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魚跟張讓撒嬌的時候,周圍的墻頭和屋檐上已經(jīng)站滿了府中的侍衛(wèi),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態(tài)勢,張梁見今天估計想跑是不可能了,所以也就放松下來道:“當(dāng)日見魚兒身中劇毒被人挾持,相信任何人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弱女子落難,在下只是適逢其會出手相救,感謝就不必了,光憑小魚叫我這聲哥哥我就值了?!?p> 張梁絕口不提自己為什么會在張讓別府救下小魚,更是擺出一副正義俠士的面孔,還端出“哥哥”的身份,一副施恩圖報的樣子,簡直是無恥之尤。
張讓旁邊的小魚見張梁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讓周圍的侍衛(wèi)一時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小魚見這么多人看著她,露出害羞的樣子躲到張讓背后,微微顫抖著雙肩苦忍著笑意,看的張梁一臉苦笑。
張讓對張梁道:“小伙子,既然來了,就不要著急走嘛,不如在我府上小住幾日,讓老夫表示一下謝意如何?想必你不會拒絕我這老人的邀請吧?”
張梁真是討厭死古人這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明明就是想抓自己,卻說的這么委婉動聽,讓張梁產(chǎn)生一種想逃又不敢逃的感覺。
張讓道:“乖女兒,既然你的哥哥來了,你就好好招待他一下,我這個老人看來在這里妨礙你們了,我先回去好了?!?p> 張讓說完就離開了,雖然張讓走了,但是周圍的侍衛(wèi)并沒離開,還是對張梁虎視眈眈,小魚笑著走到張梁身前拉住他的手道:“哥哥,不如我們?nèi)ノ易〉牡胤?,讓小魚露一手,做幾樣拿手小菜給你吃?!?p> 說完不由分說就拉著張梁向自己的住所走去,四周的侍衛(wèi)也只是靜靜的跟著,連一點響動也沒發(fā)出,可見這些人非常的訓(xùn)練有素紀(jì)律嚴(yán)明,張梁無奈的被小魚拉著手,像木偶一樣任由她帶領(lǐng)自己。
穿過了幾座院落,小魚把張梁帶到一個雅致的小院內(nèi),院內(nèi)蓋著一座小竹樓,院子內(nèi)種著許多的花花草草,在寂靜的夜里散發(fā)這迷人的芳香,不知道什么時候,一直跟在兩人后面的侍衛(wèi)都撤去了。
小魚把張梁帶到院中的一座亭子內(nèi),對張梁道:“哥哥你先在這里等等,我去張羅酒菜,不許亂跑哦,不然義父手下的侍衛(wèi)可不是吃素的?!?p> 張梁木然的點了點頭坐在了亭子內(nèi),歪著脖子看著天上的月亮,看似悠閑,其實張梁在想逃離這里的辦法。
不大會,小魚提著個食盒小跑著進入了涼亭,把食盒內(nèi)的酒菜一樣一樣的擺放在桌子上,然后笑瞇瞇的遞給張梁一雙碗筷,讓張梁真的一點都猜不透此女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魚拿著筷子不停的給張梁的盤中夾菜,一邊夾一邊道:“哥哥,這段日子多虧你的照顧,還幫小魚驅(qū)除了體內(nèi)的余毒,這些小菜都是小魚最拿手的,你快嘗嘗。”
然后就用手支著腮幫,一眨不眨的盯著張梁,張梁無可奈何,只得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張梁并不擔(dān)心酒菜中有毒,因為如果想要收拾自己何須這么麻煩,只要小魚一聲令下,張讓府上的侍衛(wèi)一擁而上,張梁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張梁吃了幾口菜,開口對小魚道:“我說妹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妨明說,這么拐彎抹角的讓我非常的不自在?!?p> 小魚笑瞇瞇的說道:“我的身份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剛才在大殿外,你偷聽我和義父的談話,還殺掉了府中的幾十個侍衛(wèi),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告訴我點什么嗎?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們玩一個問答游戲,你我各問一個問題如何?”
張梁非常沒有紳士分度的率先道:“那好,我先問,你在黑輪教中是什么身份?”
小魚不滿的道:“哥哥你好狡猾啊,不過算了,我先回答你好了,我是黑輪教的圣女之一,我叫虞姬,和古時西楚霸王項羽的妾室同名,可不是魚兒的魚哦,你給我記住,你叫了我這么久,介于你不知道,所以我就不怪你了。以后不許叫我這么俗氣的名字。”
張梁呵呵笑道:“原來如此,我聽大家都小魚小魚的叫你,還以為是一條小魚的魚呢?!?p> 小虞氣呼呼的道:“都告訴你不許亂叫了,你還叫?現(xiàn)在該我問你問題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夜入我義父的別府?”
張梁喝了口酒道:“你更狡猾,你提的好像是三個問題吧?”
