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旅帥威武!”
“張旅帥威武!”
震天的呼聲伴著殘陽掠過,伴著秋風傳至天際。張左耀本沒有心情來聆聽這一切,不過怎么樣他也要把消息傳給自己保護的鄉(xiāng)親,哪知道,這一告訴還團坐在路邊的鄉(xiāng)親南浦應無戰(zhàn)事,賊兵已經(jīng)被人擋在了棧道后,人群卻沸騰起來,張左耀也不好離開。
隨后消息順著人流越傳越遠,人們收拾包袱準備回家之際也不忘喜笑顏開的議論張左耀。
“謝張旅帥了!”正要離去,卻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嗓子。張左耀只好抱拳回應,那里知道,這年頭,肯理睬百姓的人并不多。
“旅帥,賊兵有數(shù)千嗎?”有人見此,更加高興,紛紛追問。
“是有那么多!不過……!”張左耀太老實,直接承認,當然他是想解釋的??上菜茮]人聽。
“哇!”人群一陣嘩然,更吸引了更多的人圍堵過來,把北鎮(zhèn)口不寬的岔口給站得慢慢的。
“旅帥莫非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那里,那里!”張左耀怕越說越離譜,想想也是個和大家拉近關系的好機會,于是他抬起了手說:“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聽張某講幾句!”
頓了一頓,等人群安靜下來,張左耀看看身后戰(zhàn)斗了一下午的袍澤,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開口:“其一,孟都使治理西川以來,吏清民治,此刻都是為了大家能過上好日子,這才把西川也納入統(tǒng)轄;大家要謝,應該謝謝孟都使為西川百姓謀福!”
“其二,青石縣現(xiàn)在的值守大軍都是張忠杰張校尉的兵,現(xiàn)在還在棧道上抵擋企圖進犯西川的武信軍的官軍便是張校尉派來支援南浦的親衛(wèi)隊。南浦不受戰(zhàn)亂之害。大家得謝謝張校尉治軍有方,關愛百姓!”
“其三:張某身不過六尺,刀唯獨一把,如何可能抵擋五千大軍?怕是兩個也打不過,然,南浦守軍三十一人,個個都是勇武之人,殺敵不顧生死奮勇當先,這才拒敵于南浦之外而不得進,固為百姓出一份力,本為吾軍人之職責所在,然,天下能如實做到的,又有幾人,”
“再者,還有鎮(zhèn)南不少叔伯親自送上子弟與吾手,南浦軍者又何干棄大家于不顧?所以,我并不希望大家謝我什么,如果一定要謝,謝謝孟都使,謝謝張校尉,也謝謝這些為南浦而戰(zhàn)好男兒吧,盡管有的已經(jīng)離我們而去了?!?p> 張左耀身后,幾個傷病正在袍澤的攙扶下前往鎮(zhèn)南的老窩,而同行的自然還有幾個戰(zhàn)死的兄弟。望著這些活著的死去的,本來歡快的人群頓時飄散出一股悲情。人都是有感情的,無論何時何地。
而真切的感受到這種愛戴和關切南浦兵們,自然熱血上涌,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彌漫在心頭,許久之后張左耀才想起告訴他們,這叫自豪感、成就感。
突然,算是給了并肩戰(zhàn)斗的袍澤一份禮物的張左耀看到一個冰冷的身影,那是哪個可愛的不知出身何處的為救張左耀而死的李中明。
“南浦軍威武!”張左耀悲痛之余,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感激,最終吼一嗓子發(fā)泄一下。
“南浦軍威武!”
“南浦軍威武!”
不由自主的,百姓隨著張左耀呼喊而歡騰,畢竟這也是抒發(fā)他們情感的一個方式,并不為張左耀而獨有。
不過張左耀沒想到的是,胡三等人從未受到這樣的禮遇過,亢奮之于,也撕聲吶喊:“張旅帥威武!”
