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軒心道一聲“順其自然吧”,然后回到道:“二十天或者一個月吧,具體看林牧的修行進(jìn)度。
不過,一個月后我們肯定會回京城。”
傅芝蘭臉上浮現(xiàn)出不解的神色,“為什么要留在這里修行,回到京城不是同樣可以嗎?”
回答傅芝蘭問題的是林牧,“蘭姨,我和父親已經(jīng)說好了,我要去冰封島!”
“冰封島!”傅芝蘭頓時臉上血色全失,激動的說道,“為什么要去冰封島,是不是因為蘭斯洛的事?
姐夫,冰封島有多危險你比我清楚,林牧可是你的兒子,你怎么能讓他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我和林牧沒有殺蘭斯洛,你是不相信我們,還是說身為警備廳長的你、連自己兒子被人嫁禍都無能為力,如果是這樣,就當(dāng)蘭斯洛是我殺的,你把我抓起來好了?!?p> “蘭姨,去冰封島是我自己的決定,和父親沒有關(guān)系?!绷帜量粗抵ヌm說道,“我想擁有保護(hù)你的能力,而不是遇到危險讓你擋在我身前。
我會變強(qiáng)活著回來,然后帶著你走遍世界的每個角落!”
傅芝蘭驚訝且心情復(fù)雜的看著林牧,心思好似一團(tuán)亂麻:這樣的表白,她期待卻又恐懼;她想支持林牧的選擇,卻又害怕林牧一去不回。
林明軒和海青山互視一眼,然后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浮空停,同時離開的還有機(jī)務(wù)人員。
只剩下兩個人的空間,林牧輕輕把傅芝蘭擁在懷里,“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會回來,回來娶你做我的妻子!”
“不可以!”傅芝蘭好似受驚的小鹿一樣要從林牧懷里掙扎出來,“我是你母親的結(jié)拜妹妹,是你的蘭姨,我們不可以!”
林牧略微用力讓傅芝蘭無法掙脫,淡然道:“那又怎么樣,我們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知道自己喜歡你就足夠了。”
“快放開我,我不喜歡你,這樣可以了吧!”傅芝蘭又急又怒道。
“我說過,我喜歡你就足夠了?!绷帜翜厝釁s又霸道的說道,“況且,你只是不敢喜歡,自己認(rèn)為不能喜歡罷了,不是嗎?”
被林牧毫不留情剖析出真實的內(nèi)心,傅芝蘭頓時失去了掙扎的力量,好似快要哭出來一般的語音說道:“林牧,我是你的蘭姨啊!”
“以后不是了,在我離開的時間,你是一個等待嫁人的女人,做好我回來以后嫁給我的裝備就好了!”林牧柔聲說道,在傅芝蘭額頭上輕輕一吻后放開了她。
做到這個程度就可以了,過猶不及,他可以霸道,但也要給傅芝蘭思考的時間,否則很遭到傅芝蘭強(qiáng)烈的反彈就反而不好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霸道?”傅芝蘭底氣不足的質(zhì)問道。
林牧微微一笑,道:“有些東西,不霸道一些是抓不住的,就像你。”
浮空艇外,海青山和林明軒并肩而站眺望遠(yuǎn)景,海青山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冷面鬼,接下來你準(zhǔn)備怎么辦?”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讓他適應(yīng)實戰(zhàn),再就是讓他嘗試一下是否能夠封印我畢生所修鑄就的巔峰一刀,如果成功的話,我才會讓他去冰封島?!?p> “你這個冷面鬼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裝糊涂了,你知道我問的是他們兩個的事?!焙G嗌綒鈵赖恼f道。
“十四年前,包括您和我在內(nèi),沒有人相信他能破除晶器封壁,但他成功了。
只要他沒有死在冰封島,他就肯定會以強(qiáng)者的身份回到帝都,那時誰能阻止他,又有誰敢亂說什么?
而最重要的是,這樣的結(jié)果對小妹和林牧不都是最好的嗎?”林明軒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看著海青山說道。
海青山臉上浮現(xiàn)出驚奇的神色,“原來你這個冷面鬼也會笑啊,而且還很開明,我還真擔(dān)心你在這件事上和你那張臉一樣古板。”
“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笑吧?”林明軒小小的打趣了一下海青山。
休息了一天之后,修行正式開始,只是林牧做夢也沒有想到林明軒的修行會如此暴力。
林明軒握著兩分鐘前削好的木刀遙指林牧,神色陰翳,目光冷漠,散發(fā)著無形的壓力,讓林牧生出絲絲寒意。
“武士的最高境界,不是要掌握多么深奧的招式,而是如何凝聚精氣神一擊必殺。
正常情況下,錘煉出這樣一擊不僅需要漫長的時間,還需要相當(dāng)?shù)奈蛐?,但你兩者都不需要,你需要成功封印,然后再配合太極眼施展出來就可以。
當(dāng)然,前提是你能封印成功?!?p> 林明軒如此說道,然后手中木刀斬出,林牧立時帶著靈晶書倒飛而出,重重摔落在地上,小臉青白沒有一絲血色,身體似乎已因劇烈的疼痛麻木。
“冰封島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也絕不是上去走一圈就能變強(qiáng),那里是需要帶著死亡覺悟行走的地方。
我會把攻擊控制在綠級的程度,如果你不能封印這一刀并熟練使用,我是不會同意你前往冰封島的,你是去修行,而不是沒有任何自保能力趕著去送死!”
