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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首天下

第二十八章 千載難逢

梟首天下 臨墓 2221 2016-09-01 19:50:57

  雨患書院坐落于鵬山,此間高求沾天,是一覽眾山小地步,每每望去,總有士子其間走動尋知,他們高潔雅致,令凡人稱頌尊仰,是世人渴望的仙人境地。

  一群人是先行者,最先到達這里,由于開學(xué)禮是在午后,如今太陽初生才過一個時辰,確實很早。

  大隊人馬相對鵬山顯得孤零零的,相形見絀了。

  雖看鵬頭而他山成侏儒,但鵬山也不是太高,幽都地勢平緩,成盆地顯丘陵,說起來還是這里沒有山峰。

  不過即使不高,上山時亦不論體力再好,依然只會走的很慢,只因在山道上有一排排的拱門石柱橫跨著,他們攔住了頭頂,也早就擋住了欲望直起的腰板,矮小處成年人甚至要蹲著前行,更徨讓一整條道上都是這樣的“門”。

  “行路忘足下,本心鎖此門!”

  “采識空眼前,回頭天無頂!”

  是這條路的門聯(lián),為這種怪異的路段做了解釋。

  “低頭看路!”

  橫批實在難得,是這條路的名字,也是一種其他意味,不過竟然如此平乏,倒像師長教訓(xùn)弟子的戒條。

  “難得!”

  宮玉很多年以前在這里讀過書,很熟悉這條路的因由,這是蘇齊所建,本來他是為自己所建,因為一旁還有一條寬闊大道,其他人完全可以從那里上山,可后來不知為何,這里成了雨患書院弟子必經(jīng)之路。

  或許是那些崇敬蘇齊的人要彌補他一生都不能一走的遺憾吧。

  這條路歷史久遠了,橫跨時間長河在這里出現(xiàn),石頭上都是斑駁青苔,有些雜草也想到了頂上,這是條羊腸小道,也是雨患的訓(xùn)戒,在那山顛高閣之內(nèi),再沒有任何警世恒言了,雨患就只有一條路,一條路就是院訓(xùn)!

  不論學(xué)成多少年,不論在外成就如何高,如何顯赫,到了這里,都要走一遍這“低頭看路”才可進院,這已經(jīng)成為一種傳統(tǒng)了。

  “走么?”

  宮玉下車,將熟睡的孝倫交給了婢子照料,他對著蘇寧微微一笑,躍躍一試。

  “你?”

  蘇寧反問,就像那天走了不足一里便倒下的某人,蘇寧并不覺得宮玉能夠到達終點。

  “低頭看路!”

  呢喃,又看了看自己的腿。

  “或許是該走一走的。”

  蘇寧回頭對擔(dān)心的人群笑,風(fēng)華絕代到九天仙女都失色,一剎那,整個世界的反對聲都安靜了。

  “兄長可走?”

  夜末眼睛看在那遠處良久,一直在想辦法阻止,然待蘇寧一問,他卻愣住了。

  這一句明顯在對著他說。

  夜家,曾經(jīng)確實是蘇家的義兄!

  “走走走,小寧也走,哈哈哈……”

  結(jié)果劉昆大刺啦啦就跑出來了,一瞬間什么煽情戲碼都成泡影,那貨肩并肩靠著蘇寧,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心里那個得意啊,還示威一樣的看了看一眾人。

  那意思可不就是:你們這群豬!

  “……”

  一群人無語了,蘇寧無語了。

  “哈哈哈……”

  只有流涯無良大笑。

  上山艱難,最后凌陽與夜末都要陪著蘇寧,高離與紅葉怎么都要陪著凌陽,劉昆則自我感覺良好,也亦步亦趨,勺溪倒是為了安排一群婢子奴仆,不曾跟來。

  而宮玉與兩個侍從前行,其他士子大家也都跟隨。

  “砰砰砰!”

  于是,一條路上,不斷有這樣的聲音傳來。

  “幾位可是舒服得緊?!”

  流涯不知什么時候摸了過來,正對著一群人嘲諷,他不走尋常路,是正站在有些翠綠的石上,居高臨下的不嫌腰疼。

  “公子打破教條,難得!”

  蘇寧恭維,滿頭大汗淋漓。

  因為確實是這樣,前無古人在這條路的上方邁過步,這是開天下之先河的一件事。

  “這么說……”流涯嬉笑:“本公子注定要禍亂天下?”

  “……”

  一群人累的無力,都懶得辯駁了。

  “他奶奶的!”

  只有劉昆大罵,正氣鼓鼓的坐在門柱下摸著滿頭大包悲呼,總是感覺自己被蘇寧又一次給整了。

  說實在他這種人使巧力挺難的,山路崎嶇,并不如看到的那樣容易通過。

  一群人在山道上滿頭大汗傷痕累累的四處碰壁,一個時辰這才到達山頂。

  宮玉始終沒能堅持,他在半道上暈厥,被侍從背上了山。

  蘇寧到半路也近乎匍匐前行了,只不過有人攙扶,還是堅持下來。

  至于其他人,也只是累一些。

  流涯最快到達,尤記得一群接待士子見到他之時那種驚愕……看見一個人從路上方走來,這簡直似看見一個魔鬼從地獄走出。

  只是沒有人說什么,因為雨患同樣沒有教條要人一定從那條路上來。

  “辛苦,過客堂一敘?!?p>  那是雨患的一個老師,鶴發(fā)童顏,青衫偏偏,裝束整齊卻清貧,有眼睛如火花一樣明亮,他的真實年紀令人不敢妄加揣度,對來客行過禮后的話很言簡意賅,沒有什么多余。

  “老師近來可好?”

  有人待一群人散后,上前行士子禮問,那是法家一眾子弟,

  “今日開學(xué)禮,都懂些規(guī)矩!”那老師呵斥學(xué)生們,隨后將目光合向莫于輕:“元童與我一同迎客?!?p>  “謹尋師命?!?p>  莫于輕行禮,站到身后。

  ……

  “你說今日有些人是不是瘋了?”

  流涯將喋喋不休抱怨的劉昆直接擠開,站到蘇寧身旁,正一邊說一邊擠著不好看的眼。

  “嗯!”

  蘇寧不是話嘮,點頭,然后……完了!

  “呵呵……”

  流涯笑,蘇寧此番愿意用身份暴露去做一些事,有孤注一擲的嫌疑,這讓流涯都驚訝。

  照以往看來,這不是靈族神子的做事準則,不然在越國也不用自己趕著他走了。

  “你想造就什么局面,竟然這般犧牲?”

  流涯又問,笑嘻嘻的,似乎根本不是在探究一個人的底細。

  “……”

  蘇寧不說話,俊秀面目清冷,平靜的看向雨患書院大門口那座雕像。

  那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單是從這雕塑探尋的話,只能看出原來人的眉冷眼輕,有一絲絲的平實的默然透露,似乎古書里說的這人不善言辭也被描寫上了去。

  “蘇寧來了!”

  蘇寧行了一禮,抬頭笑語……

  “……”這一次輪到流涯沉默了。

  兩人齊頭并進,臨進門時蘇寧被流涯搶了先,隨即看見那貨笑得彎了腰。

  “今日有很多法家名士!”蘇寧搖頭提醒,說起來現(xiàn)在與流涯是一條船上的,法家諸多大家明秀在爭斗之中也都支持皇族。

  “對哦!”流涯拍腦殼,似乎覺得這事干的不太好。

  “千載難逢之機遇,一垢是在提醒我不如一起都殺了么?”

  只是仙子下一句話比較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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