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昌和凱瑟琳站在男童館的門前望著馬車遠(yuǎn)去,凱瑟琳又一個大大的哈欠打了出來,捂著嘴就向門里走去:“不行了,我要去睡覺了,你也去吧…”
“我也去吧!?”
孫玉昌半句話沒有說完,就拎著大包小包跟了進去,只是回想這話的意思總是帶有歧義在里面,好在他懷中的罐子又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回到宿舍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孫玉昌找來熱水燙了燙腳丫子,然后就是陣陣?yán)ьD襲來,他就拎著罐子上了床,迷迷糊糊著完全不似以往的經(jīng)歷,好似過了很長時間才進入了深層睡眠。
那邊孫玉昌睡下,沈浩翻身從床上坐了氣力啊,首先就找到了床頭上的鬧鐘,待看清時間表情就是微微一愣。
鬧鐘上顯示的是早上六點五十三分,而根據(jù)這幾個月的經(jīng)驗來判斷,那么孫玉昌那邊的時間,應(yīng)該是晚上六點五十三,怎么這次的睡眠穿越,浪費了這么多的時間?!
最近幾個月的時間,沈浩的生活質(zhì)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個瓷碗并未被他賣掉不假,可他天天都能倒騰過來十幾二十多兩的黃金,無論這些黃金的純度如何,可也比狗頭金牛頭金的純度高了不知多少。
通過睡覺來完成沈浩和孫玉昌身份的轉(zhuǎn)換,并跨過一百多年的時空到達清末,沈浩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這種詭異事情,稱之為睡眠穿越!
他甚至就這件事專門找到過醫(yī)院檢查,只是在花了幾千塊后除了抱回大堆的藥品,就只有醫(yī)生那深深的羨慕:“你的大腦很健康,精神力異常旺盛不說,一睡覺就能進入深層睡眠…”
手里領(lǐng)著瓷罐從床上坐起,沈浩沒想到今天又能搞個罐子回來,那么今天原本的賣金計劃就要修改了,伸手在床頭摸索一番,沈浩摸出手機找到陳元元的號碼,就按下了撥打鍵:“喂,元元,下班沒?什么?哦,我這里有個罐子,想讓老爺子瞅瞅,喔,那好,我馬上過去!想吃油條?還要永和豆?jié){的?!好吧,嗯,順路…”
的確是順路,沈浩心中暗想,他家在南關(guān)這邊,而陳元元所在的醫(yī)院在西關(guān)西頭,最近的永和豆?jié){是北關(guān)路口那家,陳元元的家則在這個縣級市唯一的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里,沿著東關(guān)大道直接下正東!嗯,很順路啊,順路把這個小城逛一遍!這年頭把個妹子容易嘛?
沈浩心中感嘆著把妹不容易,在家里轉(zhuǎn)悠一圈找到了個電飯煲的紙箱,就連瓷罐帶著短軸都塞了進去,也許老爺子也認(rèn)得這些楹聯(lián)呢!大致的將紙箱捆扎后放在門口,沈浩就鉆進了洗漱間里,手忙腳亂的一番折騰,精神煥發(fā)的他穿上了才從海瀾之家買的衣服,腳上套著意大利的真皮皮鞋,這才拎著箱子出了家門。
只是與他海瀾之家的衣服和意大利皮鞋不相配的,是他那輛連車撐子都沒了彈簧的二手電動車,將紙箱扔在大大的筐子里,沈浩的目的地就是北關(guān)路口那家的永和豆?jié){。
早起的環(huán)衛(wèi)工已經(jīng)忙活的差不多,只是由于星期天的原因街上行人稀少,各大經(jīng)常人滿為患的路口也是稀稀落落的沒有多少車和人,大家都在睡懶覺吧?!
沈浩這邊在等著油條和粥,掏出新買的商務(wù)手機W999看了看時間,再把手機塞回口袋,這才拎著早已包裝好的油條和粥出了門。在服務(wù)員詫異的注視下,沈浩手忙腳亂的啟動了破破爛爛的電動車,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路上。
“姐,你以前不是在海瀾之家干過?剛才那人穿的,是真的嗎?!”