于是有了開頭一幕張左耀始料未及的場面。
“踢踏”“踢踏”百姓正歡呼著,靠近鎮(zhèn)子中央的街道交叉口,一匹河套高頭大馬奔馳而來。而馬上的年輕的將軍聽見這呼聲不由一愣,轉而一勒韁繩,大馬高高躍起馬頭發(fā)出嘶鳴,一個漂亮停頓立在十字口中央。
“駕!”將軍遠遠的眺望,不一會,一群快馬追了上來,馬背上的個個身穿鎧甲,有的拿著馬槊,有的提著陌刀,顯然都是將領級別的,而從斑駁的鎧甲上哪觸目驚心的裂紋看,不少人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輩。
其中一個清秀的臉上一道細柳似的小刀疤格外刺眼。不是別人,便是青石守軍統(tǒng)軍張忠杰。至于哪位少年將軍,就很面生了。
“看,那便是青石縣守備張校尉!”對于戰(zhàn)馬的奔鳴,張左耀自然是聽得見的,一回頭他便看到張忠杰。,張左耀自然不是想干點拍馬屁的事情。本來此次如果不是趙隊長親衛(wèi)隊及時趕到,自己根本撐不住。而沒吃過豬頭張左耀還是見過豬跑的,這亂世里無能的將領多的是,張忠杰除外,至少,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救過自己了。
“張校尉威武!”
“謝謝張校尉!”
百姓們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湊熱鬧的,總之,紛紛向著張忠杰所在的位置高喝。
“哈,忠杰兄好氣魄啊!短短時日,便將青石現(xiàn)狀處理得如此只好,實在難得,比之你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碑斚纫获R的小將軍
“將軍,莫要笑話小將了!”
“那里,某說的可是實話!好,很好!對了,剛才呼喚之張旅帥又是何人?”
“那是義寧軍戰(zhàn)青石時,一個率三百義寧軍悍勇之士鬧城于前,后領死戰(zhàn)殘存之七十軍卒強搶城門,亂敵于內(nèi),使我有機會破成而得青石的一勇將爾。特從白丁破格至現(xiàn)在的忠字營一旅帥,駐守南浦,此次發(fā)現(xiàn)武信軍來犯,率二十余軍先抓俘虜,后死守拒敵于棧道口??芍^一員福將?!?p> “哦?想不到吾軍中還有這等勇士?忠杰藏私???”
“將軍實在冤枉小將了,他入我義寧軍不過半月余,有此成就已然算是青云了,某也怕折了寶劍?!?p> “恩,有理。不過,還是找來一見吧,某也好奇得緊??!”
“將軍請稍等!”張忠杰明顯對于眼前比自己年少不少的所謂將軍非常恭敬!
不一會,張左耀被招到了跟前,他很疑惑,原本以為張忠杰親率軍兵趕來馳援,沒想到,此刻另一個更加年少的將領似乎才是主角。
“快見過李博業(yè)將軍!”面對渾身塵土,身后滿是百姓的張左耀,張忠杰十分友善的提醒。
“旅隊張左耀見過將軍!”張左耀雖不明所以,卻也傻。
“好好,七十人敢沖城門,二十人敢拒五千賊軍,好膽氣,吾遂州人杰地靈。?。 ?p> “將軍謬贊,實在過譽了!”
“忠杰,你這部下不錯。不如割愛?”
“呵呵,將軍,又玩笑了吧!”張忠杰滑溜的打了圓場。
“你??!”少年將軍笑了笑,跨馬飛奔而行,身后一干大小戰(zhàn)將紛紛急追而去,留下了還在呆滯的張左耀和微微露齒的張忠杰,半響,少年將軍的聲音傳來:“還是先看戰(zhàn)場,再聊不遲。
“你也來吧,有好處!”搖搖頭,張忠杰對張左耀說。
張左耀自然云山霧水:“將軍,這位將軍是?”
張忠杰“呵呵,他你肯定不知道,不過,李仁罕將軍你該知道吧,他雖河南人,卻算半個遂州出身,這位是他的四子李泊樣,也是最能戰(zhàn)的李家小將軍。明白?”
張左耀明白個屁,他就不明白,他怎么走到哪里都遇到一群高干子弟!至于李仁罕將軍,李仁罕?倒是幾分相熟,不過屁大個官,現(xiàn)在風生水起,千年云煙誰知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