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決戰(zhàn)在即

　　陳靜、和人打架、昏迷住院……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王小軍滿腦子都是這幾個字，他拼命聯(lián)想也不能把它們聯(lián)系在一起，如果把前面的名字換成霹靂姐或者藍(lán)毛或許還好一些，可是陳靜怎么會和人打架呢？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和誰”“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惜這些暫時都沒有答案。

　　開車的是陳長亭，臉色慘白。

　　唐思思不停不安地和王小軍交換眼神，但她從對方那里也只得到了茫然的回應(yīng)。

　　醫(yī)院的走廊里人聲嘈雜，胡泰來的右胳膊腫著，用一根紗布吊在脖子上掛在胸前，霹靂姐和藍(lán)毛無力地癱坐在走廊里的凳子上，鼻青臉腫衣衫不整。

　　“怎么回事？”陳長亭、唐思思、王小軍幾乎是同一時間圍住了胡泰來，唐思思見了胡泰來的手之后更是驚叫了一聲。

　　胡泰來看上去倒還平靜，他見了陳長亭之后滿臉慚愧道：“陳老師，我對不起你，你把姑娘交給我我沒能照看好她?！?p>　　“小靜怎么會和人打架的??？”陳長亭終究是個有著良好修養(yǎng)的人，誰都能從這句話里聽出怒氣、質(zhì)問，但仍沒有失了分寸。

　　胡泰來看著唐思思道：“思思，看來唐缺在找你之前先和虎鶴蛇行拳的人見過了，并且和他們的大師兄動了手?！彼M量用平靜的口氣把小胡子帶人闖進來的事說了一遍，隨即他又對陳長亭道，“陳老師，所有事的根源在于我多管閑事、跟人比武埋下的引子，陳靜如果好了，你叫她別再跟著我了，這件事的所有后果我一個人承擔(dān)。”

　　陳長亭發(fā)了一會愣道：“你……別這么說，要不是因為我找你去幫小靜，你也不會得罪了這些人?！?p>　　王小軍在聽胡泰來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就一直在揉臉，唐思思看了他一眼道：“你干什么呢？”

　　“我在想一些事情?！?p>　　“什么事情？”

　　“慢慢想吧?！蓖跣≤姴焕硖扑妓迹苯訂柡﹣?，“老胡，你的胳膊怎么樣了？”

　　胡泰來道：“還沒顧上找大夫，不過應(yīng)該沒折。”

　　“還能打嗎？”

　　胡泰來微微一笑，抬了抬左臂道：“這條可以。”

　　王小軍用像在感慨什么似的口氣道：“老胡啊，沒辦法啦，咱打回去吧！”

　　陳長亭吃驚道：“你們……不會是想自己去報仇吧？”

　　王小軍對唐思思道：“思思，你自己回家吧，這事兒完了我們不是在醫(yī)院里就是在公安局，你機靈點，看該給我們輸血還是送飯?！?p>　　唐思思撇嘴道：“說得好像我不去一樣！”

　　陳長亭更吃驚了：“你也要去？”

　　唐思思道：“人家不是說了嘛，最想見的是我。”

　　這時醫(yī)生從病房里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問：“誰是陳靜家長？”

　　“我是！”陳長亭急忙上前。

　　“哦，暫時看陳靜沒有生命危險了，她的頭部受重力后發(fā)生了休克、輕微腦震蕩，應(yīng)該會很快蘇醒。”

　　“會有后遺癥嗎？”陳長亭問。

　　“短時期內(nèi)是免不了的，頭暈、頭疼都可能出現(xiàn)，不過她還年輕，恢復(fù)能力強，以后應(yīng)該不會有大問題。”

　　胡泰來眉頭終于展了展道：“這下我也能松一口氣了?！?p>　　王小軍道：“嗯，沒有后顧之憂了就走吧?！?p>　　胡泰來對陳長亭道：“陳老師，陳靜醒來以后你就別讓她再去找我了，你轉(zhuǎn)告她，我教她的那些功夫如果不放下，強身健體是足夠了，讓她別學(xué)我這個師父，嘴上說得一套一套，什么克制忍讓，其實終究是個愛管閑事的莽夫?！?p>　　陳長亭愕然半晌，緩緩道：“胡老師真的別這么說，其實陳靜能這么做，我……挺欣慰的?！?p>　　“走吧！”王小軍催促道。

　　這時走廊口出現(xiàn)兩個警察，其中一個遠(yuǎn)遠(yuǎn)地伸手一指道：“胡泰來在那！”兩個人小跑著趕上來，生怕胡泰來逃匿似的。

　　那個胖警察跑到近前確認(rèn)道：“你是胡泰來嗎？”

