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又稱廟市或者節(jié)場,具體來說就是指寺廟進行祭祀慶典活動時,人們自發(fā)的在其附近進行的娛樂和商業(yè)行為。古時人們的娛樂項目比較單一,也就借著廟會進行祭祀慶典這個由頭外出娛樂消遣,后來發(fā)展為華夏傳統(tǒng)集市的重要形式,更是在逢年過節(jié)之時必不可少的項目。
“廟會一開,八方來拜,敬神上香,祈愿還家…”
聲聲的吆喝聲里,體型碩大的馬車緩緩?fù)A讼聛?,伍茲大聲的吆喝著:“閃開,閃開!”
好不容易在路邊停住馬車,孫玉昌一個翻身就從座位上跳了下來,抬頭看了看天,艷陽高照的天空不見一絲暈菜,估摸著今天的溫度沒有三十也得有二十八九,孫玉昌開始為今天的出門而后悔。在這么熱的天逛街,什么都不干都能熱的頭頂冒煙,失算了。
伍茲將馬車停好,轉(zhuǎn)身就看到孫玉昌抬頭望天,原本還以為這個小子會去給兩位小姐開門,心中頓時對這個家伙的來歷好奇起來,看這小子的做派絕對不是那女孩家的幫傭,難道真的是同伴?!
心中疑惑的伍茲還沒想完,耳邊就傳來了凱瑟琳的呵斥聲:“孫玉昌,你不知道男士要紳士嗎?剛才紳士的不愿意和我們倆同坐馬車,現(xiàn)在怎么連門也不幫我們開了?”
老子什么時候活要面子死受罪了?孫玉昌臉色一繃就想起了自己是被伍茲拎到馬車上的,兩眼一翻也就沒了還嘴的興趣,再想起和陳元元逛街時的情景,他渾身就打了個哆嗦,這可是比卸十噸貨還要累的活!
既然認命,孫玉昌也就盡力的做起了紳士,連忙走到車門處打開馬車,才想伸手防止對方的頭碰到車頂,頓時想起這個馬車也不是轎車,也就在面色古怪的凱瑟琳注視下收回了手。
不知道孫玉昌在搞什么,凱瑟琳下車后拽起了另外女孩的手,對著孫玉昌介紹道:“這位是羅伯特·赫本小姐,赫本,這個就是孫玉昌了,他可是能看得懂英文版圣經(jīng)的清人哦…”
羅伯特·赫本抿嘴一笑,心中嘀咕還以為別人都和你似的看不懂英文版圣經(jīng),只是作為才結(jié)識的好友她沒辦法開這么個有點重的玩笑,右手就向著孫玉昌伸了過去:“你好,我是羅伯特·赫本…”
看到赫本伸來的手,孫玉昌面色古怪的看著凱瑟琳,就發(fā)現(xiàn)對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知道這個活潑的家伙又準備看自己的笑話,想起早上出的糗,他大大方方的握住了對方那軟軟的手掌:“你好,我是孫玉昌…”
看到孫玉昌果然和赫本握手,凱瑟琳在一旁笑了起來:“哈哈,赫本,我說的怎么樣,這小子絕對會和你握手的吧…”
羅伯特·赫本也是捂著嘴一副竊喜的模樣,看著孫玉昌的臉色從黃色變紅色,最后快要變成黑色時,旁邊的伍茲才開口給他解了圍:“孫,在英國,對女士們的見面禮就是吻手禮,這是文明的體現(xiàn)…”
小娘們你這是純心看我出糗啊,孫玉昌心中暗罵,也只能收回了手站直向?qū)Ψ绞疽?,然后握住對方的手親吻了下手背關(guān)節(jié)處。只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由于剛才心情波動太厲害,再加上熾熱的天氣讓他呼吸特別有力,最終在親吻赫本手背關(guān)節(jié)處的時候,強壯而又有力的鼻息就噴在赫本的手背上。
暖暖的異樣從手背傳來,赫本好似觸電般收回了手,白皙的臉頰上浮現(xiàn)出了幾顆被精心掩飾著的淡淡雀斑,冷傲的面容上是強作的鎮(zhèn)定:“嗯,你的吻手禮很標準!”
