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依沙與西琳從皇宮的側(cè)門溜了出去,正值城內(nèi)舉行宴會,守城的侍衛(wèi)多半都被調(diào)去宴會了,只有少數(shù)的侍衛(wèi)守在側(cè)門旁邊,在娜依沙拿出出城的腰牌后,侍衛(wèi)更是沒有在橫加阻攔,這一關很順利的就通過了,西琳反倒納起悶來了,問娜依沙這腰牌是如何得來的,娜依沙抿嘴兒一笑:“當然是在母后房里拿來的了!”
“什么?公主,你是偷拿來的吧!這要是讓王后知道,可怎么得了???”
“放心吧!西琳,我會應付的,別擔心了,我們快去快回!剛剛我已吩咐下人準備好馬車了?!?p> 早有宮內(nèi)的馬車在宮門外等候了,娜依沙和西琳先后鉆上了馬車,坐定之后,馬車一路小跑,出了城門,娜依沙掀起了馬車的簾子,向外瞧了瞧,道路兩側(cè)店鋪林立,街道上熙來人往,雖然街上人很多,可是她們的速度卻是不慢,娜依沙眼看著,宮城漸漸離她們遠去,心中像是解開了束縛,嘴角露出了笑意。想到自己虧得生在這樣的帝王之家,不然,像她這樣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也不會奉承賣弄,那還不得餓死才怪。想到這里,不自覺的搖搖頭。
西琳問道:“公主,你怎么了?像是有心事?”
娜依沙抬頭看了看西琳,說道:“沒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斓搅税桑俊彼窒破鸷熥涌戳丝?,遠遠的看到一群人正騎馬奔馳在草原上,周邊還有附近牧民搭起的幾個白色帳篷。
她們的馬車在最大的一個白色帳篷前停了下來,有人從帳篷內(nèi)走了出來,那人大約四五十歲光景,魁梧的身材,高挺的鼻梁,大而深邃的眼睛,穿著白底兒繡著紅花的上衣和白色褲子,黑色繡花坎肩,黑色四角繡花帽,黑色馬靴,看到娜依沙后,上下打量一番,驚奇的問道:“你是——你是娜依沙吧?!”娜依沙愣了一愣,心想: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我聽母后說過,自我出生以來,我從未出過皇宮。
西琳忙問:“你是何人?為什么直呼公主的名諱?”
那男人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真的是你,娜依沙!你長得真像你的母親??!”
這人還認識她的母后?娜依沙心中更加納悶兒了!
“不要害怕,我的孩子,真主會保佑你的,我是你母親的哥哥,你的阿曼舅舅??!你不記得了?你出生時,我還去王宮看過你呢!不過,你那時,才這么點兒大!現(xiàn)在都長成大姑娘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比劃。王后的哥哥?怎么沒聽王后提起過?娜依沙這才記起:她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現(xiàn)代穿越來的,當然記不得小時候的事了,她正在思量著該如何回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舅舅,就聽西琳湊到她耳邊:“哦,公主,王后好像是有這么個哥哥來者,只是他很少進宮,我也是剛剛想起來,曾經(jīng)聽宮里的人說起過,王后的哥哥酷愛騎馬,養(yǎng)馬,從不理政事?!薄澳阍趺床辉缯f?”娜依沙正跟西林在那嘀咕,又聽阿曼舅舅說道:“哦!親愛的孩子,看來你是不太記得了,也難怪,你那時才這么小。。。。。?!?p> “哦,不,阿曼舅舅,我常聽母后提起過您!她,她還讓我給您問好呢!”娜依沙忙改口叫起了舅舅。
那男人立刻綻開了笑容:“是嗎?娜依沙!也給您的母后問好,要知道,我也很久沒去看她了!哦,對了,你怎么自己來這兒了?你的父王,偉大的樓蘭國王,他還好嗎?”阿曼舅舅拉著娜依沙的手問道,“他好極了!他還說,很想來看看您剛剛買來的汗血馬呢,可惜他政務纏身,來不了,所以就派我來了!”娜依沙說完,沖著旁邊的西琳眨了眨眼睛,西琳已是無奈的看著娜依沙,跟著她們一起進了帳篷,阿曼舅舅問道:“汗血馬?哦?親愛的娜依沙,你是為了這個來的吧?你這個小機靈鬼!”
“沒有的事兒,阿曼舅舅,我是特意來看您的?!蹦纫郎逞b出一臉委屈的說道。
“哦,好吧?!彼麥惤业亩洌骸拔掖_實買了幾匹汗血馬,不過我可不是隨便讓人騎的!知道嗎?娜依沙,它們可是我的命根子!不過,你除外!”說著他呵呵的笑起來:“你們一定渴了吧?先在這兒喝點馬奶!然后我?guī)銈內(nèi)ヱR場,怎么樣?”
“太好了!謝謝你,阿曼舅舅!”娜依沙高興的擁抱了他。
早有草原上的姑娘給她們獻上了好喝的馬奶,娜依沙雖在現(xiàn)代是漢族,可是現(xiàn)在穿到這里來了,自然就是屬于歐羅巴人了,按照他們的習俗,喝馬奶是很正常的,可當娜依沙把那碗白白的馬奶喝進口中時,真有想把它吐出來的沖動,只是,她強忍著把它咽了下去,直嚷嚷著問阿曼舅舅,什么時候帶她去看汗血馬!
正值七月,遼闊的草原上芳草連天,浮云悠遠,空氣中夾帶著青草和泥土的香氣,一聲嘶鳴由遠而近,幾匹淡金色的馬兒奔跑而過,疾馳如風,娜依沙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馬兒,已迫不及待的跑向了他,早有馬童牽著一匹馬兒來到她的身邊,西琳忙跑到娜依沙的身邊:“公主!還是別騎了!上次您就是騎馬時摔了一跤,好久才好的,您忘了!”
