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提起了寧采臣,聶小倩沒有再向從前一樣黯然神傷了。幾百年過去了,寧采臣不知道轉(zhuǎn)世多少代了。如今,她的心里已經(jīng)住進(jìn)了別人。而這個人的家人,此時正站在她的面前。
“小倩,你跟媛媛是同學(xué)嗎?”王月停止了笑聲問道。
聶小倩看了看江媛媛,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
如果她現(xiàn)在表明是江州的朋友,那么王月對她的態(tài)度會怎么樣?她不敢想,她也不想在王月的面前留下壞的印象。
“哦是的,老媽你記得嗎,我?guī)讉€月前,給你打電話,說我要在學(xué)校中,為哥哥物色一個女朋友來著?!苯骆抡f道。
“嗨,你哥哥現(xiàn)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這事不提了,不提了?!蓖踉轮灰詾槁櫺≠皇桥畠旱耐瑢W(xué),為免她尷尬,就阻斷了這個話題。
“行,先不說這事了,我哥回來了,你看到?jīng)]有?”
“回來了?啥時候回來的?”王月回頭看了看,就看到江州敞開的臥室門?!靶≈荩慊貋砹嗽趺匆膊唤形乙宦??”王月扯著大嗓門喊道。
江州聽到了老媽的聲音,趕忙走出臥室,正要喊,卻看到老媽抓住聶小倩的手,覺得詫異,老媽為何會對聶小倩表現(xiàn)出熱情?按照老媽的性格,應(yīng)該對聶小倩反感才對。
“哥,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同學(xué)聶小倩?!苯骆乱贿呎f,一邊給江州擠了個眼色。
江州立刻會意,原來妹妹把聶小倩說成她同學(xué),這樣一來,老媽那里就好辦了。
“哦,歡迎!”
江州只得假裝一下,走過來招呼道。
聶小倩和江州的家人第一次見面,就在這樣的假裝下進(jìn)行了。
聶小倩以江媛媛同學(xué)的身份出現(xiàn),王月和江紀(jì)嵩都對她表現(xiàn)出來了極大的熱情。
過了幾百年的孤獨,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溫暖,氣氛其樂融融,王月夫妻二人忙活著去做飯。
不一會,老支書江金豪就在廣播中扯著嗓子吆喝了。要求每家出一個男人,清除路面的污物。
本來江紀(jì)嵩是要去的,架不住江州的堅持,還是讓兒子去了。
江州知道路上的都是什么東西,那可都是僵尸狗的腐肉污血,他不想讓老爸去面對這些東西。
曾經(jīng)的江州,是個富二代,那個時候不必?fù)?dān)心生活,不必為這個家,為家人擔(dān)心操勞。
現(xiàn)在的江州不同了,老爸自破產(chǎn)之后,便沒有了往日的風(fēng)范,仿佛一夜間蒼老了二十歲。但同時江州也成熟了,老爸沒有心力在擔(dān)起這個家,他就接下了這個擔(dān)子。
家人,不需要多說什么,只要去做就好。
讓爸媽和妹妹,感受到來自他的庇護(hù),這個家沒有因為他而沒有垮掉,反而變得更溫馨,更和諧。
村里的道路上,聚集了上百號人,不僅僅只有男人,也有婦女。因為有些男人出外打工,所以家中只剩下婦女,無奈留守的婦女就只好出來了。
江州走過來的時候,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但他幾乎都不認(rèn)識,除了幾位叔叔,還有老支書江金豪,最后,他看到了沈興桃。
江州如今在江家甸這個村子里,可是一個大紅人,也是一個貴人。
村里的人見到他無不客氣的打招呼,畢竟江州是他們的財神爺。
這三百畝地,每年要交給村民手中三十多萬,村里每戶人家,一年能分到三千多塊,每家有好幾畝地,但每家租給江州的只有一畝地。跟種地的收入比起來,這租金可要劃算的多了。
因此,村里對江州很尊重。
沈興桃沖他眨了一下眼睛,點了點頭,就當(dāng)作打招呼了。
江州也禮貌的回應(yīng)了她一下,這個女人并不討厭,只是他跟這個女人沒有可能在一起。不能因為別人喜歡自己,自己不喜歡別人,就因此不跟這人打交道,畢竟同住一個村,以后見面的時候還多的是。
按照老支書說的,每個人都帶來了鐵鍬,然后找來了幾個推車,大家開始忙碌起來。
在村里的道路上,腐臭味一場濃烈,一開始,就讓幾個人忍不住嘔吐起來。
大家即便都帶了幾重口罩,也擋不住這臭味。
但是為了讓村子恢復(fù)往常,大家只好忍著臭味干下去。
問題又來了,道路是可以清除,但是這些腐肉要扔到哪里去呢?
