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曲迎月道：“李耳如此一說，師祖與我父子三個倒信了一大半，斗戰(zhàn)勝佛，你可知為何。”
悟空道：“這個，這個……你家的事兒，老孫又怎知道？”
曲迎月道：“不錯，這事，果然算得是我家的事，倒是我問的魯莽了。寧枯峰只所以喚作寧枯峰，原是個榮枯之意，此峰半熱半冷，故而喚作榮枯峰，后又喚作寧枯峰。此峰奇特之處無人能解，李耳此翻言語，至少讓我父子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至于凈天祖師，為度我父入得佛門曾數(shù)到寧枯國，是以也他聽得李耳之言也是信了?！?p> “那李耳道：‘我觀此物有些邪氣，且又正為六怪所用……六怪本已非凡，且這六怪個個身俱邪氣，他日不但不能光大我道家，說不得我道家向來清譽(yù)為其所壞，是以李耳心內(nèi)焦躁。今兒個老道便不做這勞什子玉帝了，這余下十日之約就此取消，免得徒徒的耽擱了十日光景，又為那寧枯峰中妖物坐大提供了時日。那時天下大難來臨就是李耳的罪過了。’”
“師祖聽了李耳之言心驚之極。凈天師祖是何等人，他心懷良善，尤其在前任玉帝菲玉佛面前看貫了殺戮，知道李耳之言若果真變?yōu)楝F(xiàn)實，實是莫大的災(zāi)難。師祖忙道：‘既是如此，你還不快快設(shè)法，以救天下蒼生？’李耳慘然道：‘老道今日而來，一是為了相謝小施主出手相救之德，二便是為此。我細(xì)觀二位小施主，陰陽之氣盤桓于身，儼然是我道家人物，初九跟了我那么多年，也曾習(xí)得陰陽氣修補(bǔ)之法，可是體內(nèi)陰陰影之氣卻不及二位小施主十之一二。老道實是不解，明明二位小施主是個修佛的身子，為何就會如此？是以老道斗膽推測，二位小施主就是為除去這寧枯峰上小日月而生……’”
“李耳這一翻話，直聽得家父與凈天師祖兩個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驚疑和不信。可是我大哥面上卻是現(xiàn)出興面的光……我想，我也是了，那時，我只聽得心潮澎湃。覺得自己定能辦到，天下這么大，那么多高人都辦不到的事，李耳卻說我弟兄兩個便能辦到，屆時在天下大神面前，我弟兄父子是何等榮耀，我高興的跳了起來：‘道長，好啊，你快說怎么樣做?！疃犃?，極為高興，正要說話，家父卻把臉一沉，怒道：‘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當(dāng)今天下眾多高人尚破不得這寧枯峰，爾等乃娃娃之身，以豈能破得了。道長今兒個是捧你們弟兄兩個，你們卻當(dāng)做真事，實是不知天高地厚，有我與你師祖在此，豈有你們兩個娃娃說話的份兒，還不速速回房修煉？’”
“我弟兄兩個被家父如此一翻責(zé)罵，本是興高彩烈之極的，就如被兜頭澆了一頭冷水，心兒立時冷將下來。我與兄長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的轉(zhuǎn)身便走。誰知此時李耳急了：‘且慢，且慢，大師休要生氣，兩位小施主也休要走，且聽李耳幾句，若是說的不對，再走不遲?！覂膳c兄長停了步子，只管看家父，家父見李耳如此，無奈的道：‘既是如此，你兩個且再聽一聽道長如何言語，再走不遲?！辛思腋傅脑挘业苄謨蓚€這才回轉(zhuǎn)，卻壓不住心中的激動和開心?！?p> “李耳道：‘李耳不才，說這兩位小施主是為破寧枯峰而生，自不是虛言。一者二位小施主生于寧枯國，長于寧枯國，這便是緣分之一；二者，二位菩薩皆曾身列寧枯國王位，寧枯國中之人莫不是爾等的臣民，一國之君，不思為國做事，不思除得妖孽，只圖偷閑享樂，又豈是人君之道？三者二位小施主皆不能安安順順的做了一國之君，還不是拜那鄔家六怪所賜？就憑著這個，難道還不足以令兩位小施主全身而戰(zhàn)么？四者，六怪本是要與前天庭做對，似是無意之中盤距了寧枯峰諸峰，可是暗中卻含著一個天理循環(huán)之意，無意之中把二位小施主自國王之位上趕了下來，若是按著你們佛家之論，這本就是個因果之根，就因有了這翻因，才有二位小施主除去六怪這般果，如此看來，我們這些人物今兒個所做之事，只怕全是為你們兩個個所做，我們只怕全是陪襯；五者，二位小施主，你們名諱之中偏有迎日迎月之字，這又為了何？豈不正是為了迎接寧枯峰上的小日月，天底下哪有這么多巧事，全為二位小施主趕上了？六者，兩位大師且想一想，侯雪凌也算得上是一位奇女子，她那一手天極冰之術(shù)，說句真心話，李耳實是無能破它，當(dāng)時二位大師也曾出手，可曾見有何奇效？阿彌陀佛諸人也曾出手，又可曾見得奇效？可是這位小施主卻能全身而退，不但全身而退，卻又破了天極冰……還有，李耳適才為火所困，也是小施主之物撲得那火，這又當(dāng)何解。不瞞二位大師，芭蕉扇乃李耳至寶，輕易不曾示人，哪曾想到一出手便為怪火所燒，當(dāng)時二位也俱都在場，那金光怪異之極，火也怪異之極。想我李耳這一件寶貝，休說是尋常之火，縱是三昧真火也燒它不得，可是竟被寧枯峰這怪火燒得三個窟窿，日后縱是用千年時光只怕也難以修補(bǔ)，說來實是慚愧之極?？墒沁@般怪火，這位小施主一出手便滅了，這是何等怪異之事??？這，這，這……還不足以證明這二位小施主就是這六怪的克星么？’”
“那李耳一氣道來，直聽得家父與祖師面面相覷，以我想來，這最后一點(diǎn)最具殺傷力，讓師祖與家父心動的，只怕也只此一條。李耳道：‘二位大師若還不信，且請看清楚了?！疃f著雙手在胸前圓轉(zhuǎn)盤旋數(shù)周，只見他手中發(fā)出紅燦燦的光來，直把我祖孫四個盤繞其中，口中念念有詞。驀然間，李耳喝一聲：‘現(xiàn)身！’陡的室內(nèi)光華暴現(xiàn)，瞬時，我看到我自己被兩團(tuán)氣息纏繞，這兩團(tuán)氣息就如兩條小龍在我周身盤旋環(huán)繞，不歇不停，初一看到此景，我當(dāng)時實是害怕之極。一抬頭，只見兄長身上也是這般，他那一團(tuán)氣息，比我尤自強(qiáng)烈。這才略略放下心來，再看家父和師祖，他們兩個身上也有兩團(tuán)氣息，只是卻是薄薄一層，氤氳繞于身，就如兩層淡淡的云，一在內(nèi)一在外，且流動緩緩。我弟兄兩個氣息若是比作滔滔江河，他們兩個氣息也只能算作潺潺細(xì)流；我弟兄兩個氣息若是比作雷聲滾動，他兩個也只能算作是輕哥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