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夕見三皇子沒有說話,反而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在:“你盯著我干嘛?沒見過美女喝粥?”
林顏夕一開口,三皇子心中的那點溫馨蕩然無存。
“喝你的粥!不知道食不語么?一點不像大家閨秀!”三皇子沒好氣的說。
林顏夕聽完這話,抿著嘴對三皇子假笑一下,然后收起笑臉,朝嘴里使勁塞一口粥,含糊的說:“對啊!沒人教過我食不語啊!我不知道啊!還有,我從沒說過自己是大家閨秀,難道你不知道我只不過是個撿了便宜才成為你的皇妃的庶女么?”
說完干脆端了小碗,一口喝完小碗里的瘦肉粥。
心想:這皇子府就是不一樣,這瘦肉粥都比自己平常吃的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自己剛才那粗俗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讓三皇子厭惡了吧?這回應(yīng)該躲過洞房了吧?
沒想到三皇子卻在這時候開口道:“剛吃了東西,要不要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省得積食!”
林顏夕本想拒絕的,覺得古人就是矯情,自己是楚小溪的時候,經(jīng)常熬夜,晚上餓了就吃泡面再睡覺,也沒見積食什么的。
但轉(zhuǎn)念想到,去外面走走,也比孤男寡女的呆在新房里好些,于是便答應(yīng)道,“好?。≌每纯慈首拥脑鹤佑卸啻?!”
三皇子見林顏夕同意了,便站了起來看了林顏夕一眼,說:“換身衣服吧!我在外間等你!”說完不等林顏夕回答便朝外走出去了。
林顏夕原本見三皇子站起來,正要抬步跟他出去的,聽了三皇子的話,停了腳步,低頭看了眼自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嫁衣正披散著,里面是古人所謂的中衣,這樣出去確實不像個樣子。
于是朝外間喊道:“蘭竹!我的外套呢?”
蘭竹聽見林顏夕的喊聲,趕緊進(jìn)了里屋給林顏夕找衣服,一面還嘀咕道,“小姐!你看看夫人都給小姐準(zhǔn)備的什么衣服!”
林顏夕納悶,“怎么了?不是說都是上號的料子么?”
蘭竹指著箱籠里一系列的粉色、桃色衣服說道,“小姐你看看,都是這樣的顏色?!?p> 林顏夕有些不明白。
蘭竹見了,想著,自己小姐怕是連這些也不記得了,只得又開口,“原本小姐這個年紀(jì)穿點鮮艷的顏色倒也不為過,可是小姐以前的衣服都拿不出手,新備的衣服全是這些花色,小姐可是皇子妃了,要是這樣出門,未免會讓人覺得小姐輕浮呢!”
林顏夕見蘭竹一副替自己受委屈的模樣,開始還不知道原由,現(xiàn)在蘭竹念叨完這席話,林顏夕才知道,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就是一副的花色問題嘛!不就是說花色不莊重嘛!于是笑著安慰蘭竹,“好了!別想那么多了,以后要什么花色的衣服都是咱們自己做主,缺什么補(bǔ)上就是了!”
蘭竹一聽也是這么個理,可又突然想到什么,“可是小姐!我可是聽梅香姐姐說了,小姐和殿下,明早要去宮里給皇上磕頭的,這些衣服怎么穿出去呀!”
林顏夕聽了,在箱籠里翻了幾下,便提出一件枚紅色的衣服,“就這件吧!就這個顏色深些,左右你家小姐也是新婚,穿得鮮艷些也不足為怪!”
蘭竹見了也只得作罷,卻還是自責(zé)的嘀咕,“都怪奴婢,那兩天都忘記盯著點小姐的衣服了,小姐現(xiàn)在除了嫁衣,都沒有一套正紅色的外衣了!”
林顏夕沒有接話,伸手,任蘭竹給自己穿上一套桃色的外衣,心里卻想著,這左相府的夫人也真是夠可以了,連套大紅的外衣都不給自己準(zhǔn)備,原本還以為左相夫人是個識大體的呢!
不過這林顏夕確實冤枉了左相夫人!
都已經(jīng)要嫁出去了,左相夫人沒必要還和林顏夕結(jié)仇,畢竟以后林顏夕也是皇妃了。
只是左相夫人不使壞,不代表林詩妍就能放過林顏夕。
林詩妍自知道三皇子親自送了嫁衣和嫁妝給林顏夕,林詩妍就一直不痛快!
原本要換下嫁妝,讓林顏夕嫁入皇子府后被三皇子厭棄,卻又被左相夫人給發(fā)現(xiàn)了!
林詩妍咽不下這口氣,原本這些都是自己的,自己是不要了才給林顏夕的!
可沒想到自己不要的東西居然還挺好的,所以林詩妍就將林顏夕的嫁妝里莊重的那幾套衣服全部撤了下來。
等左相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嫁妝已經(jīng)都抬進(jìn)三皇子府了,為了幾套衣服,也不好送過去啊!
所以林顏夕主仆現(xiàn)在看到的衣服便都是些粉色、枚紅色的衣服了!
以至于蘭竹還覺得是左相夫人故意折辱自家小姐!將正室做妾室打發(fā)。
林顏夕來到外間的時候,三皇子正在外間喝茶。
林顏夕想,古人也真是有意思,怎么感覺有事沒事就愛捧杯茶水呢?
一天喝那么多茶水,得跑多少趟廁所呀!
想到三皇子這謫仙般人兒來回跑廁所,林顏夕臉色便有些古怪。
三皇子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林顏夕的古怪,只是三皇子也猜不透這人腦子里在想什么,不過看那表情,似乎也不會是什么好事,于是便沒有做聲,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新房的院落,林顏夕發(fā)現(xiàn),有兩個小廝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自己和三皇子,而準(zhǔn)備跟上的蘭竹和梅香、竹翠,卻被攔下了。
林顏夕疑惑的看了眼三皇子。
三皇子便說:“那兩人是我的貼身小廝,阿遠(yuǎn)、阿志,武功也不錯,這府里我雖然清理了一遍,也不知道清理干凈沒有!我有些話要和你說,所以不便那么多人跟著!”
“可是蘭竹……”
林顏夕話還沒說完,三皇子就說:“我知道蘭竹是你的丫鬟,那丫頭今天累了一天了,讓她自己休息吧!”
林顏夕有些不相信,誰知道你怎么想的,就你的人可信,我的人就不可信!
心里這么想著,表情自然也帶出來了,三皇子將林顏夕的表情看在眼里,也沒多做解釋。徑直說道:“明日進(jìn)宮見過父皇,再拜別我母親之后,我可能很快就要去西北了,這府里我雖然梳理了一遍,但到底不徹底,以后要怎么整治都隨你的意,不過我不在京城,你萬事都要小心!”
“什么?你要離開京城,讓我自己呆在你這皇子府上?”林顏夕不可置信的瞪著三皇子。
三皇子挑眉,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中寫滿了理所當(dāng)然。
林顏夕往四周一看,發(fā)現(xiàn)只有三皇子說的阿遠(yuǎn)和阿志在附近,并沒見到別的人,便壓低聲音對三皇子說:“你怎么能留我一個人在京城,我不隨你一起去西北,我在京城怎么脫身?”
“你脫身?”三皇子也壓低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