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的竹影絮絮叨叨,搖擺的陽光投影在人身上不同地方,黑白分明的顏色猶如人們的臉色,一點也不好看。
大家名士,將軍貴胄,甚至有“百家”諸子……這些人聚集起來的能量是可以讓魏國顫抖到抖落心血的,不說別的,就是這群人若是聚會走在街上都會得到眼光與稱贊聲,那場面絕對是萬人空巷,人山人海。
如今他們低調(diào)行事,慢悠悠進了宮宅,不想……
“滾著出去?”
他們確實是這樣聽見的吧?可這種語氣與低蔑不當是呼喝奴仆刁民及仇敵的么?
又再說,眼前人的底氣在哪里,他憑什么?憑什么這樣呼喝?
“小蘇!”
凌陽喊了一聲,然一聲卻是驚雷,所有人皆清醒過來。
“無知小兒,汝等何意?”
那是一個四五十年歲的人,發(fā)絲胡須皆花白,一身黑墨衣裳,發(fā)髻隆的平折,臉上溝壑根本不合格他的年紀,好似那層巒疊嶂的山岳,陡峭致命。
“莫公莫急,莫急!”
凌沖見著人就要沖上去招喝蘇寧,急忙勸阻,死死拉住了人,此外很多人在觀望,但臉上閃爍冷漠。
只有百里閑想起那天蘇寧那些話,一時無言語。
“你叫什么?”
蘇寧眼神微閃,陽光傾斜,而一道道波光似乎也從那里透露出來,像是海水淹沒人間。
“老夫莫于輕,黃口小兒,報上名來!”
莫于輕冷笑,哼著鼻孔說話,他將自己擺在很高位置,低蔑一群人。
“法家大士!”
蘇寧說,點點頭,而后看向無措的小公主。
“九鼎掌與陳朝,法家圓規(guī)有矩,不會不領天子威嚴吧?”
高離出現(xiàn),昂首挺胸說話,明白蘇寧想要表達什么。
“法家人微言輕,但長幼尊卑自然知曉,不似一些不齊毛發(fā)之人,不知進退?!?p> 又有人出列,指桑罵槐望向蘇寧等人,他沒有看見莫于輕身軀輕輕退后半步。
“那么,滾出去!”
高離都呼喝,直接而迸裂,枉若一座帶著煞氣的殺神。
“你竟還敢如此說話,可知這里都是名動天下之士,一人便可讓你鞠躬?!?p> 那士子變臉,被一個侍衛(wèi)點名叫嚷,實在有辱斯文,有辱尊嚴,隨即他獰笑道:“如今,汝等給我跪下認罪!”
那人說這句話時,凌沖的身軀抖了抖。
不是幾個人沒聽過蘇寧當街斗凌沖故事,而是蘇寧在他們到來之后就聽見“滾出去”的言語。
即使再有理智也不能自持。
“這位乃陳朝長公主,此乃天子親賜皇城令,法家外乎禮?給我跪下!”
高離逼壓,拿出一塊金潺潺的浮雕令牌!
眾人變色!
這是一次動蕩人心的舉措,因為凌陽長公主?
不,是因為長公主嫁的那個人!
那個人叫做蘇寧!
而如果眼前人是那個人……
那么就會特別可怕。
因為沒有人想過“蘇寧”是“蘇寧”的。
越國最大敗家子,竟是眼前人?
這宛若夢幻一般,就是凌沖百里閑等人都詫異,明顯流涯不曾說過蘇寧身份。
一群人都認為蘇寧只是一個有些謀略的謀士而已,至于越國那個“蘇寧”,這群魏國人里除了流涯百里閑與凌沖,都覺得那個蘇寧已經(jīng)死去了。
默默無語,一群人受到大震動,在寂靜無聲里緩緩蠕動腳步,竟然在回退。
他們此前想過蘇寧叫蘇寧是巧合,而流涯喚蘇寧為“一垢”,卻并不在意。
越國那個蘇寧雖然很有名,但只是笑料而已,大家名士又有幾人會去仔細打聽?
于是這伙人連越國那個蘇寧的“字”都不知道。
可是蘇寧是蘇寧的話,很多事情都變得沒有理由卻恐怖無比。
越國崩塌,蘇姜死去,越國朝政近乎被瓦解,一切的一切……會變成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
很詭異……
“靈族神子!”
終于有人呼喊,一聲道斷,聲音似乎都在這里傳出回響,此地再一次寂靜到?jīng)]有生息。
“不可能!”
莫于輕揮手,真的難以接受,因為在“子”字輩里,神子毫無疑問是一個傳奇,是屬于一個人就能鎬動天下的神話。
他活生生站在這里,即使一個人威脅一群人,也是有絕對的依仗與手腕的。
這里在古時候可是稱為昆陽,是有一座書院立在這里的,按照長幼尊卑,靈族神子是書院絕對精神領袖,是進過書院所有人的老師。
而在幽都,雨患書院幾乎是所有士子不可不經(jīng)歷的“人生”。
可惜,他確實是他。
就像許多人不得不相信蘇寧出現(xiàn)在這里一樣。
“先生安康!”
有人當即就行了士子禮,震動并比不上崇敬,這這并不丟人,神子這個名聲說出去有的是人愿意行禮。
“學生魯莽,沖撞先生了?!?p> 有些大家更是鞠躬,他們是被雨患書院熏陶的一輩人,感恩先輩功勛,對于靈族向往自然不可輕說,對于靈族神子更是憧憬尊崇。
“先生,于輕罪孽深重啊!”
莫于輕差點落淚,跪倒在地。
越是知道得多便越是敬畏,不論哪個派系,飲水思源、達者為師從來是高雅之士不曾放棄的傳承。
“哎!”
凌陽嘆息,低頭不敢看蘇寧。
高離不知所措,本來按照想象,是讓一群法家規(guī)矩論之人人跪拜凌陽的,卻不料一個動作雖暴露了凌陽身份令人驚訝,卻也暴露了蘇寧讓人尊崇。
“先祖建立雨患,本為教化世人,不用謝我!”
蘇寧溫和,示意一群人起來,他的眼睛順著眼角瞥了一眼那些站立的人,人群中,有人鶴立雞群,抱琴男子在打量他。
臨墓
原諒我兩千字是個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