疑的看著幾人。
另外兩人也抬起紅腫的滲著淡淡血絲的額頭,齊聲回道“沒有?!?p> “哼!最好是沒有,不然,”易修能陰冷的看了幾人一眼,“背叛朕的人下場是什么,你們應(yīng)該知道?!?p> “是,臣等不敢,臣等對皇上一向都是忠心耿耿?!?p> “知道最好,不然不只是你們,就連你們的家人子女也會受到牽連的?!币仔弈艿耐鲁鲞@番話,但聽的人卻是膽戰(zhàn)心驚,他們知道皇帝不是只在嘴上說說就算了的人,而是真的能夠做出這種事來的人。
“臣等以后一定盡全力為皇上效力?!贝蟪紓兟犞憫?zhàn)心驚的話,知道此刻必須得向皇帝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和衷心。
“嗯,幾位卿家也累了,下去吧?!?p> “是”這時幾個大臣才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的走出御書房。
看著那些誠惶誠恐的大臣們,一方面易修能非常的鄙夷,另一方面正因為他們膽小如鼠,才不敢做出背叛自己的事,這也是易修能用他們的原因。只可惜,這些人雖然有些忠心,但是卻沒什么能力。易修能想到這里有些郁悶的想,要是能掌握朝中重臣的軟肋的話,那么相應(yīng)的便會得到他們的支持,那么對付丞相的事也許就事半功倍了。
可是,想要做到這一點非常的難,那些大臣可不像是剛才幾個那般,都是些狡猾的狐貍,想要抓住他們的把柄更是難上難,雖然怡公子有這個能力,但是卻始終不肯幫朕,就連見一面詳談的機會都沒有,想到這里,易修能有些頭疼了,要是能得到怡公子的支持,那這些事就容易了。
突然,一個女子的面孔在易修能腦海中閃現(xiàn),沒錯!還有絕愛。易修能想到這里突然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是的,朕可以在她得身上下些功夫。易修能抬起頭看了看窗外,突然間意識到,那絕愛還在宮中,匆匆扔下手中茶杯,大步朝著涼亭走去,步履間透露出一絲絲的急切。
轉(zhuǎn)過假山的轉(zhuǎn)角,便能見到絕愛。易修能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一般如此期盼著見到小愛。眼前出現(xiàn)了涼亭的那一剎那,易修能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來,但是,下一秒?yún)s被殘酷的現(xiàn)實當頭澆醒。
涼亭中,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優(yōu)雅從容的喝茶,坐在他不遠處的女子,一身水藍色的長裙,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披在肩頭,那場面仿佛像一副安靜的水墨畫一般,給人安寧的感覺,同時又讓人覺著兩人遠遠望去是那么的和諧。雖然,此時的兩人沒有任何的語言上的交流,但是那場面卻讓人從心里伸出一種感覺,一種認定: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易修能將這種近似膜拜的感覺稍稍壓了下去,有些后悔剛才自己的考慮不周,竟給他們留下這么好的獨處的機會。
易修能慢慢的走了過去,裝作是剛剛才到的樣子,擺出自以為最有親和力的表情看向小愛,“你們兩人再聊些什么?”
小愛聽到聲音收起思緒,看向易修能,“皇上,要是沒什么事了,我想先告退了。”
“這么快就走了,再多坐一會吧?!?p> “不知皇上找我來究竟是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想找人陪朕聊聊天?!?p> “只是這樣?”小愛猶疑的看了易修能一眼,不敢肯定的問道。
“就是這樣?!?p> “那恐怕皇上找錯人了,我平時話很少。”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直爽的性格?!币仔弈艽笮Φ?。
聽到這話,小愛有些抓狂了,難道這皇帝以嘲笑自己為樂?堂堂一個皇帝竟有這種不良癖好?
這時,一旁的望舒開口打破僵局,“不知望舒能不能幫皇上分憂?”
易修能看了一眼有意幫小愛打圓場的望舒,心里狐疑道,還不承認你們兩個有問題?朕看你就是對那絕愛尤其的上心,認識你那么多年了,也沒看到你對那個女子這么上心過!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易修能心里默默的想,眼光在望舒和小愛之間不斷的流轉(zhuǎn),看的小愛一陣發(fā)毛。心里暗道,這皇帝果然有??!要不改天我?guī)退寻衙}?看看他的問題究竟是出在哪里?
看到小愛若有所思的眼神,易修能更加確定先前的想法了。
不行,不能在由著他們發(fā)展下去了,朕要想辦法得到絕愛的青睞,況且她還可以用來對付張成佚,這一點是剛剛易修能突然間想到的,小愛原本來長安城的目的就是找張成佚,或許她真是個好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