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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竊國

第六十八章 圍戰(zhàn)拗口,不學好

五代竊國 一字營 3384 2009-10-18 20:17:32

    張左耀無奈,他總不能下令,你們上,我殿后。這是冷兵器時代,講的就是身先士卒,做不到也就算了,如果還特地躲躲閃閃,這個將領(lǐng)基本上沒后門的話也就玩完了。

  “小跑步!”揚起手中的橫刀,張左耀轉(zhuǎn)身對著拗口前進,而此刻,他也看到了目標,那十幾騎軍和最后二十來個步兵。

  腳步聲響起,方陣跟著張左耀的步伐開始前進,前行的速度并不快,但步頻很快,直到形成統(tǒng)一的小快步,“轟!轟!轟!”最后,伴著扛在肩膀上的橫刀,木槍等武器的擺動,前行的方陣步伐開始變得有些顫動人心。

  此刻,不光剛才戰(zhàn)斗的士兵感到熱血膨脹,連胡三,白波,周大等老兵都變了臉色,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平時訓練的簡單列隊,行軍能這樣運用,更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效果。要知道,幾個呼吸之前,這些人還在和一群亂兵作戰(zhàn),而此刻已經(jīng)整齊而威猛的撲向下一個目標,沒有一絲慌亂,他們都是打過仗的人,非常明白想要在戰(zhàn)場上組織起列陣的士兵是很難的。不過到特旅,這個困難似乎變成了笑話。

  其實沒有他們想的那么容易,此刻他們?yōu)閮?yōu)勢軍,勝利帶來的喜悅能穩(wěn)定很多事,如果換個處境,他們剛被打敗,又有人追擊,再想做到這樣,怕是就不那么簡單了。不過此刻沒有如果……

  特旅的官兵此刻都不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張左耀此刻卻一點不感高興,他的心跟著自己的腳步撲通撲通跳得厲害。遠處的騎軍沒有下馬,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敵人為什么要下馬?因為要逃命??!此刻,拗口已經(jīng)被封住了,全是石堆,幾乎就砌成了墻,而這一切自然是在劉九的那普到了以后就開始做的。而路障后面,立著的,是一層疊一層的普寧旅長槍兵。

  和南浦特旅不同,劉九人家是真正的義寧軍老兵剝離出來的,當初張左耀分發(fā)物資那是有多少給多少,所以,張左耀是特旅三隊的編制,人家是普通旅,兩隊編,可是弓就配備了二十把,比張左耀多了一倍;橫刀裝備了一個隊,長槍裝備了一個隊滿裝;張左耀如果此刻是滿編三隊人馬來,那就有一隊此刻要拿木棍上場表演了。

  “停!”張左耀抬手。

  “立定!”胡三則立刻下令,方正停下了腳步。就像一根釘子,釘在了拗口前的斜坡前。

  “媽的,他們?yōu)槭裁床幌埋R?”張左耀原本的估算了,這些逃命急瘋了的騎軍,看到無法騎馬沖過去,如果還想逃,肯定會下馬沖殺過去的??纱丝趟麄儏s沒有。

  “李四將軍,下馬受降吧!你跑不了了!”拗口東坡有兩條稍緩的地方可以沖下來,一面是張左耀下去的那邊,殺向來路,另一面,則是此刻喊話的人劉九所站的位置,直接沖下去,那就是騎軍所戰(zhàn)立的地方。

  踢踏!踢踏!幾聲踢響,披頭散發(fā)的李泊樣騎著馬從護衛(wèi)著他的騎軍之中站了出來:“我呸,就你個無名小卒?還想讓我降?笑話!”

  “哈?不服?不服你殺我?。俊闭f著,笑著,劉九突然來了一個奇怪的命令:“弟兄們,飛石伺候!”

  只見山坡上幾十個普寧旅士兵彎腰在地上尋找著什么。

  “給我,砸!”劉九笑得開心極了。張左耀則是搖頭苦笑,這家伙,真能玩,打仗也玩,只見普寧旅的士兵人手仍出一塊小石頭,沒錯,就是石頭,很小,還沾著拗口東坡上的泥土,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攻擊行動是很難造成傷害的,至少身體上的大傷害是不太可能的,不過張左耀知道,這一定讓李泊樣傷心死了。

  “你……安敢!”這不,李泊樣抬手擋住小石塊,氣得咬牙切齒的開罵:“你們不得好死?義寧軍強占青石有什么用,趕我走又有什么用,我李家不會放過你們的,蜀王更不會放過你們的!”

  劉九一聽,樂了:“啊,哈哈。啊,哈哈,李泊樣啊李泊樣!你算個狗屁四將軍?。恳皇悄愀赣H,誰認識你是哪根蔥?一看就是個狗頭豬腦的家伙,你也不想想,不搬掉你父親,誰敢動他的寶貝兒子?蜀王不發(fā)話,誰又敢殺你父親那樣的一方節(jié)度?你個方腦殼!”

  “不,不可能!”

  李泊樣終于失去理智,他一躍而起跳下了馬,提起他哪把精致的橫刀就往東坡上沖。卻步履艱難,加上披頭散發(fā),活像個瘋子。

  “四郎,別去!”

  “四將軍!”