“即便是假的,你看那人腳上的皮鞋,還有那個手機,咱倆三個月的工資才能買個!”
“哼,騷包,真有錢還騎個電動車?!”
假如沈浩知道有人喊他騷包,那么他肯定會怒氣勃發(fā),將說這話的人拎到現(xiàn)場,仔細(xì)看看到底誰是騷包。遠(yuǎn)遠(yuǎn)的停下車子,沈浩一眼就看到站在門診口的陳元元,同時還有旁邊一個身材消瘦,面色蒼白的家伙!
這個家伙沒辦法不讓沈浩注意,脖子上帶著小指粗細(xì)的金鏈子并不是原因,他經(jīng)過手的黃金都是按公斤計算的,手上捧著的玫瑰花也不會吸引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主義,可當(dāng)這個戴著金鏈子拿著花的人,在不斷的騷擾著自己的女人時,這簡直就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直接將電車騎到門診部門口,沈浩坐在電車上用兩腳撐著地,一揚手中的油條和粥:“圈圈,油條來了,知道你不喜歡喝豆?jié){,我給你帶的粥!”
陳元元疲憊的臉上甜甜一笑,從身后拿出了照相機,臉上的疲倦也不翼而飛,精致的眼睛瞅著電車上的紙箱問:“在里面!”
點了點頭,沈浩看著身邊進進出出的病人和家屬,當(dāng)即推著車子向醫(yī)院內(nèi)部的停車棚走去:“我去把車子先鎖上!”
陳元元連理都沒理身邊的金鏈子,直接拿著相機小跑著跟了過去,只是當(dāng)她看到沈浩打開紙箱后,表情明顯呆滯起來。初升的朝陽灑下無數(shù)柔和的光芒,沐浴在晨光里的瓷罐綻放出了令人壓迫的美感。
陳元元表情微滯,旋即回過神來操起相機,對著沈浩手上的瓷罐就是猛拍,然后又指揮者沈浩將瓷罐的細(xì)節(jié)部位暴露出來,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拍照聲:“這可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我要都拍下來!”
“哥們你拿個假貨來糊弄元元,有意思嗎?”金鏈子不知何時來到了兩人身側(cè),伸手一指瓷罐,滿臉的嘲弄之色。
沈浩看看陳元元又看看金鏈子,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滿臉的青春疙瘩痘,一層摞著一層讓他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只是搞不懂對方為什么說是假貨,當(dāng)即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這位,你怎么知道這個罐子是假貨?!”
長滿青春痘的金鏈子滿臉鄙夷之色,伸手指著瓷罐一句一頓的說道:“我一看這個形制和花飾,就知道這是個元青花,可是你知道這么大的真元青花瓷罐多少錢么?說出來怕嚇著你,最少一千萬,英鎊??!”
金鏈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花遞給了沈浩,一把從他手里奪過瓷罐,拿著翻來覆去的看了會,就對著陳元元賣弄起來,用手指指著罐子上嘖嘖的點著頭:“元元,我告訴你,這個絕對是高仿中的高仿,元元你看,這層次多么分明,筆畫多么流暢大氣,自然多么寫意……嗯?!”
“嘶…”
金鏈子一邊說著,一邊在瓷罐上移動著手指,只是當(dāng)他快把這個罐子的優(yōu)點說完之際,才猛然倒抽了口涼氣,渾身巨震之下手中一抖,在三人六雙眼睛的注視下,這個有爭議的青花瓷罐應(yīng)聲落地。
“啪~”
清脆的響聲傳開,沈浩看著滿地的碎片逐漸變成了漫天的金星,熱血從心臟里直接沖入四肢百骸,然后匯聚在了腦海里,抑制不住的憤怒讓他身子都如篩沙的篩子似的抖動起來。
金鏈子的身子也是急速抖動著,巨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涌出,然后順著凹凸不平的臉頰滑落地面,整個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顫抖著拿起一片碎片,也顧不得那鋒利的人口將手指劃破帶來的疼痛,嗷的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