林明軒刀指林牧,面無表情的說道。
林牧忍著劇痛站起來,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林明軒,“再來!”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走上追求力量的道路,他就不會因為任何事情退縮,而且也確實如林明軒所說,現(xiàn)在的他沒有任何自保能力,這樣跑到冰封島上就是去送死。
雖然他成功封印了駱聞華的三只螳螂傀儡,但應(yīng)該是因為螳螂比他強(qiáng)的原因,他根本就無法釋放出來御敵。
更甚者,他都無法熟練開啟使用太極眼。
林明軒眼里閃過欣慰和贊賞的神色,再次一刀斬出。
眼里太極緩緩旋轉(zhuǎn),刀是如此慢,軌跡是如此清晰,但卻依然和之前一樣,他就是躲不開,身上一痛,人已倒飛出去。
“姐夫怎么能這樣對林牧,我要去阻止他!”
站在遠(yuǎn)處的傅芝蘭不忍再看下去,拔腿就要跑過去阻止。
一天一夜后的現(xiàn)在,傅芝蘭已再次做回了“蘭姨”,昨天的事情,就好像吹過湖面的清風(fēng),雖然吹起了一湖波皺,但只要少許的時間,依然是風(fēng)過無痕。
但不等她邁出腳去,就已被海青山攔住,“這是小牧子自己的選擇,我們在這里看著就可以了!”
“可是……”
“沒有可是!”老人打斷傅芝蘭的話,“這不是小孩子鬧別扭,而是男人的決定,作為小牧子最在乎的人,你只需站在這里看著就可以了!”
林牧再一次想林明軒走去,“再來!”
“你躲不開的,雖然太極眼能夠看透我的招式,但如果身體跟不上,看透和看不透沒有任何區(qū)別,要知道你不是武士,也沒有武士的反應(yīng)速度。
而且就算武士,也應(yīng)該想著如何進(jìn)攻,而不是怎么躲避!”
林明軒再次一刀斬出,林牧再次倒飛出去。
已經(jīng)麻木的身體再一次摔落在地上,林牧捕捉道一絲稍縱即逝的明悟,我的能力是封印,應(yīng)該想著如何封印才對,干嗎老想著躲避啊!
衣服被汗水打濕,濕嗒嗒的粘在身上,手足也更乏軟無力,但他還是站起來走向林明軒,“我不躲了,我會成功封印你的刀招!”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可以休息一個小時!”林明軒淡然說道,收起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斬出的木刀走向海青山。
聽到林明軒說可以休息一個小時,林牧“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再也無力站起,劇痛如有無數(shù)柄刀在割裂身體一樣。
傅芝蘭提著醫(yī)藥箱沖過來,解開林牧胸前衣扣,三道觸目驚心的淤紫傷痕赫然入目,并且還向外滲著細(xì)密的血珠,淚水立時止不住就落了下來,哽咽道:“姐夫他怎么能狠心下這么重的手?”
“不是有你的一雙回春妙手在嗎?”林牧臉上擠出一些難看的笑容,“只是你要快一點,老爸他可只給了一個小時時間!”
傅芝蘭含淚點點頭,從醫(yī)藥箱里拿出藥膏擠到手上,再以晶氣催發(fā)藥效,然后輕輕涂抹在林牧傷口上。
藥膏甫一接觸傷痕,就好似鹽灑在上面一樣,林牧發(fā)出一聲凄慘叫聲,腦海中一片空白,就好似要昏厥過去一樣。
傅芝蘭連忙抬起手,緊張的問道,“是不是很疼?”
林牧搖搖頭,“只要想起那個死丫頭和我那顆上品靈晶,就一點也不痛了!”
“都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傅芝蘭不滿道,心情卻輕松了很多。
藥膏涂抹在傷口上,開始的劇痛過后,開始散發(fā)出陣陣清涼滲入肌膚,再加上傅芝蘭以晶氣輔助消淤,一個小時過去已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這時,林明軒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傅芝蘭張嘴欲言,但想到海青山說過的話,最終什么也沒說,沉默的走回到海青山身邊。
林牧扣好扣子站起來,召出靈晶書,開啟太極眼。
“我要出手了!”林明軒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后木刀斬出。
看著斬來的木刀,林牧突然心神俱寒,不躲開會被殺死。
然后他退避了,旋即已被木刀斬中倒飛出去。
“太極眼的確可以讓你免受一定程度殺氣的影響,但你克服了對死亡的恐懼了嗎,而且當(dāng)敵人真正要殺死你的時候,你有被殺死的覺悟嗎?”林明軒看著忍痛從地上爬起來的林牧問道。
在林明軒目光的注視下,林牧有一種自己已經(jīng)死亡的感覺。
林牧想要再次走向林明軒,但卻拖不動腳步,殺氣無法影響他的身體,但他心中卻有對死亡的畏懼。
“怎么,放棄了嗎?”林明軒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和不屑問道。
這種不屑讓林牧憤怒起來,憤怒讓他克服了心中的畏懼,同時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追求力量本就是一條迎著死亡前行的道路。
林牧腳步穩(wěn)健而有力的向前走去。
林明軒一刀斬出,靈晶書上隱有光華浮過,一個太極圖憑空浮現(xiàn),橫隔在林牧和木刀之間。
木刀斬落太極圖,去勢微微一緩,旋即已破開太極圖再次把林牧斬飛出去。
“不錯!”林明軒第一次發(fā)出贊許的聲音,“不僅克服了殺氣的壓迫,還成功發(fā)動了一次封印。
不過——”
林明軒語氣一轉(zhuǎn),“憤怒不可取,而且我也只是釋放出半分殺氣,接下來會陸續(xù)增加到三分,所以這只是開始,你準(zhǔn)備好了嗎?”
林牧沒有說話,只是頑強(qiáng)的站起走向林明軒,盯著斬過來的木刀發(fā)動封印,然后再次被斬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