在孫玉昌看來,出了一番糗的他不是一般的沒有面子,早上就自己和凱瑟琳也就罷了,現(xiàn)在可是不光有凱瑟琳和伍茲兩個旁觀者,路邊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可都在有意無意的望著幾人。只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讓他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出糗也是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伍茲看著三人有說有笑的鬧了一番,心中還在擔心馬車的安全時,挑著花傘的赫本張口說道:“伍茲叔叔,要不你先回去吧,兩個小時后再來這里等我們就是!”
望著赫本的伍茲一番遲疑,他來到這個國家的時間可不是一般的長,各種各樣的廟會集市什么沒見過?對于這種人擠人的方式根本就是興趣缺缺,隨即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兩個小時后我再來接你們!”
兩女一男望著馬車滾滾消失在道路盡頭,孫玉昌心里已經(jīng)是徹底哀嚎起來,伍茲在這里他最起碼要少干三分之二,現(xiàn)在就剩自己一個帶把的了,那么接下來的苦難可就全都是自己受著了,看著兩個女孩挪動腳步逛游起來,他也只得跟了上去,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在自己后背遠處,兩個快要虛脫的漢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上好的綾羅綢緞,鸚鵡學(xué)舌的八哥,各種艷麗的花朵,還有玲瑯滿目的百貨。一路穿行而來的孫玉昌,手中拎著大包小包仿佛搬家一般,可這里面沒有任何一件事他能看上的。
“啊呀呀,您這相貌,可是百中無一的富貴模樣……”
鐵口直斷的幡前,孫玉昌兩眼無神的四處打量著,耳邊聽著道裝老者對著端坐的凱瑟琳胡吹猛侃,只是老道顯然沒有學(xué)會英語,抓耳撓腮的想把自己得出的結(jié)論說給凱瑟琳聽,可是由于語言上的障礙,兩人之間也只能是雞同鴨講。
旁邊的赫本一手挑著花傘,一手拿著個用紙包包住的驢打滾,細嚼慢咽的吃完一個,再從孫玉昌那里要一個,雪白的白手套上弄的灰不溜秋也不在意,就是豎著耳朵聽著老道抑揚頓挫的說唱著凱瑟琳的面相,直到老道滿臉汗水的神侃讓凱瑟琳滿意了,才將目光從老道身上挪開。
滿意的凱瑟琳從孫玉昌口袋里摸出錢袋,掏出個鷹洋就扔在了老道的桌子上,然后學(xué)著赫本從孫玉昌那里再拿出個驢打滾,面帶微笑的扯著赫本繼續(xù)向前逛去,扔下手里拿著大包小包的孫玉昌步履蹣跚的跟著。
道裝老者不大的三角眼看著三人的背影,烈日當空的時分他竟然打了個哆嗦,嘴皮子也跟著抖了起來:“老道今年七十有三,還是頭次見到個活死人,半年前就該死的人竟然還活著,老天爺,你這是要鬧哪樣?!”
老道一邊嘀咕著,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只是當他看到桌子上的那枚鷹洋時,脫手就扔了出去:“活死人的錢,老道可是還想多活幾天!”
孫玉昌慢騰騰的挪動著腳下的腳步,這一路上他也碰到不少那種腰纏黃帶子紅帶子的紈绔,只是那些極度囂張的黃帶子們一看到赫本和凱瑟琳,就臉色發(fā)白的扭頭就走。這讓提心掉膽的他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個狀態(tài)是狐假虎威還是虎假狐威?
跟著倆女孩逛街也是不錯的,孫玉昌心中如此認定,只是下一刻拐過一道街,他眼前的東西就讓腦海一片清明:只見這條街的兩側(cè),擺放著的都是些珠寶玉器,文玩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