　　“是我。”

　　那個瘦警察板著臉公事公辦道：“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們一幫人打架斗毆，現(xiàn)在跟我們回去了解情況！”

　　霹靂姐先忍不住叫道：“什么叫打架斗毆？是對方20多個人群毆我?guī)煾敢粋€！我們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瘦警察道：“這事兒是什么性質(zhì)你說了不算，所以叫你們跟我回去說清楚?！?p>　　藍(lán)毛也道：“你們現(xiàn)在這么威風(fēng)，他們來鬧事的時候怎么沒見你？你們不去找那幫人，先來抓受害者嗎？”

　　瘦警察瞪眼道：“說話注意點，你是不想妨礙公務(wù)？”

　　王小軍耐著性子強顏歡笑道：“警察同志，我們一會還有事情要辦，能不能通融一下？明天你再來找我們，咱們把所有事情就一塊辦了！”

　　瘦警察馬上指著王小軍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們是不是又要去搞事？”

　　王小軍聳肩道：“我可沒說?！?p>　　瘦警察生硬道：“找他回去了解情況只是客氣的說法——”他把手放在手銬上道，“你們可別等我亮家伙，到時候后果你們自負(fù)！”

　　王小軍嘿然無語，手不自覺地搭在椅子背上，咔吧一下把椅子掰下一塊來。

　　瘦警察警覺道：“你干什么？還想襲警？”

　　胡泰來對王小軍道：“小軍，要不然我就跟他們走一趟，那事兒等我回來以后咱們再說。”

　　王小軍無奈道：“你先跟他們走，那事兒我自己去辦！”

　　瘦警察道：“就沖你這態(tài)度，我得把你也帶走！”

　　這時有個清脆的聲音道：“你們好威風(fēng)呀，說帶走誰就帶走誰嗎？”段青青大步走來，眉頭緊蹙。

　　瘦警察瞪眼道：“你又是誰？”

　　段青青道：“你別管我是誰，凡事抬不過一個理字，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好幾十個人闖入民宅傷了國家公民，你們不去找兇手就只會抓老百姓嗎？”

　　瘦警察見段青青氣質(zhì)儼然，又滿嘴官腔，一時不知該怎么辦，仍是指著王小軍道：“這人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我們現(xiàn)在放他走他馬上就會去找人報復(fù)，這就是個不安定分子，我要不把他帶走出了事兒——”

　　“我負(fù)責(zé)！”段青青道。

　　“你負(fù)責(zé)得了嗎？”瘦警察眼睛又瞪起來了。

　　胖警察見不可開交了，笑咪咪地對段青青道：“小妹妹，我們也是執(zhí)行公務(wù)，誰有理誰沒理總有說清楚的時候，咱們都別把事兒搞大行嗎？”

　　段青青瞟了他一眼：“人你們是非抓不可嗎？”

　　胖警察道：“我們得到的命令就是找人回去調(diào)查，你說幾十個人闖入民宅，這事性質(zhì)很嚴(yán)重，萬事總得有開始才有水落石出那一天吧？所以你也別難為我們?！彼捳f得好聽，其實一點也沒讓步。

　　陳長亭道：“我是受害人的父親，我可以證明這幾個人都是無辜的?！?p>　　瘦警察道：“當(dāng)時你在場嗎？”

　　“不在?！?p>　　“那就少說話！”說著就要上來抓胡泰來的胳膊。

　　段青青神色一寒道：“放開！你們等我兩分鐘，我打個電話?！?p>　　瘦警察面露譏諷道：“小姑娘派頭很大嘛，還學(xué)會社會上那一套了，我明告訴你，給誰打電話也是白搭，人我們必須帶走！”

　　“別嚷！”

　　段青青呵斥了他一句，拿出電話猶豫了片刻撥了一個號，說了沒幾句就直接把電話塞給瘦警察，“你自己跟他說?！?p>　　“喂，你誰呀？”瘦警察不耐煩地問了一句，然后馬上就下意識地彎下了腰，滿臉賠笑道，“您好您好，是是我知道您，我還聽過您的報告呢。”

　　王小軍湊到段青青身邊小聲問：“找的誰？”

　　“我爺爺?shù)囊粋€老部下。”