小虞道:“那你先回答你的名字好了?!?p> 張梁放下酒杯想了想道:“我叫張?zhí)觳??!?p> 小虞不滿的用小手拍了下桌子道:“喂~你想了這么久,是不是亂編個名字騙我?。俊?p> 張梁呵呵笑道:“沒有,我真的叫張?zhí)觳??!?p> 小虞坐了下來道:“好吧,暫且信你一次,那么你為什么要夜入我義父的別府呢?”
張梁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道:“你剛問完了,應(yīng)該換我問你才對。”
小虞生氣的用美目盯著張梁道:“哥哥,你真是個無賴,大男人連一點都不讓步呢?!?p> 張梁聳聳肩膀道:“我也只是遵守游戲規(guī)則,這個規(guī)則可是你定的呢。那么小虞小姐,你義父張讓和黑輪教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小虞笑道:“哥哥好厲害哦,一下就問道了重點。”
張梁道:“怎么?這個問題讓你為難了,如果你不想講,那這個游戲也沒玩下去的必要了。”
張梁端起酒杯悠閑的喝了一口,一副你不說我也不說的模樣,他是看出來了,小虞對自己雖然有警惕心理,但是卻沒什么惡意,所以索性耍賴到底,逗逗這個狡猾的丫頭。
小虞道:“其實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年輕時候的義父只是個宮里的小黃門,在機緣下結(jié)識了當(dāng)時外出游歷的黑輪教三長老,也就是我的師尊,雖然義父是太監(jiān),但是師尊卻沒有絲毫看不起義父,并和義父結(jié)為好友,不但傳授給義父武藝,還幫助義父在朝廷中建立自己的勢力,暗殺敢于和義父敵對的敵人,當(dāng)然,不排除當(dāng)初師尊想要利用義父成為朝廷內(nèi)眼線的可能,但是隨著義父的官職越來越高,權(quán)利越來越大,就這樣慢慢的變成了互相合作,所以義父一直幫助的不是黑輪教,而是我的師尊?!?p> 張梁心道,當(dāng)初在白馬寺抓到的老和尚就是三長老,自己可算是小虞和張讓的頭號仇敵了,不過除了何進外,其他人知不知道這件事還未知曉,反正能瞞一時是一時,雖然當(dāng)初三長老韓程中了自己的心理暗示,但卻只是告訴了自己一些不痛不癢的小秘密,連張讓和小虞都沒提起,就說了一個何進是自己徒弟的事,害自己白白猜了這么久。
秘密一旦被揭破就失去了神秘感,所以張梁知道張讓和黑輪教的關(guān)系后,并沒有什么驚訝,張梁思考著怎么利用黑輪教和張讓之間的矛盾。
小虞見張梁沉思,叫了他一聲道:“現(xiàn)在你該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吧?我覺得你好神秘哦。別以為我好騙,你住的宅院是現(xiàn)在青州牧曹操的宅子,我只是希望你直接告訴我,因為我懶得自己去查?!?p> 張梁見她說的有趣笑道:“你很懶我早就知道了,呵呵?!?p> 小虞生氣的一把奪下張梁手中的酒杯嗔道:“你怎么一點都沒有階下囚的覺悟啊?你到底說不說嘛,否則我可生氣啦?”
張梁撇嘴道:“真小氣,虧我還幫你驅(qū)毒,還照顧你那么久,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小虞一把把酒杯扔向張梁,張梁敏捷的身手接了下來,杯中的酒連一滴都沒灑出來,露了一手功夫,小魚氣哼哼的道:“給你給你,喝死你算了,好了,酒還給你了,你該說了吧?”
張梁干盡了杯中酒,呼出一口酒氣道:“你別看我年輕,我可是青州牧曹操手下的頭號智囊,曹操利用黃巾軍和朝廷軍隊在兗州東郡作戰(zhàn)的時機出兵,進攻青州黃巾軍腹地的計劃也是我一手包辦的,連曹操都尊敬的叫我一聲天策先生呢。至于我夜入別府,其實我是跟蹤那兩名想要劫持你的人而去的,因為看不慣你這么漂亮可愛的女孩子被他們欺負(fù),所以出手相救,我可沒說假話哦?!?p> 小虞看著張梁的眼睛,好像要看穿他的心一般,張梁屏氣靜心,平靜的和小虞對視了良久,不大會小虞頹然坐在石凳上道:“好了,暫時相信你好了,不過如果以后讓我知道你在騙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小虞好像跟張梁賭氣一般,拿起筷子拼命的吃起桌上的食物,把嘴巴塞的滿滿的,好像吃少了就虧大了的樣子,弄的張梁在一旁無奈的只是喝酒,他知道,自己的謊話維持不了多久,早晚要暴露,而自己殺害小虞的師傅韓程的事情也早晚會被她知道,看著面前塞了滿嘴食物卻還在拼命吃的小虞,張梁心中有點不是滋味,他的內(nèi)心真的不想和這個女人成為敵人。
忽然小魚停下了筷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抬起頭對張梁冷冷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黑輪教的人?我和義父在大殿里的談話只是說神教,并未提及黑輪教這個名字?看來你是早就知道黑輪教的事情,你以為我小虞好騙嗎?”
自己一時大意竟然說出了黑輪教的名字,張梁頓時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