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男人心海底針
凌涵清看向任素衣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她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官家女子,原本也不是什么沉靜內(nèi)斂的性子,今日怎會這樣平靜,幾乎是完全置身事外一般?莫非當(dāng)真因?yàn)椴粣?,所以不在乎?p> 婉夫人心下卻又是一陣警鐘大響。她惡狠狠地向任素衣拋了一記眼刀,回首向凌涵清咯咯嬌笑:“王爺這話可就不是了。王府之中除了王爺,還有王妃呢,那里就輪得到婉兒造次?您若是再這樣縱容婉兒,王妃姐姐可是要生氣的呢!”
凌涵清寵溺地戳一下她的額頭,頭也不抬地冷笑道:“誰是本王府中的女主人,似乎還輪不到別人來決定!至于她——她若識趣便罷,否則……”
否則怎樣?
任素衣心底的怒火噌地一下子竄了上來。
這個臭男人究竟是發(fā)的什么瘋?既然不喜歡她,既然想要獨(dú)寵這個什么婉夫人,為什么又要動用權(quán)勢強(qiáng)將她娶進(jìn)門?
雖是竭力壓抑著滿滿腔的憤怒,任素衣仍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顯然,這一聲冷笑讓凌涵清分外不舒服。
“你笑什么?”明明可以裝作不在乎,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若不識趣,又如何?”任素衣不答反問。
凌涵清微微一頓,方想起她問的是自己方才信口說的那句話。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因這一句話而愉悅了起來,凌涵清依舊板著一張臉。
很多事情,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告訴她。
就讓她當(dāng)他是一個耽于聲色的糊涂蟲、縱容悍妾欺主的小人吧。
“你若不知趣,妄想在王府呼風(fēng)喚雨,或者試圖來招惹本王的女人——本王不介意讓你嘗嘗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的滋味。”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話,說的人很費(fèi)力,聽的人卻滿不在乎。
“真可惜了,我倒正想嘗嘗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的滋味,無奈實(shí)在對你的王府和你的女人沒有興趣,能不能換個題目?”輕挑的眉梢,靈動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唇角,無不是囂張地向凌涵清傳達(dá)著自己的——挑釁!
對,就是挑釁!你的手段,我不怕,我只是懶得動你的王府和你的女人,它們,還不夠資格!
這樣的應(yīng)對,讓凌涵清有些挫敗。
他毫不懷疑,這個女人的話,沒有半點(diǎn)虛假,他確實(shí)是不在乎!
被自己的女人,還是自己認(rèn)真想要保護(hù)的女人不在乎,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愉悅的事吧?
凌涵清的臉色愈加陰沉了起來:“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的話,在這王府之中,不可能有任何人高過婉兒去的。只要你安分守己,本王自可保你周全?!?p> 任素衣專注地跟手中的松子仁斗爭著,聞言終于稍稍抬了抬頭,淡淡應(yīng)著:“好?!?p> 居然答應(yīng)了?這個女人就不會抗?fàn)幰幌聠??她自己的身份不知高過卓燕婉多少倍,他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利用嗎?凌涵清的眉頭深鎖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她太張揚(yáng)了,自己不高興;她太恭順了,自己又不舒服,這心里到底是希望她怎么樣?凌涵清有些看不透自己了。
“王爺,話可不能這么說呢!王妃姐姐畢竟是皇上下旨賜婚的,又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更是王爺?shù)木让魅四兀 弊垦嗤袢崦牡穆曇糇屓嗡匾潞洼障愀髯云鹆艘簧黼u皮疙瘩。
看著凌涵清的臉色越來越黑,卓燕婉的眼中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說起來,王爺和王妃姐姐成親這么久至今不曾進(jìn)宮謝恩,王妃住在偏院,只怕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這樣對王爺似乎有些不好呢!”
任素衣冷眼看著卓燕婉假惺惺的表演,神色平靜。凌涵清卻似乎是被觸到逆鱗一般,臉色一變,猛地將卓燕婉推開,冷笑道:“她的魅力就這么大,連你都開始為她求情了?”
卓燕婉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縮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任素衣冷冷一笑:“好無聊的一場戲。如果王爺把我叫過來只是為了讓我看這個笨女人拙劣的表演,我想,我可以離開了?!?p> “怎么,這就要走?”凌涵清眉梢一挑,目光瞬間凜冽。
“就走,又如何?”任素衣冷冷回視,不帶半分怯意。
“姐姐,難得一聚,何必急著要走?婉兒還有好些話要同姐姐說呢!”卓燕婉露出惋惜的神色,繼續(xù)扮演她的溫婉可人。
任素衣惡心得受不住,只得倉皇而逃,卻聽到凌涵清在背后冷冷言道:“三日之后,隨本王進(jìn)宮赴宴?!?p> 你奶奶個翅膀!任素衣心中暗罵,誰要陪你去赴什么勞什子的宮宴!
雖是抱怨,心下卻也知道,只要凌涵清執(zhí)意帶她去,她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誰讓這個該死的古代,男人就是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