　　那邊瘦警察看段青青的眼神已經(jīng)由不屑變得諂媚，但他明顯不想得罪人又怕事后擔(dān)責(zé)任，硬是把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說了一遍，電話那頭仍舊是簡潔的幾句話，瘦警察無奈道：“好好……可是……好好，我知道了，您早點休息吧?！彼p手把電話還給段青青，臉上終于有了笑模樣：“看來我們之間鬧了一些誤會?！?p>　　段青青懶得搭理他，對王小軍道：“你干你該干的事兒去?！?p>　　王小軍沖她眨眨眼道：“你知道我們要去干啥吧？”

　　“廢話！”

　　王小軍摟著胡泰來和唐思思道：“咱們走吧?！?p>　　霹靂姐和藍(lán)毛追上來道：“師父，我們也去！”

　　王小軍瞪眼道：“你們干嘛，回家睡覺去！”

　　“不行，你們非帶著我倆不可！”

　　王小軍道：“老胡，你決定吧?！?p>　　胡泰來沉吟片刻道：“你們可想好了，也許這次去了還跟白天一樣?！?p>　　“我們不怕！”

　　胡泰來眼里閃過一絲欣慰，爽朗道：“那就走！”

　　這五個人勾肩搭背浩浩蕩蕩走向門口，段青青把他們送出來，趁人不注意把張小紙條塞給王小軍道：“這是對方的地址，電話也有。別跟蒼蠅似的亂撞?！?p>　　王小軍一笑道：“看來你想對付他們不是一天兩天了?！?p>　　“別扯這些了，我還有句話要對你說?！?p>　　“讓狗屁門規(guī)****去——”王小軍道，“如果你要跟我說的是這個的話。”

　　“我不跟你說門規(guī)?！倍吻嗲嗟溃拔覡敔斂隙ê芸炀蜁涝蹅兏傻氖?，所以我想說的是，你不但得打贏，還得速戰(zhàn)速決！”

　　王小軍笑道：“我盡量。”

　　段青青點頭道：“這事兒完了以后咱倆就等著被倆老頭剝皮吧，我想大包大攬也沒戲?！彼ゎ^對胡泰來道，“老胡，原諒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臟活累活你讓王小軍干就行了?！?p>　　胡泰來微笑道：“多謝多謝，你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p>　　王小軍打個響指道：“誒，就這樣吧，我們走了?！?p>　　“等等?！倍吻嗲鄰能?yán)锬贸鲆患庖陆o霹靂姐披上道，“把你的‘坎肩’扔了吧，給我威風(fēng)點，打個痛快架！”霹靂姐的褂子被人撕掉兩只袖子，果然就像件坎肩一樣。

　　王小軍揮揮手，帶著眾人就要走。

　　瘦警察和胖警察在他們身后不疾不徐地跟了半天，這會驚恐地對視了一眼，瘦警察支吾道：“喂，你們這是要去哪啊？”倆人眼見王小軍他們過了馬路，急忙要往車?yán)镢@。

　　段青青從容不迫地把車鑰匙扔進車?yán)?，拍上門，沖他們招招手道：“警察同志，我要報警！”

　　“呃，你怎么了？”瘦警察這會可不敢輕易得罪段青青了。

　　段青青道：“我鑰匙鎖車?yán)锪耍銈兡懿荒芩臀一厝?？?p>　　“你……可是我們還有公務(wù)。”

　　段青青面無表情道：“天這么黑，我害怕。”

　　瘦警察看著王小軍他們走遠(yuǎn)，咬著牙道：“要不我們幫你打輛車送你回去？”

　　“不行！”段青青道，“這么晚了，萬一我出什么事怎么辦？警察不就是為人們服務(wù)的嗎？”

　　“可是……”

　　段青青道：“是不是非得我‘暈倒’你們才管我？”她擠擠眼睛道，“你們送我回去也是公務(wù)，我會為你們證明的?！?p>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最后苦笑一聲拉開警車的車門道：“走吧，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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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唐思思問王小軍：“你剛才說在想事情，是不是在想你們鐵掌幫的門規(guī)？”

　　“不是?！蓖跣≤姷溃拔以谙朐撛趺凑疫@幫孫子，還好青青雪中送炭，就是我怕他們這個點兒都不在?！?p>　　藍(lán)毛道：“那我們就找著多少算多少，給他來個各個擊破！”

　　王小軍瞟了她一眼道：“記住，師叔打架從來不玩各個擊破——”他拿出段青青給他的那張紙條，按著上面的號碼打過去，在有人應(yīng)答以后他慢條斯理地說：“你好，我是鐵掌幫的王小軍，我現(xiàn)在去踢你們的場子，步行大概需要半個小時，所以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召集人馬?！弊詈笏а狼旋X地補充了一句，“尤其是白天到過鐵掌幫的人，一個也不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