如今能利用的地方,都做了農(nóng)田,唯有山中是空閑的。
但是把這些東西倒進(jìn)山中的話,也會破壞山里的樹木,處理不好的話,還可能引起瘟疫。畢竟這里是鄉(xiāng)村,雖然已經(jīng)過了夏天,蚊子蒼蠅絕跡了,但還有老鼠這種東西,它們可是瘟疫病毒最好的傳播者之一。
最后還是江州提議,將這些東西聚集起來,全部燒盡,以免引起病毒瘟疫。
上次和黑山老妖的大戰(zhàn),留下了滿目蒼夷,像被捅成馬蜂窩的甲山,那里正是最適合的地方。
于是,腐肉都被運到了甲山上,統(tǒng)一火燒。
江州也是無奈,他完全沒想到,叫花鐘這老小子,會直接在村子里來這一手。若不然,他定會將叫花鐘引到空蕩的地方再斗。因為叫花鐘的狗急跳墻,給村民們造成了如此大的麻煩,江州也有一部分責(zé)任。
不過江州匿名承諾,會給大家物質(zhì)上的補償,今天是沒空,過兩天他一定會撥款過來,給村子里整修道路的。
現(xiàn)在村里的主干道上修了水泥路,但大部分的道路仍舊是泥土路,每到雨季的時候,就成了真正的水泥路了。
等全部修成了水泥路,村里人無論什么時候,都不必?fù)?dān)心出門回家的時候,腳上沾滿稀泥了。
雖然是將腐肉都焚燒了,但是必須要做好防疫的工作,江州找到了老支書,讓他聯(lián)系防疫站的工作人員,做好防疫的工作,又出錢買來了很多的農(nóng)藥,在村里的道路上大規(guī)模的噴灑農(nóng)藥。
老支書聯(lián)系的防疫站,防疫站說明天來。
中午的時候,家里人叫江州吃飯,他都沒有回家,一直忙到了晚上,才回去。
總算改做的事情都做了,村里恢復(fù)了以往的寧靜,不過臭味雖然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令人難以忍受的殺蟲藥味,弄得村民們心里怨聲載道。
怨聲載道的不是因為噴灑了殺蟲藥,而是忍不住罵起那個廣播里說偷偷拍電視劇的導(dǎo)演。
就在白天的時候,還有人憤怒的要報警,還是江州的話,使得他們打消了報警的念頭。
江州說,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對方承諾會賠錢,如果報警的話,也許一個子兒都拿不到。先等兩天看,如果對方不賠錢,或者賠的太少,不夠修路的錢,那再報警也不遲。
大家覺得江州說的有道理,正好趁著這次的錢,把村里的道路全部修成水泥路,也算是為子孫造福了。
江州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里,而爸媽忙乎晚飯也忙乎的差不多了,見到江州回來,就讓他趕緊洗個澡,準(zhǔn)備過來吃飯。
是啊,跟那些惡心發(fā)臭的腐肉打了一天的交道了,是應(yīng)該好好洗個澡了。
江州剛要進(jìn)大廳,迎面走來了江媛媛和聶小倩。
江媛媛急忙捂住了鼻子,惡心的差點嘔吐出來,隨即大叫道:“哥,你身上怎么這么臭,不準(zhǔn)進(jìn)屋子,把你的鞋子衣服都扔了,再進(jìn)來?!?p> 江州看了看聶小倩,若是沒有聶小倩在,他就會先把衣服仍在外面,進(jìn)屋子。然而,不知道聶小倩是否在大廳中,他怎能直接這樣做。
“老妹說的是,那你們就先進(jìn)房間回避一下,我把衣服都仍在外面再進(jìn)去洗個澡?!?p> 聶小倩臉色一紅,江州的話,不免讓她聯(lián)想起不應(yīng)該想的畫面。
她暗自責(zé)怪自己,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輕浮了?
“嗯嗯,那我們先回房間里,你什么時候叫我們出來,我們再出來。”江媛媛拉著聶小倩回了自己的臥室里。
江州嘆道,自己的妹妹還真是個自來熟,無論跟誰,都能非常融洽的相處。
當(dāng)時把她送到許仙的家中,她就和白素貞還有小青相處的一方面像師徒,一方面像姐妹。
能有如此交際能力,倒是不必?fù)?dān)心她的將來了。憑著這樣的口才和交際能力,無論放在什么樣的工作環(huán)境,無論嫁給什么樣的家庭,都不會吃虧的。
妹妹長大了,已經(jīng)大到不需要他擔(dān)心的程度了。
哦,對了,白素貞和小青都教了妹妹修真的功法,上次他去許仙家看望妹妹的時候,見妹妹在很認(rèn)真的修煉。
如此說來,以后也不必?fù)?dān)心因為修真而壽命悠久,因此失去家人的痛苦了。
他也曾問過白素貞和小青,可不可以讓父母也加入修真者的行列。
當(dāng)時白素貞就否定了他的想法,理由是,江媛媛能夠假如修真者的行列,是因為她有著修真的天賦,加之她思想單純,沒有受到太多世俗的熏陶,這個階段修真起來,要順利的多。
像他爸媽這個年齡,已經(jīng)被世俗熏陶的太多,即便修真,思想和境界也不比年輕人的進(jìn)步速度,甚至連孩子都不如。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修真者修煉到出神或者脫殼的時候,便會經(jīng)歷一些小劫,可能會毀去元神或者肉身,即便前期很順利,達(dá)到了渡劫期,能夠抗住天劫還好,便成就天神天仙之體。扛不住的話,能夠順利逃脫天劫也罷,也能成為散仙。倘若直接被天劫所滅,那將會魂飛魄散,什么都不剩下了。
修真者便是與天抗?fàn)帲瑺幦∫痪€生機,你自己做出了修真的決定,但不要強加在別人的身上,尤其是親人。因為將來面對他們的可能就是灰飛煙滅的結(jié)果。
江州一想也對,爸媽都一大把年紀(jì)了,確實不再適合去修真了。他們有他們自己的人生,這個人生已經(jīng)過了一大半了,等待他們的是,一起攜手到老,幸福的生活。也許拿這些跟修真比起來,他們會對修真沒有什么渴望呢。
自此,江州也不再有這個想法了,不過還好,既然妹妹有靈根,那以后自己慢慢的修真路上,還會有妹妹這個親人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