  其他騎軍紛紛開口,迅速有十來個跟著跳下了馬,追上去想要拉回李泊樣,可惜晚了,李泊樣已經(jīng)爬了上去。

  “呼!”張左耀松了一口氣,他一點不怕李泊樣,但是,那些騎軍他害怕,記得在南浦的時候第一次見李泊樣,有好幾個老將跟著,或拿陌刀,或拿馬塑,鎧甲斑駁,臉色冷峻而體格彪悍。絕對都是戰(zhàn)將,即便不是什么好將軍,張左耀相信他們的個人武藝肯定也不差;和那邊布滿路障和長槍的拗口比起來,貌似自己處在低勢的百人方陣更合適打擊。他可以想像一群悍將一勒韁繩,躍馬而起踏入身后自己的陣列之后,長長的陌刀刀峰帶起的大片殘缺肢體。

  這不是想象,很快,那群下了馬的騎兵就驗證了他的擔憂,李泊洋逆勢而上,兩個普寧軍的士兵借著高處猛砍而下,李泊洋舉刀硬抗,堪堪招架住,就在這時,下馬的騎軍和蜂擁而下的普寧軍士卒幾乎同是趕到,半山腰的一場混戰(zhàn)展開!

  頃刻間高下立判。只見陌刀銳利的橫切擋開開了所有企圖阻攔他的短小橫刀,不顧一切切斷了刀鋒前進道路上的所有肢體;而馬槊的巨大貫穿力則是撮穿了戰(zhàn)將們面前所有的皮甲以及包裹在皮甲里的血肉之軀。

  “啊!”……

  慘叫聲一片!

  “殺了他們,兄弟們上!”劉九看著靠下的弟兄們盡然占著地勢被人屠戮,雙眼血紅的嘶喊著也殺了下來。而拗口那邊,路障背后的長槍兵爬過石頭砌成的障礙,也蜂擁的沖了出來。

  “旅帥!”胡三望著這一切,有些猶豫的喊了一聲張左耀!張左耀卻抬手阻止了他,而是對著身后的方陣吼起來:“弟兄們,袍澤在流血,沖?。⒐膺@群吸血的狼?。?!”

  “沖啊!”

  張左耀知道胡三想說什么!這群人很難對付,沒錯,如果等上一等,劉九能把他們脫死,適當?shù)臅r候加入戰(zhàn)局,也許對特旅更好……不,張左耀不能這么干,遂州這次說亂又亂起來,至少說明張左耀所知并不全面,這仗那天還打,他已經(jīng)不會再僅僅靠記憶去猜測,而此戰(zhàn)因為李泊洋在這里,不久后必將公開于世人,所以,不能給南浦特旅留下見死不救的惡名……

  后面的特旅已經(jīng)沖了上來,張左耀最后望了一眼胡三,雙手握刀靠右肩立了起來。又看看楚夜,看看掃一眼奔跑中的杜尚強,周大,以及最后剛剛趕到的白波!

  “殺他娘的!”張左耀一馬當前沖了出去,

  “殺啊!”楚夜沖了出去。

  “哎,學什么不好,學人家身先士卒??!”胡三笑了笑,隨后也扯開了喉嚨:“殺啊”

  “呼”“呼”“呼”張左耀的耳朵嘈雜開始消失,眼里只剩下一絲微光,照亮的就是那里矗立的最后三個騎兵,以及二十來個兵丁。近了,更近了……

  困獸猶斗。既然知道必死,自然有人會拉人墊背,有人迎著特旅的方向就沖了過來。首當其沖的就是張左耀。

  “嗖!”箭比人快,距離張左耀還有十步左右,沖過來的第一人,帶著前沖的慣性滾了過來,把插在額頭的箭支都折斷了。鮮血灑了出來。如果張左耀回頭,會看見白波一邊跑一邊已經(jīng)又一支箭抽出了箭壺。不過他沒有時間回頭,緊隨白波一箭趕到的是一波箭雨,慘叫伴著血液飄飛,五六個步兵到在地上。

  “噗嗤!”普寧旅槍兵的長槍捅穿了一個步兵的皮甲。

  “?。 辈奖稽c慘叫著,卻不時倒下,他揮舞起手里的鋼刀,大力劈砍而下,槍兵想要拔出槍,卻被慘叫的士兵拉住拔不出來。

  “咔嚓!”槍兵的一支胳膊被卸下。還還他的戰(zhàn)友迅速撲上來,又是一槍刺穿了發(fā)狂步兵的喉嚨。

  “我殺!”張左耀一個斜劈,沒有什么章法可言,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對著雖然中了一箭卻還是死命舉刀撲向自己的一個士兵面門狠狠劈下。

  “鐺?。。 睂Ψ脚e刀就擋,不過顯然受傷了手臂力氣不足,身子一頓,刀子垂了下去。

  “我砍!”張左耀提刀輪圓了又是一刀。

  “撲!”橫刀刀峰對著面門去,對方卻避開了,只劈在了對方肩頭,沒有欠入太深,張左耀知道自己力氣小,立刻一拉刀鋒,一道獻血順著拉動的方向飛去,打在張左耀的臉上,來不急抹去,順勢一遞橫刀,帶著血槽的刀鋒捅進了哪個士兵的胸腔,鮮紅的刀子再次沾染粘稠的血液。似乎捅破了什么,張左耀德刀子微微一頓,而步兵的身子緩緩跪倒。

  “殺?。 碧芈玫氖勘诤艉?,蓋過了敵人的慘叫……張左耀拔出刀子抹一抹臉,他周圍是楚夜,是胡三,是圍過來的杜尚強,周大,周二,還有持弓立在他們身后的白波……

  涪水河的水還在流,無視身邊發(fā)生的殺戮,這本就是個瘋狂的年代,蜀地的安穩(wěn)也只代表了和其他地方相比而已,并不是多和諧。冷風吹來,卻吹不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好!好!好!哈哈!”劉九張狂的大笑,他的腳下踩著的是奄奄一息的李泊洋,他的周圍,是滿身血污的普寧旅士兵,以及躺在地上呻吟的袍澤,還有十幾具橫七豎八的戰(zhàn)將尸首:“領(lǐng)張兄,劉九小看你了!是個漢子,今天的情分劉九永記于心,你這個兄弟劉某交定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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