“西琳,既然來了,就得看看這汗血馬到底有多厲害!當然要騎了,放心,一回生二回熟嗎?這次鐵定不會再摔了!”說完娜依沙縱身上了馬,在馬童的引領下,她漸漸的由遛馬到了小跑,這汗血馬果然與眾不同,步伐輕靈優(yōu)雅,娜依沙漸漸不滿足于小跑,在馬童松開韁繩時,她仰起馬鞭,兩腳夾緊馬肚子,喊道:“駕!”那馬兒像脫了韁繩一樣,一路狂奔而去!她只聽到耳邊呼呼而過的風聲,馬蹄的踢踏聲,迎風而起的金色鬃毛在她的眼前飄過,她終于知道什么叫馳騁了。
正在娜依沙陶醉于這縱馬馳騁的滋味時,忽而感到身邊多出一匹馬兒,跟她的馬兒幾乎是并排而馳,她驚奇的扭頭看了那人一眼,薩迪克?他怎么會來這兒?娜依沙心中正琢磨,難道,他要和我比試?那好吧,娜依沙又仰起了馬鞭子,馬兒長嘶一聲,跑的更快了,他似乎看出了娜依沙的意圖,緊跟其后,正當娜依沙得意之時,娜依沙的一根韁繩突然斷裂開來,她心下一驚:怎么這樣倒霉,上次是脫離了馬登子,這次又是韁繩斷裂,這可怎么好,正當娜依沙著急之時,就感到身后一陣風閃過,有人坐在了她身后,她嚇得大喊一聲,身后的人卻將她緊緊攬在懷中,就聽到他喊了一聲:“馭!”馬兒慢慢的停了下來,娜依沙驚得大口喘著氣,靠近了身后的懷抱,薩迪克輕聲問道:“你沒事吧?還好嗎?”娜依沙平息了一下心緒,回頭看看,迷人的湖藍色眼睛,正在詢問著她,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只說道:“沒事?!彪S即低下了頭,感到臉上一陣熱,她耳邊又傳過一股熱氣:“真的沒事嗎?”娜依沙的頭更低了,急急的說:“都說了,沒事!你怎么還問?我要下馬!”娜依沙想掙脫他的懷抱,他忙握住娜依沙的手,將她圈在他的懷中,娜依沙不得動彈,她更加著急了:“我說,我要下馬!你放手!”不管娜依沙怎樣掙扎,薩迪克還是不肯放手,直到馬兒靠近了阿曼舅舅的帳篷,他才下馬,將手伸到娜依沙的面前,娜依沙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臉,沒有理會,自己下了馬,西琳忙跑過來問道:“你沒事吧?公主,嚇死我了,我以為。。。。。。。”她結結巴巴的,娜依沙道:“你以為,我又要摔下來了,對嗎?”
“額,公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您受傷,我擔心你啊!不過,幸虧薩迪克將軍來了,您沒事!”
“哼!”娜依沙沒有理會什么薩迪克將軍,徑直走進了帳篷,喊道:“阿曼舅舅!阿曼舅舅!我回來了!”
“哦,孩子,快過來,你餓了吧?我給你準備了烤肉,哦,對了,剛剛有宮里的人來了,說是來接你的,我說你在騎馬,他就去馬場找你了,你見過了嗎?”
“哦,見過了。舅舅,這烤肉好香??!”
說話間,薩迪克和西琳也坐在了旁邊,娜依沙只與旁人喝酒吃肉,對薩迪克是置之不理,不過,席間,娜依沙用余光看了他幾眼,他也與其他人喝酒吃肉,可明顯看出他并沒有放開喝酒,杯中的酒雖然端起了好幾次,可仍然沒有少,娜依沙心想:看來這人不太好對付,詭計多端。阿曼舅舅命人將草原上的姑娘請來給她們跳舞助興,一時間,帳篷里笑聲不斷,娜依沙與西琳看得出神,竟?jié)u漸忘了時辰,不知不覺間,夕陽西下,西琳走到娜依沙旁邊,在她耳邊說:”公主,我們該回去了,薩迪克將軍剛剛說,晚膳之前我們必須回宮。這是王后的命令?!?p> 娜依沙正在興頭上,聽到西琳如此說,不覺心中生了幾分氣,可也不好違抗王后的命令,還是極不情愿的向阿曼舅舅告了別,上了薩迪克早就準備好的馬車,悶悶的坐在里邊,心想:我雖貴為公主,可是凡事卻不由自己做主,被人管著,約束著,想我生性最厭惡被人約束,又想到自己要一輩子呆在這里,回不到現(xiàn)代去了,往后的人生必定不會一帆風順,難道說,要一輩子被困在這里?不覺眼中滴下淚來,也不知在現(xiàn)代的爸爸媽媽怎么樣了,娜依沙突然很想念他們,可心事卻無處訴說,心中一陣憋悶,剛剛喝過的酒,涌了上來,西琳忙喊道:“快停車!快停車!公主不舒服!”
馬車的門簾被挑了起來,薩迪克問道:“怎么了?公主怎么了?”
娜依沙“哇”的一口,將剛剛喝的吃的全都吐了出來,又猛咳了幾聲,渾身癱軟了。西琳幫娜依沙輕輕錘著背,薩迪克不由分說,將娜依沙抱起,上了他的馬,娜依沙躺在他的懷中昏昏睡去,薩迪克轉(zhuǎn)而對西琳說:“我?guī)Ч飨刃校銈兟咧?。。。。。?p>